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再回竇莊
終於處理完了惡霸林明德事宜,張順鬆了一口氣,便繼續原來的火炮鑄造工作。在這兩天中,鐵匠又給鑄造出來六七門虎蹲炮出來,亦打造出五六塊大塊鐵片。
於是,張順便根據麾下幾個武將的身材,讓鐵匠敲擊相應的形狀。至於指望他們敲出來板甲,那是想都不用想。不過,好歹敲擊出來了兩檔式胸甲出來。
前麵一檔護胸,下至腹部,上至脖子,正好有兩塊延伸出的鐵片包裹了肩膀彎向後背。後背則是一整塊鐵板,鑽有空隙,可以通過皮條和前檔的後麵係在一起。至於左右兩側,則各有三塊較小鐵板,用牛皮條係著,圍護著身體。
本來正常情況下,這種簡易胸甲防禦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張順征求了魏從義、陳長梃等穿過鎧甲武將的意見,大家一致認為明鐵甲,在太陽直射下,滾燙難耐,不如布麵甲舒服。
於是,張順便仿造棉甲的路子,使新加入的女營用絲綢縫製出內甲出來,然後,將胸甲套在內甲外麵,再用絲綢包裹起來,做成類似棉甲似的布麵胸甲。為了穿戴方便,張順特意讓工匠改了胸甲後檔的連接方式,將靠近脖子的位置換成小塊鐵片樣式,套上胸甲以後,再用牛皮索係上。
至於其他部位防護,胳膊則連接明鐵甲常用的環臂甲;腰部這添加鐵甲裙,腿部增加徑甲,頭部增加一副帶護麵的頭盔。打造完畢後,張順先讓悟空試穿,這廝身板雖大,力量也很大。全重四十餘斤的鐵甲穿在他身上,輕若無物,完全不影響行動。
張順製成第二幅,則給陳長梃使用,全重在三十斤左右,效果很好。於是,張順便依法監製,又給自己、蕭擒虎、魏從義、張三百、馬英娘等人一人一副。
本來馬英娘還不想穿著沉重的鎧甲,張順送了一隊女子給馬英娘做女營以後,她不知怎麽了,便突然要求也給自己做一副鎧甲,順便還要求給自己的女營發放武器。
張順心想反正除了鐵匠打造以外,其他部位都是女營縫製,便答應了她。順便讓鐵匠打造了一批手槍給女營使用,此手槍並非後世彼手槍。乃是一種短矛形製的武器,改手槍的槍頭長五寸七分,柄為積竹柄,長二尺九寸,鐓為骨質。
雖然看起來像短矛,用法卻不是短矛用法,反而接近後世西方擊劍之法。使用之時,抓著手槍尾端進行刺擊,此槍柄為積竹而成,頗有韌性,能刺穿鎧甲是明軍常用的一種防身武器。
鑒於這種武器造價低廉,又殺傷力不俗,張順趁機造了一片,自己也挑了根玩了玩,發現一般的刀劍等短兵器單對單很難對這種武器造成威脅。
馬英娘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拿到武器後還連道張順摳門,弄得張順哭笑不得。不過,好歹折騰了大半個月,張順終於鑄造出來三十門虎蹲炮,其中二寸口徑二十門,三寸口徑十門。
既然大功告成,張順又趁機私下增加了自己的實力,便高高興興的帶著隊伍準備返回竇莊,增援“紫金梁”。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張順這一動起來,才發現這火炮真難運輸,每個都非常沉重,隻能用人力搬到運輸車上,用牛車拉著前行。
幸好這次所鑄造火炮重量都不是很大,二寸口徑的才四十餘斤,個人都能扛起來;三寸口徑的反倒重一些,兩個人也能抬起。將這些火炮好歹裝上了車,張順便帶著隊伍一路返回竇莊去了。
話分兩頭說,且說張順之前離開竇莊之後,“紫金梁”派手下製作了衝車、雲梯、投石車、井闌等攻城器械,結果都被竇莊的火器給摧毀了。
原來這竇莊乃是張道浚祖父張五典所督造,張五典任官期間,多次處理過河南、山東等地的民亂,感覺將來要天下大亂,便在回鄉以後修築了這竇莊城堡。
而這張道浚的父親張銓正與明末督師孫承宗為同科進士,關係親密。孫承宗非常賞識晚輩張道浚的軍事才幹,曾推薦張道浚“治冶於澤路”為朝廷督造“仿西炮”和“弗朗機”等武器。這張道浚在為朝廷工作的過程中,便掌握了“仿西炮”“弗朗機”等先進武器的造法,並製作了一匹,留在自己莊中防禦。這也是去年王嘉胤在時,無法攻破竇莊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時,張道浚正好賦閑在家,其人又精通作戰指揮,麾下又擁有父親張銓死難後遺留下來的家丁。這些人都是遼東戰場上的精銳,在正確指揮下,“紫金梁”的農民軍哪裏是對手。
隻是幸運的是這些家丁所剩不多,又不全在竇莊,才沒能突破“紫金梁”“老回回”“八金剛”等人的圍困。可是就這樣,也通過火炮的轟擊,和藏兵洞的突襲,打的“紫金梁”幾欲吐血。好幾次眼看就要攻入城上了,結果被竇莊藏兵洞裏的家丁一陣突襲,攀爬城牆的農民軍頓時上不得下不來,全部被殲滅。
眼見“紫金梁”要打紅了眼,務虛道人連忙勸說道:“二當家,你的出路並非隻有詔安一策,豈可孤注一擲?若是麾下士卒損傷過多,反倒和朝廷要不上價格。”
“你說怎麽辦?”“紫金梁”怒氣衝衝的問道。
“呃,可以稍等‘擎天柱’造炮之事如何,再作決斷。”務虛道長勸道。
“紫金梁”正欲發話,這時候韓廷憲跳了出來,說道:“‘擎天柱’新入夥之人,如何可信?說不得根本不會造炮,隻是聽聞竇莊難攻,遠遠躲了出去而已。”
“那你說怎麽辦?”務虛道人反問道。
“呃……”韓廷憲啞口無言,隻道喃喃道,“即使攻打不下,求求張道浚,或許亦可詔安,為未可知也。”
“兵法曰:致人而致於人。如此計劃,我等性命富貴全操於人手,豈可有富貴可得也?”務虛道人好容易想起之前張順講的一句兵法,便咄咄逼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