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本善良
“哪來的?”王辰驚了。
如果說小藥手裏麵拿的東西叫做靈石,那自己當初當做寶貝甘之如飴吸取其中靈力的石頭,連叫做茅房裏的破石頭的資格也沒有。
“戒指裏啊。”小藥瞪著大眼睛。
看了看那白皙的手指上帶著的華貴戒指,王辰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張熟悉的小臉,心緒起伏。
一個人對某一件事情專業,會產生一種莫名的魅力,吸引人們的關注,從而忽略掉他原有的缺點。
就好比身材矮小的宗師自然被人忽略掉身高,樣貌醜陋的大俠氣質逼人,脾氣暴躁的高人特立獨行,無法站立的聖者依舊偉大。
又比如現在的小藥,雖然她舌頭毒,但掏戒指專業啊。
雖然她抱大腿不厲害,但掏戒指專業啊。
雖然她很能吃,但掏戒指專業啊。
王辰覺得她的一切缺點都不重要,關鍵是能掏戒指。
不一會,慕容虛木的戒指就被搬空了大半。
首先收獲的就是這種極品靈石,讓王辰莫名想起曾經多次聽說過的元靈石。
當初他認為這也許是不同環境之中對靈石的不同稱謂,此刻才明白,所謂的元靈石隻怕指的就是眼前這種極品。
不用想也知道,這必定是高階修者之間的通行貨幣。
沒有一絲雜質的精美石塊,同時讓他明白了自己與高階修者之間的差距。
原本自己以為走出了大山,成為了修者,能夠贏得向清流一般修者的敬重,也能夠斬殺當初在黃坡村裏難以想象的強大妖獸,便已經算是踏入了修界的大門。
然而現在、眼前,一塊元靈石就讓他認清了現實,修者和修者之間,就和人與人之間一樣,也是有不同的。
高階修者抬手之間能夠凍結天地,自然也能讓火海爆裂,就像是眼前這個玩冰的虛榮兄一樣。他們用的法訣、法寶、甚至是貨幣,普通修者根本難以想象。
低階修者則為了一些獸皮獸骨和十餘個靈石的劣質飛劍爭得頭破血流,連命都可以不要。
似乎努力和奮鬥的道理亙古不變,如非家世雄渾難以坐吃山空,誰又不明白努力出人頭地,才能看見真正世界的道理?
就在王辰心頭感慨萬千的時候,小藥已經搬出了所有能夠搬出來的東西。
一堆元靈石和質量稍次的靈石。
一枚彎鉤一般通體雪白的果子。
一些衣袍,堆積成山,大多造型考究,質量上乘。
八枚暗紅色奇奇怪怪的珠子。
“沒了。”小藥雙手一攤。
王辰臉色有些陰沉,默然拿起小山似的衣服堆最上麵的一件純白色外披一看。
這外披竟然是修界之中比較少見的立領樣式,金銀兩色絲線淡淡勾勒出暗花,組成了一幅抽象的鳳凰圖案,讓人一見這衣服,就能幻想出一位翩翩公子的俊朗形象。
衣服雖然好看,但王辰卻怒而扔到一邊,掀起呼的風聲。
他默默的拿出青岡劍想要砍慕容虛木,想了一想,又將他收回了儲物戒指。
然後狠踩一臉微笑的慕容虛木。
“你大爺的,行走江湖能不能專業一點,搞這麽多衣服,你以為走秀嗎?還真是虛榮!法訣呢?大寶劍呢?”王辰真的很氣。
這一次雖然收獲不俗,但顯然這些收獲配不上慕容虛木從天而降舉手成冰的強大氣勢。
就好比你辛辛苦苦爆了一個出極品裝備的BOSS,卻爆給了你一地商店貨,就問你氣不氣?
