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腦袋是抽筋了嗎
看了一會兩個部下的訓練，油女鐵丸就返回自己的帳篷準備補覺，但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有一種靈光閃現卻被迷霧遮擋的感覺，很不舒服的感覺。
躺下來之後試圖再想一想，結果頭一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昏暗，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刻，剛剛睡醒的油女鐵丸有種全身都黏糊糊的不舒服感，精神有種明明睡飽了但就是不爽利的感覺。
雨之國最大的好處是到處都是水塘、湖泊、沼澤、溪流，隨便都能找到幹淨的水源，跑去附近的水源邊洗了個澡，頓時全身清爽，精神爽朗。
壞處就是一直下雨根本沒有幹衣服，長期的潮濕還讓衣服的材質變糙，衣服洗了之後都不敢用力擰幹，隻能把濕衣服穿上自己慢慢捂幹。
濕衣服穿在身上十分“貼身”，感覺那叫一個酸爽，接下來的捂幹的過程中持續失溫又會有強烈的不安全感，很不舒服。
每到這時候專精風遁的油女鐵丸就特別羨慕那些擅長火遁的同僚，他當然也會火遁，但是技術水平不高，烘幹衣服非常容易把衣服給燒了。
好吧，雨之國戰場上活躍的火遁高手們已經很委屈了，在一年三場雨一次一百二十天的雨之國，火遁的威力能憑空減去七成，就這點小小的便利安（qi）慰（pian）自己了。
油女鐵丸怎麽知道火遁忍者憋屈的？
他有一個叫做宇智波啟的部下啊，在這次追殺叛忍的任務之前隻用體術、刀術和手裏劍投擲術戰鬥，日常的口頭禪就是：“要是能用火遁我一口就噴死他了。”
穿著濕衣服回到營地，油女鐵丸立刻聽到宇智波啟在抱怨：“太久沒用火遁，我都不會用了，必須得好好練練，總不會一直呆在雨之國吧。”
鵝鵝鵝鵝鵝鵝～～，鞍馬雲邪性的鵝叫笑響了起來
油女鐵丸不由得也笑了，這個怕死的宇智波怨念很大嘛，不過能夠跟鞍馬雲抱怨，說明他已經拿鞍馬雲當做隊友看了。
但幻想著之後某一天能夠換到能夠用火遁的戰場，這就是宇智波啟想多了。
木葉高層對宇智波家族的惡意相當明顯，派駐到雨之國戰場的宇智波不少，可更多的是去了水之國戰場。
水之國不但直接麵朝大海，而且日常濃霧彌漫，再想想水之國的霧隱忍者高度普及霧隱之術，人均水遁高手的現實。
身在水之國的宇智波們憋屈的眼淚都流幹了，相比之下雨之國的宇智波已經很幸運了。
“可是你這麽聯係幾個固定的套路有用嗎？好像大家都知道你們宇智波的招數。”
“不知道呢，但是長老說沒關係，隻要足夠熟練快到敵人反應不過來，就能贏。”
“對啊，隻要能把敵人打倒，他們知道也沒用了。”
油女鐵丸愣住了：隻要能夠快就能贏，隻要能打到敵人就行。
【之前幾個月我的腦袋是抽筋了嗎？居然自己繞到死路上鑽牛角尖。】
我發展大蟲蟲群不是為了全麵性的強大，大蟲蟲群是我的常規戰鬥手段，隻要能夠組合出足夠犀利的戰法。
三板斧足夠成就一個程咬金，蟲群組合出三四種戰法也能成就一個油女鐵丸，隻要能在合適的時機擊敗敵人，又何必需要全麵的優勢呢？
思想上的死結解開，頓時心頭敞亮。
不過隨著迅鷹飛過陰雨連綿的夜空，油女鐵丸就知道有任務來了，暫時沒有時間去實驗自己的想法。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不爽，對宇智波啟和鞍馬雲大聲命令：“立刻整理裝備，等待我的命令。”
“是！”
油女鐵丸看著他們快速進入各自的帳篷，自己則立刻趕往營地中心，等他到達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上百位中忍隊長，其中還有幾位上忍隊長。
大家急切的等待消息，結果讓到場的隊長們很是無語，原來不是戰爭任務，而是指揮官更換的通報。
這烏龍搞得真是讓人鬱悶，尤其是幾位最後趕來的隊長，他們都是在營地外看到迅鷹，然後著急忙慌的丟下隊伍跑過來，一聽到消息幾乎當場崩潰。
新來的指揮官也有點尷尬，自己興奮過頭，一時興起用迅鷹通告自己的上任，搞出了個大烏龍。
新任指揮官一直呆在村子裏，從未到過前線，對前線緊張的氣氛沒有概念，在村子裏很普通的通知方式，放到前線就能讓神經緊繃的忍者雞飛狗跳。
油女鐵丸前世沒有當過兵，更沒打過仗，不知道藍星的戰爭是什麽情況。他從了解到的零碎的軍事知識中知道，身處一線的軍人是有耐受期的，超過這個時間就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忍界的戰爭從紙麵上看節奏十分平緩，大部分小隊甚至一個月都不會發生戰鬥。可一旦發生戰鬥，結果就十分慘烈，戰敗了動輒就是全軍覆沒，就算打贏了傷亡過半也是常態。
再加上忍者們機動力爆表，山川河流都不能阻止他們的滲透，每天百公裏的敵境潛行毫無困難，導致忍界根本沒有戰線的概念，隻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戰場。
