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我再救主,可以全都要了吧?

“誒?這是幹嘛?我們典韋兄長在宛城可是立下大功的啊,”徐臻笑著上前來,將典韋扶起來。

這話說得更是臊人,典韋當即低下頭,嘟囔了起來,“別臊了,差點命都丟了。”

徐臻看了一眼他的雙手,再看後背,發現空空如也,當即眨巴眨眼問道:“誒?之前給你的那一雙鑲金的戟把呢?”

典韋極為羞愧的抬不起頭來,甕聲甕氣的嚅囁道:“被人偷了,估計還留在宛城呢。”

說罷還不好意思的抬頭看徐臻一眼。

“那還得是典將軍厲害,趁手的兵刃都丟了,居然還能一夫當關!不愧為軍中第一人。”

諸葛亮偷看了典韋一眼,發現典韋也在看他,於是朝著徐臻的背影使了個眼色,意為催促典韋趕緊說好話。

作為徐臻唯一的弟子,諸葛亮太清楚不過了,此刻說,必然講和。

幾句話就可以冰釋前嫌。

您大可放心大膽的去舔!

典韋登時會意,當即笑道:“那俺也沒給君侯丟人,主公可是讚不絕口,您是不知道,俺在入宴會的時候,滴酒未沾,宿衛主公左右,怒目而視。”

“那張繡諸將見俺,都是莫不敬佩,還問俺為何能有如此軍律,當世之典範也!”

“這一問,俺直接豎大拇指,說俺家君侯便是嚴於律己,盡忠職守,乃是俺一生最為敬佩之人!當時一說滿堂喝彩,連主公都讚歎不已。”

徐臻嘴角下撇,多次轉頭去看周圍諸人。

出去一趟,學會扯淡了。

“那我恭喜典韋兄長了,啊,以後就是君侯了,這一趟去,混個列侯回來,值當啊。”

“等主公大軍歸來,要不要你先別去見他,就讓他以為你戰死了,再去給你混一個諡號?”

“到時候您頂著個忠武將軍的名頭上陣殺敵,那多威風!”

典韋頓時神色一滯,這話也不複雜,他當然聽得明白,君侯又開始拿自己開涮了。

嘖,煩死了。

不過,被君侯這麽一說,反倒輕鬆了不少,至少已經開始噎人了,還是以前那個君侯,人善嘴毒,他沒變。

聽完徐臻這話,諸葛亮在那忍俊不禁。

曹純和曹昂也都是鬆了口氣,果然還是心疼典韋的,幾句話之後立刻就鬆了氣,不再繃著了。

“父親大軍未曾到達,但我與典韋活著的事情,已經派人告知了,”

“兄長,此次勞您費心了。”

曹昂此時也才得緩過來,對著徐臻深深鞠躬。

若是方才那等凝重氣氛,他還真不敢開口,徐臻可是會真心罵人的。

連他也不會放過。

雖然曹昂是嫡長子,但徐臻向來不管這些,這也是曹昂總能在徐臻這學到許多的緣由。

“還是那句話,回來就好。”

徐臻也不囉嗦,率眾出營帳,朝校場一路走去。

此時夜晚還有不少空閑時間,剛剛提升了一波之後,心境開闊,智力上漲。

而且還得到了“異於常人”的能力,徐臻估計每個智力屬性超過九十,都會有此特性。

徐臻的是,“過目不忘”。

這的確異於常人,但也不是天下獨一份也,誰人或許都有。

不過這對於以後讀書肯定會大有裨益,因為看過的都可以記在腦海中。

便於提升。

“或許,日後相關智力的都可提升更快。”

記住的東西多了,就好時常拿出來比較。

徐臻暗道。

回去問一問亮子有沒有什麽異於常人的能力,現在應該初具雛形,即將浮出水麵了才是。

此時,眾人出了營帳,沿著紅毯鋪就的道路,直到平沙校場,校場中間人還在不斷被拉著繞圈奔跑。

他跑的速度越來越慢,肉眼可見的疲憊,跑到近處時大汗淋漓,氣都喘不勻。

見到這邊來人,當即支撐不住舉手示意,被宿衛帶到了徐臻的麵前來。

此人便是賈詡。

“君,君侯……”

“在下,在下不善於奔跑。”

