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唯有詭異才能打敗詭異

任青看著這隻負鼠的體型竟然眨眼間脹大起來。

身上的毛發褪去,外表愈發像人,不過最後依舊維持著半人半鼠,手腳皆是獸爪。

鼠人王三兒朝任青奔來,不過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殺意,反而以畏懼為主。

任青皺著眉頭出刀將王三兒的腦袋斬下。

牢房裏的幹瘦男子頓時沒了生息,屍體又被阿鼻地獄本身吸收,像是從未出現過。

任青麵無表情的環顧四周,接著轉身離開。

可就在他剛消失在拐角的瞬間,一把飛刀甩進血管欄杆,徑直插在了角落的陰影裏。

鼠叫聲響起。

隱藏的負鼠靠在牆角,嘴裏不斷發出求饒的聲音。

在王三兒恐懼的目光中,任青用大苗刀將血管欄杆斬斷,邁步走進牢房內。

王三兒嚇破了膽,他為了發出人言,負鼠的身軀逐漸化為人形。

但鼠類的特征卻變得更加明顯,幾乎已經相差不大。

王三兒跪倒在地上不斷磕著腦袋,嘴裏念叨著:“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命吧……”

任青將大苗刀架在王三兒的脖頸上,表情古怪的說道:“你的術法有何作用,說來聽聽。”

“啊?”

王三兒愣了下,隨即感覺脖頸生痛,鮮血緩緩流出。

他連忙說道:“大人,這術法沒什麽用處的,隻能將自身血肉分出鼠身,借此苟延殘喘。”

“你的魂魄可以通過術法轉移到鼠身內?”

任青猜到了“鼠患決”的作用。

應該是利用鼠身金蟬脫殼,副作用是每次附身後,都會生出不可逆的異化。

這術法要能魂魄奪舍,倒是極為不錯。

王三兒表情迷茫的回答道:“什麽魂魄……”

“分身與本體互不幹涉?”

“是的,大人。”

“我知道了,鼠患決是將記憶轉移到分身內,活著的已經是另一個自己了。”

王三兒根本聽不懂任青所說的話,他的小眼睛盯著牢房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禁卒是如何挑選預備役的?”

王三兒回答道:“大人,隻要能從禁卒堂出去,其實就算通過了。”

任青輕描淡寫的問道:“那該如何出去?”

王三兒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模糊的說道:“大人,我對禁卒堂還是有些熟悉的,這裏乃是……”

他語氣恭恭敬敬,同時想方設法的遠離大苗刀。

王三兒有所行動的同時,沉重的腳步再次靠近。

兩頭獄卒竟然死而複生,朝任青所在的牢房衝來。

王三兒眼中的狡詐一閃而過,竟然靈活的躲開了大苗刀,猛的咬向任青手臂。

眼看著板牙就要觸碰到對方,隻要沾染了些許鼠毒,哪怕是鬼使境照樣得身體麻痹。

嗖!!!

王三兒突然發覺腦袋變得輕飄飄,似乎有道寒光從自己的身旁掠過。

等到他有所意識時,頭顱已經砸在了地上,翻滾幾圈後的表情都是不可思議。

任青提著刀轉過身去。

兩頭獄卒衝進了牢房內,它們的體型看上去龐大了一圈,氣勢也高漲些許。

不過隨著王三兒的死去,肉球獄卒與牆壁相融消失不見。

隻剩下猿猴獄卒還在孜孜不倦的試圖攻擊任青。

任青並沒有在意獄卒,而是將注意力放到王三兒的屍體上,果不其然有詭異物生出。

那是一團棉絮狀的爛泥,仿佛夾雜著無數隻亂竄的老鼠。

任青依舊盯著詭異物,身體本能的躲過了來自猿猴的拍擊。

他感覺既然禁卒把挑選預備役的地點放在阿鼻地獄,說明其中必定能應對修士死後的詭異物。

幾息後,詭異物周遭有張血盆大口浮現。

半米長的舌頭捆住詭異物,任憑後者再怎麽掙紮也是無用,逐漸被拖進了血肉牆內。

好家夥,禁卒擱這養蠱呢。

任青順手將猿猴獄卒的手臂斬斷,嘴角忍不住**起來。

利用陽神境的阿鼻地獄收容詭異物,不怕死後形成的禁區直接毀天滅地嗎?

也不知道數百年來已經累計了多少詭異物……

任青又意識到,禁卒這樣做確實無可厚非。

雖然禁區吞噬詭異物後,能夠變得愈發恐怖,但對於陽神境的禁區不一定效果明顯。

雨點可以影響池塘河流,但麵對海洋卻無法撼動,畢竟水位已經深不可測了。

而且任青總感覺禁卒應該是有手段能取出詭異物,可能需要前往阿鼻地獄的某處。

“不過……阿鼻地獄到底是不是因為掌握的術法越多,才會如此詭奇?”

詭異物被巨嘴咽下。

任青毫無反應,早在察覺到王三兒附身的秘密後,他就已經對鼠患決不感興趣了。

那些負鼠隻是個擁有記憶的備份罷了。

就算消耗三十日壽元都得考慮一番,更別說通過半屍境的詭異物足足要消耗一年壽元。

吼!!!

猿猴獄卒連連跺腳,皮膚已經漲得通紅,毛發根根直立。

任青回過神來,目光輕蔑的看向猿猴獄卒。

哪怕獄卒依附於阿鼻地獄能死而複生,但實力的提升並不明顯,想要威脅到他還有些難。

揮刀。

猿猴獄卒成了碎塊。

任青邁步走出牢房,打算去別處看看。

宋宗無壓根就沒有告知他任何信息。

現在任青隻知道離開阿鼻地獄是成為預備役的條件,但到底要通過什麽手段還不得而知。

他準備找個修士打聽下消息再說。

恩。

順便看看有無合適的術法……

任青穿行在走道裏。

他很快利用重瞳發現了獄卒留下的痕跡,似乎在追逐著某位修士。

任青跟隨著痕跡而去,打鬥聲由遠至近。

他本打算救人博得信任,但猿猴獄卒再次複蘇跟了上來,有種不死不休的架勢。

不遠處的修士驚疑不定,在他眼中任青分明是故意禍水東引。

他沒辦法,咬牙硬生生受了獄卒一擊後,借力拐進岔路,想要甩開任青。

任青見此加快速度。

難道是敵非友,那讓我瞧瞧你的術法吧。

兩人一前一後賣力狂奔,周遭的環境出現了變化,似乎來到了阿鼻地獄新的區域。

血肉更加畸變,甚至夾雜著巨型骨骼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