第十章 激進的校草
……
淅瀝瀝……
一場傾盆大雨，讓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雲霧之中。
渝都的天氣好似川劇變臉，說下雨就下雨，一點規則都沒有。
酒店房間裏。
方子恒和林妃妃在對賬本，劇組支出、道具費用、場地租借、人工工資，一筆一筆過。
林妃妃是《無名之輩》的製片人，統籌把關劇組大小事物，方子恒身為投資人、監製、導演，也需要了解劇組的資金流向。
電影已經拍攝了五天，支出的費用條子有厚厚一遝。
“警察那邊定下了，大後天開拍，他們可以空出三天時間，幫助我們拍攝兩場戲。”
“嗯……先拍搶劫的戲份，在拍最後的大場麵，先易後難。”
“好的，等會我通知劇組和演員。”
林妃妃收起賬本，一撩耳間的秀發，對起身走到窗戶前的方子恒道：“上午接到中影那邊的電話，說了過段時間會派一個製片過來。”
“來就來吧，人家投了錢。”
方子恒笑了笑，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打開窗戶把手伸出窗外觸碰雨水。
中影畢竟是國企，自己又是新人導演，不放心是正常的。
別說是他方子恒，就是李銨和老謀子的電影，人家都得派人進組監督。
中影來人，不一定監督資金流向，更主要是了解電影的拍攝進度和質量。
三百萬投資而已，中影拔根腿毛都比這個數額多。
“對了，方導，明天拍校園的戲份。”
“我知道。”
林妃妃起身，瞄了方子恒一眼，抿嘴輕笑：“我是說明天有你的戲，你不準備準備？”
“嗬嗬……”
方子恒哼哼兩聲，不在言語。
林姐，你路走窄了啊！
十月六號。
《無名之輩》劇組開進校園，拍攝高翔和馬依依的戲份。
由於戲份沒有太高的難度，演員們進入狀態很快。
不過因為拍攝的都是室外戲，進度條並不快，演員的動作鏡頭非常多。
校長辦公室，方子恒和幾位中學領導聊了幾句，動身前往片場。
林妃妃以恒宇影視的名義，給學校捐贈了一批座椅凳子，以及三套投影設備，輕易搞定了場地憑租。
“各就各位。”
“第二十場，第五鏡第一次。”
“開始！”
學校放課期間，馬依依聽到父親用兩斤裏子討好老師，憤然離去。
馬先勇急忙追趕女兒，被趕來的女兒同學高翔攔住。
方子恒飾演的高翔穿著校服，一頭精幹的短發，從人群中竄出攔住馬先勇，把宋藝飾演的馬依依護在身後。
“依依，他又要做啥子，你莫要怕！”
方子恒眉頭到豎，滿臉憤怒，絲毫不給馬先勇麵子。
高翔是中學的校草，馬依依是校花，因為父輩的關係兩人從小就熟悉，相互有著隱晦的好感。
看到馬依依受了委屈，他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而馬先勇這邊，剛剛訛了九孔幾百塊錢，臉上還帶著被混混揍的傷痕，身上的保安服到處是汙漬和泥土。
整個一風塵仆仆，跟學校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依依，過來！”
麵對父親的叫喊，宋藝咬著鋼牙，一動不動。
“我叫你過來，你聽到沒得。”
於和委醞釀情緒，喘著粗氣，內心深處窩著一肚子火，終於在女兒的學校臨界爆發出來。
呼呼……
於和委上前一步，一把撥開擋路的方子恒，拉著不情願的宋藝到跟前。
“你跑啥子跑，啊……！”
啪……！
一巴掌打在女兒的胳膊上，力道很重。
宋藝緊咬牙根，秀眉深鎖，不言不語。
見女兒不搭理自己，於和委在次揚起巴掌，宋藝嚇了一跳，如受驚的小白兔跳步躲開。
“哢……！”
劇情緊要關頭，眾人的情緒剛剛調動起來，突然被方子恒舉手打斷。
