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順利解決

郭知言說道:“我們現在是就事論事。總不能裏麵出過一個壞人就打倒一片吧?李崗的兒子殺了人,李崗包庇兒子就是罪犯,但是,難道我們這些同事也要送到監獄去坐牢?”

宣傳部朱部長長馬上說道:“你這是狡辯,是為右派張目!我宣布退出這次會議!同時,我也向上級匯報你的錯誤言論。”

郭知言平靜地說道:“那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阻攔。”

宣傳部朱部長還沒有離開,組織部長張懷威也站了起來,很堅決地說道:“我也反對郭知言的言論,我也宣布退出。”

這樣一來,縣委縣政府這邊的五個人隻剩下了郭知言和統戰部餘部長了,而且這個統戰部部長有坐立不安之勢。隻負責記錄、沒有發言權的縣委辦公室主任倒是一動不動。

等朱部長、張懷威走後,郭知言咳嗽了一聲,鎮定地說道:“同誌們,我們黨曆來講究的是實事求是,曆來就堅持錯了就改。從黨的成立之日起就這麽來的,這也是我們黨能發展壯大的一個重要原因。當有人提出在大城市暴動才能革命成功的時候,我們的偉大領袖卻提出了‘以農村包圍城市’,在偏遠地區開展農民起義。當江西瑞金遭到反革命力量瘋狂鎮壓的時候,我們提出長征。當中央被李德把持的時候,革命先輩們在遵義會議上推舉出了毛主席。這無一不是因為實事求是而取得的巨大勝利,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

郭知言繼續說道:“當然,現在你們的問題畢竟複雜,涉及的方方麵麵很多,不可能一下子解決所有問題,解決所有人的問題。這需要時間,需要上級領導給予政策支持。目前我們水甸縣縣委縣政府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在右派又激動又失望的時候,郭知言說道:“但是,我們不能坐等上級的政策下來,不能讓上級推著我們走。就目前的情況,我們還是能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夠給不少受冤屈的同誌以安慰、以幫助。很多同誌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說句實在話,他們已經等不起了。我們有困難,難道困難比這些被冤枉了這麽多年的同誌的困難還大嗎?”

聽了郭知言鏗鏘有力、設身處地的話後,右派們一個個心情激動。一個年紀大的代表聽了郭知言的話竟然當場痛哭起來……

郭知言看著情緒激動的右派代表,說道:“我今天懇求同誌們支持我,我也答應盡最大能力改變目前的現狀。我在這裏提出一個建議,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

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郭知言。

於是,郭知言很小心地將郭拙誠提出的方案——組建“專家綜合調研組”——說了出來,然後靜靜地看著他們。

五個代表相互對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片興奮的表情,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好!”

其中一個穿軍裝的老同誌還直接流露出欣賞的神色,對郭知言點了點頭。

郭知言說道:“既然大家同意,那就馬上行動,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完成組建。在縣委報備各小組的名單後,我們共同討論一個任務分工,等領取必要的生活費、活動經費後就分赴全縣各地。”

身為縣委副書記,在財政上還是有一定的權力,經費的發放可以做主。

大家都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也知道隻有盡快出成績,他們的處境才可能盡快地好起來。可以說這是縣委安排的第一件事,意義無論怎麽誇張都不為過。

五個人略一商量,立即站了起來,紛紛走到郭知言前麵握手告別:

“郭書記,我們馬上行動。”

“郭書記,謝謝你。”

郭知言自然放低姿態,很客氣地送他們出了門。

那位穿軍裝的老同誌臨走的時候在郭知言肩上拍了幾下,說道:“有魄力,有辦法,不錯!”他接著笑道,“嗬嗬,開始的時候你把我們騙的好苦,以為又是一位隻知道說好好的傳聲筒呢。‘217滅門案’也是你破的?好!”

那架勢就如上級領導鼓勵下屬幹部一樣。

正如郭拙誠所說的一樣,這些人得到了一份尊重就心滿意足了,圍堵大樓的右派們很快就從縣委大樓撤退了,整個縣政府大院一下變得靜悄悄的。

不但其他人一陣失神,就是郭知言自己也茫然地看著空****的樓下,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縣委縣政府的官員們懷疑的不是右派迅速地離開,而是懷疑郭知言今天到底是吃了豹子膽還是吃了虎膽,怎麽敢旗幟鮮明地支持右派?

因為他們不是重生的,所以沒有郭拙誠的眼光。他們不知道用不了多久很多大城市就已著手右派的平反工作。到明年4月5日中共中央就會明確批準由統戰部、公安部提出的《關於全部摘掉右派分子帽子的請示報告》。

郭知言剛才說的這些話,隻是給右派一種政治安慰而已,完全算不上摘帽,動作並不激進。隻是因為宜貢地區特別是水甸縣地處偏僻,外麵的很多消息還沒有傳進來,加上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反對,這才顯得郭知言鶴立雞群,幫助他收獲了不少人心,建立起了人脈,為他今後的仕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有點虛脫地靠在門上,說道:“我可是豁出去了。”

郭拙誠將《火炬》雜誌放下,笑道:“爸,不要說的那麽慷慨激昂,好像革命者上刑場一樣。也許用了幾個月,你就知道這隻是小事一件……爸,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良心安定了些?”

郭知言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將來不管怎麽樣,至少良心過得去,這就行了。兒子,謝謝你!”

郭拙誠笑了笑:“爸,我回去了。”說著,他背起書包就走。

郭知言想和他再說說話,見他已經朝門口走去就閉上了嘴巴,心裏自嘲道:我不會真的把這個十來歲的兒子當著了依靠吧?有我這麽當父親的嗎?

往樓下走的郭拙誠此時心裏卻有點小鬱悶:啥時候我能當上官啊?當不上官,我看不到內部文件、看不到內參、不知道上級政策,在父親麵前我怎麽能自圓其說啊?古代甘羅能在十二歲時當宰相,我重生的郭拙誠能找到一條少年就能當官的捷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