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唰!”

鍾文澤抬著眼皮子看了大傻成一眼,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不妙,機關算盡,算錯了一步。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是譚成他們的場子。

由於事發突然,鍾文澤稍微準備一下就直奔賭場而來,壓根就沒有想到,譚成一個做偽鈔的大佬,都尼瑪開始偷偷的轉型,搞起了副業?

這特麽才八十年代啊。

大家的危機意識感就這麽強烈了嘛?

“鍾文澤對吧,久仰大名呢!”

大傻成裹了口雪茄,一口煙霧吐在鍾文澤的臉上,掃了眼已經被肅清的差不多的賭場:“我在裏麵看了你很久,你小子剛才好像挺威風的嘛,大殺四方啊。”

說著。

大傻成咬著雪茄,雙手開始整理著鍾文澤的襯衣領子,咧嘴笑了起來,露出被煙熏的鋥黃的牙齒:“嗯,長的確實不錯,有張好臉,比照片上還要好看一點。”

他伸手拍了拍鍾文澤的臉蛋:“我說,你這張帥臉,很容易在你挨揍的時候讓人想多揍兩拳,知不知道?”

“嗬嗬,不好意思,我鍾文澤這個人,從來就不挨揍,隻有我揍別人的份兒。”

鍾文澤伸手打開了大傻成的手掌,把一直讓王波拿著的夾克拿了過來,搭在自己的左手小手臂上:“大佬這是要做什麽?還不讓我走了?”

周圍一圈。

圍了八九個馬仔,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哈哈,恭喜你,猜對了。”

大傻成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聲非常的狂妄:“你這個細佬還是非常聰明的嘛!”

鍾文澤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慌張:“那怎麽才能讓我走呢?”

“咱們算算賬,算完賬你把你該留下的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大傻成左手夾著雪茄,右手打了個響指。

立刻。

邊上的馬仔就把跟鍾文澤對賭的中年、阿標、還有之前王波賭桌,負責抽水的人帶了過來。

“過來。”

大傻成裹了口雪茄,衝著三人勾了勾上,三人往前一步,下意識的身體後靠,不敢看大傻成。

“啪!”

“啪!”

“啪!”

三個響亮的大嘴巴子響起。

尤其是阿標。

在抗了一個大嘴巴子下去以後,身子往後倒,鼻孔冒血的又被人推了回來。

“廢物東西,讓你們做個局都做不好。”

大傻成甩了甩自己的右手,瞪著麵前的阿標:“就他媽騙了個窮鬼來,還把事情漏出去了?”

是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其實就是個局。

視線回轉。

__________

晚上十點二十。

鍾文澤驅車來到賭場附近,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上,隨即徒步走進了裏麵通向賭場的小巷子裏。

巷子裏沒有什麽人,幾盞路燈間距很遠,暗黃的燈光隻能勉強照亮一小塊區域。

鍾文澤快步往裏麵走著。

躲在陰影中放哨的馬仔,掃了眼鍾文澤以後,也沒在意。

前麵。

離著賭場門口不遠的位置。

阿標站在陰影中,吸了吸鼻子裹著香煙,跟身邊負責放哨的馬仔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撲街啊,我還以為那個細佬有錢,誰知道搞到最後,就他媽八千塊錢。”

“就八千塊錢,也敢來賭場玩,怎麽想的。”

說完。

阿標粗鄙的往一旁吐了口鋥黃的濃痰,正好落在路過的鍾文澤身邊。

“可以啦,阿標你小子今天已經是拉的第二個人了,有好多人還沒有開張呢!”

跟他閑聊的馬仔彈了彈煙灰:“那個什麽王波不是被套進去了麽?借錢了就行唄,反正你有抽水。”

“倒也是。”

阿標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鍾文澤聽到這句話,不動聲色的收回了邁出去的步伐,來到阿標跟前:“標哥,是我啊。”

“啊?”

阿標愣了一下,看著鍾文澤帥氣的臉龐,努力在記憶中搜尋了起來,實在是記不起這個人了。

“我小文啊!”

鍾文澤伸手搭在阿標的肩膀上,拉近與阿標的距離:“來賭錢的,你上次說給我介紹個好場子來著。”

跟著。

他伸出手來,大拇指摩挲著食指跟中指做了個錢的手勢。

“賭錢的啊,我跟你...”

放哨的馬仔一看,就要插話,直接就被阿標給推到了一邊。

“啊啊啊,我記起來了。”

阿標眼珠子轉了轉,連連點頭,一拍自己的腦袋,笑容諂媚:“你看我這個記性,忘記了忘記了,找我帶的人太多了。”

“來來來,咱們這邊說,我詳細跟你說一下。”

說著。

他跟放哨的馬仔打了個招呼,拉著鍾文澤就往前麵走,閃進巷子的岔路口。

眼前的這個小白臉,看著衣著光鮮亮麗,搞不好是條大魚,他才願意讓別人分一杯羹呢。

阿標眼神放光的看著鍾文澤,試探著說到:“小文是吧,你帶了多少錢呐?”

