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本命脊骨法器

任青心裏略感荒繆,不過隨即倒也釋然了下來。

畢竟一具逐漸凋零的陽神境屍體,帶來的威懾太恐怖了,宛如懸在頭頂的利劍。

唯有找到地藏王的屍體,或是將其複活才能一勞永逸。

“招魂術的作用是喚出剛死去屍體的魂魄,通常情況下其實無法用作複活的……”

宋宗無表情忌憚,緩緩開口敘述。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代表的是天魂、地魂、人魂;七魄則是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

當時的禁卒堂經過準備後,耗費了大量資源,本以為機會渺茫,沒想到招魂術確實有用。

不過帶給禁卒更多的卻是恐懼。

隨著儀式進行,首先招來的是“屍狗魄”。

屍狗魄在七魄中代表的是警覺,理應充滿戒備。

可它絲毫沒有躲避生人,嘴裏還說著莫名的話語。

剛開始敘述的都是關於獸屍的內容,但等到招魂術將“臭肺魄”喚來禁卒堂後,屍狗話語中便開始涉及死人了。

禁卒硬著頭皮繼續招魂,最後喚來的是“非毒魄”。

也就有了那些如何把活人當做藥引的詭言。

最為愕然的是按照禁卒的推測,其內容很可能是真的,不過至今無人驗證。

任青倒吸一口涼氣。

是不是也說明了,隨著喚來的魂魄越來越多,屍狗魄言語中蠱惑人心的能力也會水漲船高。

要是牽扯到修行方麵的捷徑,哪怕需要殺人無數,肯定有禁卒鋌而走險去試試的。

唯一慶幸的是,目前禁卒堂內隻有“非毒魄”、“臭肺魄”、“屍狗魄”。

宋宗無懷疑這三魄壓根與地藏王無關,可能是某種莫名存在的魂魄被招到了禁卒堂。

任青忍不住問道:“臭肺魄與非毒魄是怎樣的?”

“臭肺魄會在禁卒堂內不斷遊**,任何人見到其都會生出克製不住的惱怒,直到將臭肺魄殺死後才會消除。”

“臭肺魄死後七日得以複活。”

“屍狗魄與臭肺魄的危害並不大,隻有非毒魄有一定的攻擊性,不過被關在禁卒堂某處。”

任青點了點頭,對於禁卒堂有了深刻的認知,但同樣感覺到此方世界的危險程度。

宋宗無不再多聊,很多禁卒堂的隱秘並非預備役可以知曉的。

“等預備役的令牌製作完畢後,會有禁卒前來登記造冊,主要是記錄掌握的主修術法。”

任青表示明白後,便把話題牽扯到術法上,詢問了關於“披甲功”的信息。

宋宗無對此沒有在意,哪怕任青已經機緣巧合得到披甲功的秘籍,選擇是否修煉也與他無關。

他作為引路人,要做的就是告知給任青,關於各個異化方向的優劣弊端。

披甲功這種術法主要涉及體內骨骼,其實入門要求並不算苛刻,宋宗無確實有所了解。

甲骨者便是孫移山走的異化路線,晉升鬼使境後,外附的骨甲會化為非骨非鐵的材質。

極為堅韌不說,隻要傷不到核心脊骨,鐵骨便能源源不斷的生成,但笨重的劣勢會進一步放大。

骨甲者晉升為陰差境的“無漏鋼體”後,渾身血肉會化為鋼鐵,並且和骨骼融為一體。

生骨者較為靈活多變,修士能夠肆意控製渾身骨骼,如同植物枝幹般生長。

正常情況下,任青可能會選擇生骨者。

但隨即他得知了脊骨者的潛力,其中的**性太大了。

脊骨者主要強化骨骼,但可以將兵器融入自身脊骨內。

隨著脊骨吸收兵器的鐵氣逐步堅韌,兵器也能被脊骨滋養,形成半骨半鐵的材質。

甚至通過長時間養器,修煉者能達到近似骨甲者的鐵骨,缺點是兵器受損會間接性的傷到脊骨。

某種意義上來說,脊骨者便是孕育一把本命法器。

隻可惜宋宗無並不知曉披甲功異化路線的修煉方式,看來必須得消耗壽元晉升了。

鬼使境再說吧,到時候用餘下的壽元晉升披甲功。

“術法無需掌握太多,精通即可。”

“呃……”

任青訕笑了下。

如今他已掌握五種術法,確實應該沉澱一段時日了。

不過要是他對副胃者的猜測是正確的話,搞不好可以走另一條路徑……

宋宗無見任青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後者恐怕有所機遇,但也沒有替對方做出選擇。

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火工堂。

等任青回過神來時,隻看到宋宗無留在桌麵的紙張,上麵草草的畫著禁卒堂內秘閣的位置。

其實與囚牢區域相差不遠。

任青不打算急著前往秘閣,在沒有拿到預備役的令牌前,禁卒堂內很多地方都無法進入。

他把精力放在積攢壽元上,估摸著湊夠壽元隻需要三月左右了。

為此,任青讓張屠夫留意各類牲畜的眼珠。

隨即他又回歸了普通火工的生活。

偶爾談街有慘死屍體,任青便與伯封他們一同前去處理,好在都不涉及詭異物。

屍體大多與幫派有關,通過對比服飾,任青發現共有三個幫派卷入禍亂中。

分別是血狗幫、蛇鱗幫以及紅花會。

主要是對地盤的爭奪,城西這塊油水實在太肥了,特別是經過鹵煮生意的刺激後。

不過目前沒有牽扯到普通民眾,隻是小規模的衝突。

血狗幫明麵上勢力最雄厚,但任青根據屍體比例看來,應該是處於兩幫的圍剿。

任青警告了下張屠夫要小心應對後,便打算靜觀其變。

在如此情況下。

他無所事事的過了大半個月,禁卒終於前來登記造冊了。

……

深夜。

任青正盤腿坐在床鋪上觀想術法,突然門窗縫隙內湧入大量的草木根莖,眨眼間化為人形。

他下意識抓起大苗刀,差點就克製不住揮刀了。

隻見木易從陰影裏走出,取出個鐵製的令牌扔了過去。

任青連忙接住,忍不住打量起製作近一個月的令牌,怎麽越看越覺得並不算精美。

令牌的正麵是“禁卒”,背後是“預備役”,右下角各刻有任青的姓氏,其餘連花紋都無。

任青還以為是某種法器。

他駕輕就熟的劃破手指,用力擠出幾滴血液,結果無事發生。

而木易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