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自習不算逃課
確定了組名和行動綱領後，成員們爆發了極大熱情。
連夜在群聊中提供無數寶貴虛空理論以期待後續實踐。
最後符組長以“全體成員務必將組織綱領牢記心中，堅決執行，做到又快又好完成目標，不放過每一秒學習的時間，不錯過每一次賺錢的機會，不放棄每一個可能的夥伴”的激昂發言結束了小組第一次線上會議。
當晚十點多，隔壁符家傳出吵架聲。
伴隨一聲“符理，我當年跟你私奔真是瞎了狗眼”的怒喝，緊接著是“嘭”地一聲帶著泄憤的關門聲，最後世界重歸平靜。
溫煜聽動靜沒了，起來上廁所，正好看到爸媽在門口張望。
“符叔和阿姨又吵架了？”
“可不是，他倆就喜歡鬧。以前就這樣，長不大了還！”溫媽一臉不屑。
“小煜，偷聽什麽呢，快去睡覺！”溫爸不悅。
符叔和阿姨溫煜確實也有聽說過，偶爾有吵架，曾有鬧過離婚。
重新鑽入薄被子，正巧符組長向溫煜發來消息：
【符橙雀】：溫煜，明天你有空嗎？
【溫煜】：我在你麵前比在我媽麵前的時間都長，你還不知道我有沒有空？
【符橙雀】：哎呀……我就隨口問問。
【溫煜】：何事？
【符橙雀】：逃課不？
【溫煜】：行動綱領第一條，不放過每一秒學習的時間……
【符橙雀】：刑不上大夫！
【溫煜】：這已經算刑罰了嗎！
【符橙雀】：蒽……晚自習不算課，沒有老師教授知識，怎麽能算上課呢？
【溫煜】：逃課可以，告訴我原因。
溫煜有種感覺，符橙雀是在做和上次千方百計拉他去公園類似的事情。
【符橙雀】：沒什麽理由，就是覺得心情不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好一招以退為進。
【溫煜】：你既然當了組長就應該以身作則……
【符橙雀】：我爸媽吵架了，你聽到了吧……
【溫煜】：好吧，逃課去哪兒？
【符橙雀】：嘻嘻，公園。
溫煜感覺自己有點上套。
……
市二中緊跟市一中教學模式，本周開始給高三黨開啟了“晚自習”。
但因為剛開始，還有跑路的空間。
下午放學後，符橙雀給溫煜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校門。
時間指向下午六點，二人到了附近的江城人民公園。
繞著潯湖而建的人民公園，有著江城數一數二的風景。這裏不止可以湖麵泛舟，還有不少美食可選，更有一條嶄新的環湖車道，有興趣可以騎車繞湖。
傍晚夕陽很好，霞光在波光粼粼的湖麵折射，像撒了一層金子。
兩人沿著湖慢慢踱步。
“溫煜，你什麽時候學會畫畫的？”
“我一直都會。”
“胡說，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比如我曾經還是偶像練習生。”
“啊？你？當偶像？？”
符橙雀震驚地停下腳步，滿臉不可置信。
溫煜悠哉悠哉的說：“是啊，練習了兩年半。期間學習了唱歌、跳舞和RAP，但我還是最喜歡打籃球。”
“這……這這，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根本沒有印象啊……”
“哈哈哈……”
符橙雀反應過來，氣得跺腳。
“不騙我玩會死啊！”
她追了上去，在溫煜腿肚子上輕輕踢了一腳。
然後表情幽幽地說，“你畫畫那麽厲害，我真是沒想到。所以，那幅畫真是你畫的？”
“那肯定啊，方靈他們看著我畫的，半天時間，我差點累到手斷……”
“對不起……”
“呃，這不怪你。”
“怪你！”
“？，怎麽突然怪我？”
“你明明會畫畫，還比我畫的好多了，你不說！你！居！然！不！說！讓我一個人忙活，最後你還救世主一樣降臨，半天就完成了那麽好的一幅畫，刷滿了所有人的好感。”
夕陽下，少女胸口起伏。
溫煜望向符橙雀，看到她姣好的麵容被霞光映襯的愈發緋紅。
“我以前以為我是個菜狗。”
溫煜說認真的。
“到最後發現，其他人才是菜狗，尤其是我，像個笑話……”
“不，你不是。”
“什麽我不是。”
“你在我眼裏一直都像那顆彗星，明亮耀眼。”
對話很快，溫煜說話時完全沒過腦子，等出口了才發現晚了。
他看到麵前的少女愣了一瞬，緊接著目光從與他對視上移開，四下張望，可能又覺得不禮貌，眸子複而移回，但在兩人視線接觸的一瞬間再度閃開，最後幹脆背過身去。
良久，才傳出聲如蚊蚋的呢喃：“說什麽呢……”
兩人誰也沒說話，默默倚在湖邊欄杆上，感受風景。
說來奇怪，溫煜絲毫不覺得這段無言無事的時間很無聊，相反，非常有趣。
他看到一隻蜻蜓在追逐小飛蟲，小蟲倉惶逃竄撞進了蜘蛛網上，蛛網上一滴水珠被撞落，滴在下方的荷葉上，匯聚進了更大的一粒水珠裏。水珠壓彎了荷葉，順著葉片掉進湖裏，把湖裏的一條紅色魚兒嚇地飛竄，攪起一圈心狀的漣漪。
多有趣啊，想講給她聽。
她會有興趣聽嗎？
等夕陽完全沉下去，夜色濃鬱時，符橙雀先開口了。
“溫煜，你以後教我畫畫嘛。”
“你的夢想不是演員嗎？”
“你怎麽知道我的夢想是演員？”
突如其來的襲擊。
溫煜連忙打哈哈，“我猜的。”
“反正平時我也沒想隱藏，發現就發現了嘛……確實哦，我目前的夢想就是演員嘛。”符橙雀大大方方承認，接著頹廢起來，“欸，這也是我爸媽今天吵架的緣由了。”
“怎麽說？”
“我爸覺得當明星啊演員啊太不務正道了，他給我定的未來就是教師、醫生這些。”
“你不感興趣？”
“也不是沒有興趣，隻是演員更有興趣，可夢想歸有夢想，我也知道，未來總會有變化的。”
“然後你媽支持你？”
“對，我媽以前就是學舞蹈的啊，被我爸騙了……”符橙雀一副不想回憶的模樣，“算了，不說這個。總之，他們兩就是在吵我的未來。但是……”
“但是，他們沒有問過你，你的未來甚至不能自己來定。”
溫煜接了話。
符橙雀消沉了一會兒，突然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
“溫煜，過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溫煜來了十二分精神，那一定是符橙雀近來奇奇怪怪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