鍾文澤咧嘴笑了起來:“不多,一萬刀,夠不夠進去?”

“夠,太夠了!”

阿標一拍自己的大腿,笑容綻放成**:“我跟你說,我保證你贏錢,記得到時候給我分一點就好了。”

“妥。”

鍾文澤做了個OK的手勢:“喏,這是我的錢!”

阿標順勢就要看去,身子卻徒然一顫,他察覺著脖頸傳來冰冷的涼意,身子僵硬的保持著姿勢,不敢動彈。

鋒利的刀刃已經割開了他脖頸表麵的皮膚。

“大佬,你幹嘛,你幹嘛呀!”

阿標差點直接就哭了,他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壓製著自己想要大喊的心思,聲音顫抖:“我隻是一個馬仔啊,你搶我,我沒有錢的呀,大佬!”

鍾文澤沒時間跟他廢話:“你剛才說的那個王波,是怎麽回事?!”

“沒事啊。”

“啊..唔...”

阿標剛剛說完,就感覺著自己的肩膀處傳來劇痛,尖叫的同時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求生欲極為強烈。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鍾文澤語氣冷冽,麵無表情表情的看著他:“我最後問你一次,怎麽回事!不然就做了你!”

“說,我說!”

阿標欲哭無淚,被鍾文澤狠毒的一麵直接就征服了,對方快速的出手也由不得他多想,直接一股腦全部合盤說了出來。

“我什麽都說...”

阿標聲音顫抖,開始說起晚上事情的全部經過:“今天晚上....”

__________

今天晚上王波來賭錢的事情。

其實就是一個局。

他們這種馬仔負責尋找目標拉客,先把人騙進來,然後做出在這個場子裏不存在出千的假象讓目標放心,再誘導他們參與賭博。

賭博的時候,先讓目標們贏一點,等嚐到甜頭以後,再出殺招把人整個的套進去。

簡單來說。

阿標負責拉人進來,然後中年負責出老千,賭場負責監督跟抽水的人則是負責坐場,水哥專門負責放貸,謀取更大的暴利。

這也是為什麽。

在鍾文澤選擇了賭博方式以後,中年原本是不想賭的,但是鍾文澤把鼻青臉腫的阿標叫來以後,水哥立刻就答應了。

因為他知道,阿標肯定已經什麽都跟鍾文澤招了,絕對不能讓這小子當著這麽多賭徒的麵把事情說出去,所以隻能答應,先拖延時間,再讓馬仔下去通知上層。

恰巧。

大傻成在這裏收錢,看到了賭場上的鍾文澤,當機立斷,讓馬仔開始清場,處理鍾文澤。

“成哥,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阿標“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抱著大傻成的小腿,鼻血順著耷拉在地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沒有辦法啊,這個人他要殺我...”

“哦?你怕他殺你?”

大傻成眉毛一條,點頭品著阿標的話:“哦,原來你是怕他殺你啊,嗯,人之常情。”

說到這裏。

大傻成話鋒突然一轉,凶狠的吼道:“那你他媽就不怕我作了你?!”。

說完。

他大手一揮:“把這個廢物東西拖下去。”

“成哥,不要,給我一個機會...大佬,求求你放過我...”

阿標驚恐的抬頭,用力的抓著大傻成的小腿,拚命的掙紮著,但是無濟於事,被下麵的馬仔拖了出去。

一聲慘叫。

阿標就沒了聲息。

“....”

王波下意識的躲在鍾文澤後麵,嘴唇抽搐。

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

原來今晚的賭局就是局,自己被阿標騙到這裏來,賭錢,借錢,放貸,一套流程下來,吃死自己。

鍾文澤眯眼看著高高大大的大傻成,沒有說話。

“這是第一件事情,你晚上知道了我們賭場做局的事情,就這一件事,你就得留下。”

大傻成走到鍾文澤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兩人視線交匯:“你知道了這件事,誰知道你會不會把事情傳出呢?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我們的場子裏玩啊。”

說完。

場上一下子陷入了安靜當中。

大傻成吸著雪茄,發出煙葉“滋...”的燃燒聲,看向鍾文澤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鍾文澤眯眼看著大傻成:“哦?所以呢?”

大傻成冷哼一聲,笑著說到:“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隻有死人的嘴,才能保守住秘密。”

PS:推薦票票走一走啊...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