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宋榮真正的意圖
眾人趕到平頂山。
隨著臨近山村,他們的心情變得不錯,甚至開始說說笑笑。
晚上能在村子裏落腳的話,還是比較安全的,隻需要再堅持一天就能與禁卒匯合了。
唯獨任青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並且刻意領著隊伍減慢了速度,趁機觀察四周的情況。
那些突然離開的村民,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都未回來,肯定是遇到了意外的狀況。
又或者是被什麽驅使著?
小武撓了撓臉上被蚊蟲叮咬的腫包,忍不住激動道:“終於要到村子了。”
“李全你在家嗎?!!”
郭慶大聲喊道,他順著蜿蜒曲折的小路直奔山頂的村落。
但回應他的卻是萬籟寂靜,隻聽到山風穿過茅草屋間的縫隙,因此傳出的呼嘯怪聲。
周圍奇形怪狀的樹木在陰影籠罩下,顯得有些詭異莫名。
郭慶不信邪的衝進村裏,王文等人連忙跟上。
任青攔住小武與朱定,他站在村口用重瞳不斷探查環境,很快就找到腳印聚集的位置。
他走近彎腰觀察腳印,發現深淺都是一致的,甚至連邁步的間隔也相差不大。
“怎麽了,青哥兒……”
小武的聲音打著顫,不過他注意到任青依舊較為淡定後,也隨即平靜了下來。
“沒事的,我隨處逛逛,然後找間屋子臨時住一晚。”
任青的心頭生出猜測,沿著腳印向村莊深處走去。
朱定沒了主心骨,他不由得湊近輕聲問道:“任差人,為何村子裏沒了人影?”
“你們別自己嚇自己,可能是因為急事暫時離開了吧。”
任青來到了腳印的盡頭,這是棵生長了數百年的參天大樹,當時那些村民應該聚在此處。
參天大樹本身沒有異樣,但任青發現樹幹表麵有著條狀的痕跡,似乎是粘液幹枯留下的。
任青順著痕跡仔細檢查,然後撿起了一塊昆蟲殘骸,其中竟然夾雜著些許碎肉。
竟然是蝸牛。
宋榮……
他的目標果然在消災禁區,並且出發的時間比禁卒還要提前數日,說不定已經找到了禁區。
至於為何冒著被禁卒發現的風險,返回平頂山村控製村民,任青也想不明白。
任青下意識握住懷裏衙門事先發放的血心,隻要他想的話,便能夠聯係到禁卒趕來。
不過既然搞清楚了狀況,反而使得他定下了心神。
他前來的路上,重瞳並沒有察覺到帶眼珠的昆蟲動物,說明宋榮也不敢肆意妄為的布下眼線。
所以以宋榮小心謹慎的性格,麵對如此局麵,絕不會輕易現身。
加上他早已垂老,哪怕延壽也無法改變衰弱的身軀,這就更不可能讓自己暴露在明處了。
任青隻需要留些心眼防止野獸襲擊,想必還是很安全的。
這時郭慶滿臉的驚愕從不遠處的茅草屋內走了出來。
他對任青說道:“差人,村裏的房屋都空置了,甚至其中的桌上還擺放著飯菜……”
慢半步的王文認為村民是被禁卒調離了,所以並沒有在意。
“既然毫無打鬥的痕跡,說明村民是主動離開的。”
眾人合計了片刻,眼看著平頂山就要被黑暗籠罩,根本不可能趕夜路。
任青連忙吩咐道:“我們先行住下吧,明日一早再出發。”
他選了個較大的茅草屋,很快就用打火石點燃了木材,溫暖的火焰逐漸驅散陰冷。
正好可以把攜帶的幹糧放在火上烤熱,否則入口就太過堅硬了。
山間的濕氣被隔絕在外麵,早晚的溫差接近十度。
小武打了聲哈欠,頓時眾人連續行路一天的疲倦爆發開來,都忍不住有些犯困。
任青感覺倒還好,他依靠著異嘴使胃裏一直有豬眼消化,體力能源源不斷的得到補充。
“我先安排守夜,這樣大家也能休息一下。”
因為有七人的關係,所以任青與小武朱定為一隊,剩下的火工捕快則兩兩分隊。
每隊守夜一個時辰左右,這樣也能集中精力。
任青開口提醒道:“切記,哪怕解手也不要遠離屋子,山裏可能會有野獸出沒。”
眾人連聲答應,他們用家具將木門抵住,免得被山風刮開。
不守夜的幾人在篝火旁睡下了,鼾聲時不時就會響起。
朱定警惕的站在窗戶口,困了就站起來走幾圈。
小武用水洗了洗臉,然後走到任青身邊說道:“青哥兒,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有我和朱定看著就行。”
“哪能休息,非常情況不能有半點鬆懈。”
任青目光掃視窗外的山林,隱約能看到蝙蝠飛過樹梢。
小武沒有再打攪對方,給篝火添了點柴火就去守夜了。
任青暗暗推敲著宋榮前來消災禁區的意圖,感覺隻隔了層窗戶紙,但就是無法捅破。
他幹脆換了種思維方式。
如果我是宋榮,前去消災禁區會什麽原因……
宋榮的修為必須通過相同異化路線的詭異物才能晉升,難不成消災禁區裏有百目者與剝皮者的鬼使境詭異物?
不可能,消災禁區根本沒有表現出類似的能力。
宋榮絕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
除非他確定了消災禁區有自己想要的詭異物,說不定和百目者、剝皮者都無關係。
任青意識到宋榮利用眼珠附身動物的能力,突然反應過來,表情變得極為複雜。
想要遠程控製動物,哪怕隻是間接性的,光靠百目者製造幻象的能力不現實。
說明宋榮還有第三種術法。
其實消災禁區也表現出了類似的能力,可以相隔甚遠的控製火工,兩者應該是相同的異化路徑。
看來消災禁區確實有宋榮想要的鬼使境詭異物。
任青慶幸自己擁有信息流。
由此可見,吞食詭異物掌握術法的弊端太大了,否則宋榮哪能被困在區區半屍境。
任憑宋榮機關算盡,進了消災禁區照樣得生死看天命。
任青沒有太好的應對辦法,隻得與禁卒匯合再說了,到時候怎麽處理也與他無關。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
守夜的工作被接替,任青躺在火篝旁假意睡覺,實則分出些心神觀想無目法。
而黑暗中,山狼群正向平頂山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