賈詡擺著手,臉上滿是苦澀,甚至於有些迷茫,他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徐臻。

但就是感覺自己遇到這小子的時候,一定沒什麽好事。

今日這折磨,也就他這種混不吝能弄出來了。

真不知是跟誰學的,讓儒生俘虜不斷奔跑,以此來消磨意誌,若是不跑就會受皮肉之苦。

而賈詡明知自己絕不會死,所以也就不願受皮肉之苦。

不願受苦,就隻能跑,結果現在連呼吸都很困難,不跑又不行,奔潰要挨鞭子。

跑下去的話喉嚨和胸腔越發的難受,雙腿都在無力發抖。

出言威脅更是不可能,這夥人執金吾,宿衛天子的,直接打為罪臣。

找人幫忙更不可能了,他是被蒙著頭直接送到這來的,估計朝中有友人也不知道他已經到了此處。

深處虎穴狼窩裏,寸步難行!

這年輕人可能真的是有劇毒!我招你惹你了!?

徐臻應當是不重士族聲名,我行我素慣了,連典韋這種狠人在他麵前都是服服帖帖的。

可為什麽要盯上我?

就讓我躲在黑暗下不行嗎?

賈詡呼吸之間,大腦不斷思索,猜測揣度徐臻的心思,但是想半天也想不出什麽來。

當真為難了!我不認識他!

賈詡一邊喘息,一邊宛若在歎息,想不出來!

這天下事,很多事情都可以憑借在暗地裏自己沉思,想得明明白白。

賈詡本來就善思,喜察言觀色,拿捏人心。

所以計策許多人都說毒,可實際上用毒來說明並不妥當,應當是“切脈”極準,計策中要害之處,所以顯得計策很毒。

當然,他確實不愛管百姓死活,隻要自己能活便好。

“先生的妻小還在宛城?”

“不,不錯……呼……”

賈詡盡可能的平複下來,但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很艱難,所以要盡可能的節約。

“君侯,請說。”

徐臻點點頭,道:“張繡複反主公,謀劃突襲是你的計策吧?”

“是,但——”賈詡剛要解釋,徐臻當即抬手止住:“不要但。”

“你不用多言,聽我說便是,之所以敢反,還是趁著北方還未決出雄主,你判斷局勢司空與袁紹必有一戰,所以張繡可待價而沽,等待各方拉攏。”

“是以選擇頗廣,即便你用計複反司空,但知曉他要海內名士都歸附,需有禮賢下士之聲名,所以日後若是張繡壯大了再投誠,依舊還可得不低的地位。”

“不,不……”

“嗯?!”徐臻眉頭一皺,錯了?

不可能啊,剛提的智力。

“不管如何,都可有棲身之地。”

賈詡頓時點頭。

徐臻:“你都會被倚重。”

“謬讚了,”賈詡微微拱手,又深吸了一口氣,此時身上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

而後道:“君侯,應當不會倚重我吧?”

徐臻背著手冷笑道:“典韋想砍死你。”

賈詡的脖子縮了縮,不再言語。

這後生說話有點嗆人。

“那,老朽可有能助君侯之處?”

“是,你欠我一條命。”

賈詡背手感歎,“現在的確是了。”

之前那個他並不認。

“好,寫一封書信給張繡,讓他再投誠,明年便可建立功業了。”

“明年能有何功業?無非是為司空守荊州罷了,”賈詡頓時緊皺眉頭,一時竟想不通徐臻話裏的意思。

“而後,先生做完這件事,就可以留下了,司空那邊我會去為你求情。”

賈詡不知可否,隻能拱手。

但是心中卻暗暗心驚。

你能求情!?當著曹昂的麵說這話?

而且曹昂好像……並沒有什麽表示?

這後生麵子能這麽大嗎?

以前隻聽聞他屯田的功績非常大,軍功也就是攻下汝南而已。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傲人的功績可以用來為我求情?

別到時候曹公把你我一起砍了。

賈詡本能的質疑了一下。

而後才開始逐步相信。

畢竟轉念一想,好歹還有曹氏之恩情,或許這個可以用來說事。

求情也不在話下,這樣就不用費口舌去司空麵前冒險了。

雖說可料定能得原諒,可此事誰能說得準,隨時有可能在司空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刀砍死。

這麽說來,躲在這位執金吾麾下,似乎並不是什麽壞事?