踩了幾腳。王辰這才拿起那勾玉一般的果實一看,隻見這果實雪白透明,透過溫潤白玉而沒有一絲雜質的外殼,居然可以看到其中乳白色的果核。一條條靈紋纏繞果身,忽明忽暗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帶來一種蘊含天地靈氣的美感。
默默的數了數,整整六條靈紋攀爬在果實上。
“冰月實,廣寒山脈極冰之地生長的罕見靈果,蘊含一絲冰係法則,三十年一結果,視服食人資質不同,能夠不同程度提升冰係法訣操控力。機緣強度:中。”
“六條靈紋!”看著這冰月實,王辰心喜之餘,神色有些複雜。
當初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向清流口中六條靈紋的靈草,而現在卻真的獲得了一枚六條靈紋的靈果,冥冥之中的巧合讓人唏噓。
“機緣強度中……”虛榮兄還是有些貨的。
習慣性的將冰月實送到嘴邊準備一口咬下,王辰卻多了一個心眼。
強度等級為中的機緣,遠遠超過當前他能夠獲取的能力範圍,要是這果實吃下去有什麽副作用,比如和慕容虛木整整齊齊的躺下去睡上一覺,他倒是有冰晶護身,自己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覓食的妖獸吞食,又或者虛榮兄先醒了看見自己躺在旁邊.......
毫不猶豫的將冰月實收好,戰利品便隻剩下幾粒暗紅色的珠子,王辰神識探去,卻發現其中包裹的盡是狂暴的能量,一旦以真力引動,就會發生恐怖的爆炸,很顯然是一次性爆發用的陰毒物品。
“虛榮兄竟然有這麽恐怖的東西?他不是玩冰的嗎?還真是陰險。”王辰一邊暗暗後怕,一邊嘖嘖稱奇。
單一屬性攻擊很容易被針對,顯然慕容虛木也很明白這一點,因此還隨身攜帶了蘊含火屬性攻擊的一次性消耗品。
誰會想到一個玩了一手好冰的家夥會從褲襠裏掏出堪比高階火係修者全力一擊的消耗品?
至於威能,能被慕容虛木這種等級的修者帶在身上的東西,其威能已經不需要驗證。
“收獲比想象中豐富。”王辰開始往戒指裏塞東西。
“這堆衣服呢?”
“帶走賣了。”
“哦。”小藥也在幫忙。
將那一堆款式各樣的衣服塞進儲物戒指的各個縫隙之後,這裏就再度變得空空如也。
最後王辰又拿起了曼陀羅根的劇毒根須,這東西有劇毒,就連慕容虛木這種強者都著了道,以後說不得還有用。
正要離開,便隻見土壤之中忽然蹦出來一個黑影。
竟然是曼陀羅根甩動著四肢模樣的根須,“唧唧“叫著跳到王辰的麵前,又是作揖又是磕頭。
王辰一愣,他清楚這家夥多半是舍不得自己的根須,一直潛伏在此處想要等自己離開後收回,卻沒有想到自己連著劇毒的根須都不放過。
現在見自己要走,急了才跑了出來。
“難道我有一種讓人莫名信任的氣質?就像當初向清流的信任一樣,曼陀羅根是一種稀少的半妖半草,就這麽跑出來,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抓了它泡酒?”
一邊想,王辰一邊把那根須遞了過去。
對於這個烏漆墨黑的小東西,他並沒有多少惡感,不是它的陰險狡猾,隻怕現在自己已經變成了冰雕,哪還有機會對虛榮兄上下其手。
“畢竟我還是太善良了。”王辰不由搖頭感歎。“連虛榮兄想要殺我,我也沒有殺他。”
“唧唧”叫了幾聲,曼陀羅根接過根須,一頭紮進土裏不見了。
幾乎同一時間,王辰瞬間結束了長籲短歎狂奔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禁林裏。
不一會,這原本在冰雪覆蓋之下逐漸融化現出原貌的禁林一角,便隻剩下了穿著短褲和長靴的慕容虛木,和他邪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