好似一口逆血上頭，幾位演員疑惑不解。
“宋藝，你躲的太快，動作太陌生了。”
讓劇組停下，方子恒指著於和委，對恢複平靜的宋藝道：“你們是父女，父親雖然很混蛋，卻從來沒有對你動過幾次手，偶爾為之也是打在手臂，肩膀上。”
“你剛剛躲避的樣子太害怕了，這又不是麵對壞人，你躲避的原因是因為在學校裏，不想讓同學們看到你被打。
另一方麵，你內心對父親很失望，才小小的反抗。
記住，你對父親，除了現在的失望和後期的埋怨外，沒有害怕這個詞。”
“導演，我知道了，給我點時間。”
宋藝點點頭，走到一旁翻開劇本陷入沉思，琢磨馬依依這個角色。
詳細剖析完馬依依此時的心裏，方子恒又看著宋藝的裝扮皺起了眉頭。
看了一會，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宋藝身上穿的校服太新了，和周圍同學們的校服一對比，好嘛，完全就是剛拆包的新衣服。
“道具，給宋藝找一件舊一點的校服！”
“馬上好，導演！”
“大家休息一會，半個小時候在開工。”
回到在監視器前方，方子恒查看拍完的鏡頭，一點點尋找是否有不足的地方。
宋藝的演技，在同齡當中屬於拔尖，但麵對於和委這等老戲骨，還差了很多。
放在電視劇上還顯露不出來，在大屏幕上觀眾一看一個準。
看了一會，沒發現什麽大問題，方子恒起身找到於和委。
讓他跟宋藝對演的時候稍微收一點，別把人家小姑娘打擊的太慘。
“了解，導演，你就瞧好吧。”於和委笑著答應，相當痛快。
一個小時後，終於搞定了三人的戲份。
劇組轉場，正式開拍方子恒搖人的戲。
“各就各位！”
“第二十一場，第二鏡頭，第四次！”
“開始！”
副導演文牧野，拿著小喇叭大聲呼喊。
場記打板！
片場裏頓時變的異常安靜。
夕陽西落。
學校操場一角，籃球場外的台階下，方子恒飾演的高翔雙手插兜，個性十足。
“高翔，你到底咋個想的？”
“真的要動手！”
幾位平時玩的要好的同學，蹲在台階上，焦急詢問好兄弟高翔的想法。
高翔是開發商高明的兒子，兜裏零花錢多，平時經常請客，在學校裏人也仗義，所以交了很多脾氣相投的朋友。
“必須動手。”
“我老海現在被人家追債，生死未卜，那群混蛋一直在找我老海。”
看著同學們的目光，方子恒神情嚴肅，斬釘截鐵說出自己的計劃。
“明天晚上六點鍾，大家在勒兒集合，七點準時出發。”
“那個龜孫不出現還罷了，一但他出來，我肯定弄死他。”
“光頭，你多喊些校運動隊的兄弟夥。”
“胖子，班上的男同學，有一個算一個，都給老子喊起！”
方子恒謀算了好久的計劃向同學們公布，以期得到大家的支持。
這時候，毛毛細雨從天而降，方子恒頂著雨水，鄭重的朝幾個好兄弟看了一眼，揮揮手大步離去。
幾位同學怔怔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抉擇。
中學生帶人到社會上打架，真的好麽？
被學校發現怎麽辦？
同學們心裏泛起嘀咕，想幫高翔又有些害怕。
最終，他們帶著猶豫和糾結放學回家。
遠處，宋藝飾演的馬依依喘著慌亂的氣息，冒著雨水小跑過來，想要攔下激進的高翔。
然而，當她到達籃球場時，高翔和同學們已經離開。
小姑娘緊握著秀拳，又氣又急，恨恨躲腳！
“哢……”
“很好，在保一條。”
經過前期預演和半個多小時的拍攝，這一場戲終於過了。
方子恒回到監視器前看了看，對自己的演技表示很滿意。
表演係的課沒有白蹭，他的演技成倍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