隻要進入戰場就隨時可能被襲擊，一旦戰鬥就是生死各半，隻要了解到這個現實，正常的忍者無不是戰戰兢兢，神經緊繃。
這種狀態持續的時間長了，人就會瘋掉，所以前線活過三個月的忍者都不是正常人，說一句人均變態毫不過分。
於是問題來了，這麽一個不適合的人空降為指揮官是怎麽回事？
第二天，一隊新的援兵到達雨之國營地，帶隊的是一個皮膚白皙長發飄飄的忍者。
別誤會，不是女忍，是上忍大蛇丸。
額，或許以後會是女忍者大蛇丸？
大蛇丸來了之後接手了副指揮的職位，於是油女鐵丸就對昨天的疑問得到了答案，然後得到了一個結論：如果不是運氣好，猿飛日斬麽安排就是腦抽。
新官上任三把火，結果第一把火就弄成這個鳥樣，可想而知，這一位指揮官的實力不得而知，但指揮管理能力絕對不行。
在激烈對抗的前線，指揮能力差一定會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然後灰溜溜的撤職走人，大蛇丸作為副指揮順勢上位。
如果大蛇丸不是一個全才的天才，這一把絕對要玩砸了。
但是三代目的運氣很好，大蛇丸真的是天才、全才，不但是忍術的天才，還是研究的天才，更是一位天才的管理者和指揮者。
所以最終的結果應該是皆大歡喜，這個安排究竟是深思熟慮還是冒險成功，就不得而知了，在忍界也沒人會深究這一點。
但油女鐵丸的思維方式與眾不同，他因此而對三代目火影產生了相當大的敵意。
為了支持自己的弟子上位，特意安排一位不適合的敵對勢力資深上忍擔任指揮官，這是不把雨之國軍團兩千多忍者的生死放在心上，至少是不如大蛇丸的地位來得重要。
這個注定要犯下錯誤的指揮官的錯誤的代價，就是木葉忍者的生命，數以百計甚至上千條生命的逝去，才有足夠的說服力將指揮官打入深淵。
很不幸，油女鐵丸就在這個代價的範圍內，更不幸的是，這觸犯了他的底線，無法容忍的底線。
油女鐵丸因此放棄了擴散科學知識的想法，他一直在考慮什麽時候是合適的時機，忍界的查克拉實在是太適合生物科技的發展了。
但是發展科技的大忌就是閉門造車，科技的發展需要天才開路，但更加依賴眾多不那麽天才的科學家共同努力打好科學的基礎。
科學的基礎越牢固，底座越大，科技的攀升高度的上限才能越高。
而科技攀升的速度依賴於工業化，工業化的依賴於基礎教育。
查克拉也不能改變這個規律，隻能將對底座的需求大大下降，給天才更多的發揮空間。
但是今天這種情況讓油女鐵丸領會到他一直忽略的問題，忍界的人文不適合科學發展，更沒有工業化的思想，更加缺乏普及教育的基本需求。
沒有整個社會主流文化對科學的認同，人們普遍理解科學和科技的關係，那麽自己擴散科學知識的結果就注定失敗。
要麽人們不相信科學，或嫌棄發展科學太麻煩，要麽少數人重視部分科技成果，然後他們就嚐試壟斷，科技很快就會被封鎖，最後陷入停滯。
就好像蟻糖技術，這幾年毫無任何進展，就是因為蟻糖聯盟利用忍者的特權輕鬆完成了壟斷。既然都壟斷了，依靠壟斷輕鬆的就獲得了超額利潤，哪裏還有動力繼續研究？
更關鍵的是被封鎖的過程中，油女鐵丸自己有生命危險。
還拿蟻糖的事情來舉例，這幾年來聯盟選出來主持蟻糖工作的人已經是第九任了，沒有一個是辭職的，前八位或者失蹤或者死亡。
如果不是在建立聯盟前，鐵丸就擺脫誌輝長老幫助，把自己摘了出來，他早就完蛋了。
要知道，鐵丸是在畢業後經曆戰爭的洗禮之後才提升到中忍的水平，而八位負責人都是按照忍界的規矩挑選的中忍，逼急眼了之後推舉的第九任負責人幹脆就是一位上忍。
怎麽解決忍界人文落後的問題呢？
油女鐵丸苦苦思索解決方案，畢竟他非常希望在科學發展中獲得支持，這樣才有足夠的效率，才可能沿著生命科技的道路，窺探長生不死的小目標。
【其實答案是明擺著的，但我不想付出代價。】
屠龍術嘛，就跟誰沒有學過似的。
三大廢土重建指南的《赤腳醫生手冊》《民兵軍事訓練手冊》《軍地兩用人才之友》油女鐵丸可都是看過的，而且都一字不拉的回憶起來了。
最遺憾的是《十萬個為什麽》廢了一大半，但在油女鐵丸玩蟲子的過程中也起到了提綱挈領的作用。
改造社會人文就是革命，革命需要革命者奉獻汗水、鮮血和生命，同樣要舊社會份子付出更大規模的血肉作為代價，這才有可能獲得成功。
而第一個獻祭的就是作為種子的革命領袖，忍界有可能誕生革命領袖嗎？
當然不可能啦，就沒有這樣的土壤，怎麽孕育出偉大的領袖。
唯一的辦法就是油女鐵丸自我犧牲，充當革命領袖，開啟忍界人文革命。
呸。
忍界、火之國、木葉村，不配讓他穿越者以身相殉。
【除非我腦袋真的抽筋了】
油女鐵丸就是這麽想的，然後就發現自己居然立了個旗，我去，這還了得，我在戰場上呢。
呸呸呸，剛才沒說不算，沒說出來的不算。
好的靈壞的不靈。
……
馬德，不管哪路神仙，要是我腦袋真抽筋，就把你們的廟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