賈詡忽而想明白了這道理,自己暗害曹操,他不殺是其心胸恩情,可日後隨時有可能拿出來問罪。

始終是個隱患,可若是在徐伯文麾下,日後雖不一定能得倚重,卻可稍稍安全些,有事他給我擋著便是了。

還能少去司空那裏礙眼,等日後穩定了,慢慢積攢功勞,再圖發展便是。

想到這,他拱了拱手。

……

三日後。

曹操大軍歸來,直入許都內,覲見天資之後上表功績,又發放了大量的撫恤給死去的宿衛猛士。

親自到內城府邸去見了典韋一麵,據說還喝了一頓酒,讓他在家安心養傷。

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直到又過兩日,此戰事後許多事宜都已安排好,影響與風評都已不再有過多變化後。

曹操才召了徐臻到家中來赴宴。

“伯文,多虧了伯文!”

曹操親自在司空府門外迎接徐臻的馬車。

此時的徐臻直接下馬拱手,認真的道:“主公,即將入冬了,最近我需親自去一趟陳留,查看冬災之事,安撫百姓情緒。”

“今夜估計就要出發,不可飲酒。”

“好,好!”曹操雖是愣了片刻,但心中還是逐漸溫暖,徐臻沒有責怪就算了,甚至還是如此的勤政愛民。

冬災之事一般太守不願親自去理,怕的是被染上災病,又或者擔憂大雪封山旅途勞累。

徐臻還是和當年一樣,心中裝著百姓。

“那既如此,快些來吃飽,我有些話和伯文說明,便且去也。”

徐臻和曹操跟進了司空府,曹操慢走幾步等他上來,二人並排。

“此次去宛城,伯文為何能料定要張繡患複反之事?”

這是曹操心中疑問。

他現在也在懷疑,徐臻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情報網,譬如自己設想的校事府監視一般。

“可是,伯文曾培養過刺探,潛伏在當今所有諸侯身邊?”

徐臻哭笑不得,幾次無奈搖頭,坦然道:“我若是有那等本事,不直接為主公掃除這些諸侯,讓他們無人領頭,還刺探什麽消息。”

他接著收起笑容認真的躬身道:“此前在大穀關曾見過張繡一麵,知曉此人心氣很高,不願居於人下,又因張濟一死,無人可管。”

“那一日,我逼迫張繡便看得出來,他本身不願降,願死戰也,但是為保忠心跟隨的兵士,則又不得不降,如此之人當如虎狼在側,又占據地勢多方拉攏,所以才如此。”

“若是沒記錯的話,其實奉孝兄長也與我一樣做出了同樣論斷。”

還是論斷,徐臻這一段慷慨陳詞的解釋,其實就在表明他還是猜的。

“嗬嗬,原來如此。”

曹操滿不在意的拍打著徐臻的肩膀,感慨道:“當時真的差點就死了。”

“張繡此人能隱忍啊,當真是個狠人。”

“若非是你堅持讓子和帶兵從另一側小路跟隨,隻怕真要被他殺死。”

“還險些累及典韋、子脩他們……”

曹操沉吟片刻,笑著道:“又是你徐伯文救了我的命!”

徐臻此刻聽完這話,忽然腳步一頓,“誒,那寧兒和憲兒豈不是可以……”

曹操麵色頓時一僵,差點沒反手給自己一巴掌,裝傻道:“她們如何?伯文在說什麽?”

“主公在今年五月十七晚上的宴會上,曾說過若是在下可再救主公一命,便將寧兒與憲兒……”

“不可能!我怎麽不記得!?”

曹操腳步忽然加快。

甚至於已經有點虛浮了,怪不得你小子這次這麽上心。

腦子裏居然記得這麽清楚,這絕對是早有預謀,論斷張繡之事,而後力主救之。

其心可悲也!

居然真不打算選擇!

當時我與父親詢問他選誰時,那脫口而出的全都要怕還真的是真心話。

“小子,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曹操走到門檻前,回頭來指了指徐臻。

你臉咋這麽大呢?

我一共就幾個女兒,給你一個了還不肯罷休?以前你聲名清廉,現在怎麽自汙至此,不至於吧?

“伯文兄長!給我講故事!節兒想聽故事了!!”

剛進院落,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女乳燕回巢般撲進了徐臻的懷裏。

甜美清脆的聲音響徹大堂門口。

弄得徐臻哭笑不得,魅力高了是挺不錯的,至少純真的孩子都喜歡他。

曹操嘴角猛然一抽。

一點都不中留。

想到這,曹操看向徐臻,居然長舒一口氣,沉聲道:“宛城,伯文此時可有計策?若是有我倒是可考慮再賞。”

“哦?當真?”徐臻挑眉一笑,但反應也不算大,依舊保持儒雅的平靜。

因為他今夜本來就是來獻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