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雙新布鞋
至於二蛋口中的林小妖,她是我的同學,是林三水唯一的女兒,在重男輕女觀念嚴重的山村兒裏,隻生了一個女兒的吳妙可沒少挨白眼兒,聽說她婆婆在臨死前都在罵她,死之後死不瞑目。
村長家裏就這麽一個女兒就算了。這個林小妖除了遺傳到她老娘的優點很白之外。她的臉上,長滿了黑痣,黑痣上還長有黑毛。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可怖。
因為我小時候膽子稍微大點,可以說,我是林小妖幼時的唯一玩伴。
林小妖喜歡我,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事情。
甚至林三水對我這麽好,會叫我回來教書,裏麵絕對有林小妖的攛掇。
我回來之後,也不僅一次的感受過林小妖那炙熱的目光。
可是我能怎麽辦?
我自認為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如果讓我麵對林小妖的那張臉,我估計我會連正常的男性生理反應都不會有。
可是林小妖會因為這個就幹出來把我爺爺從墳地裏挖出來放到我**的事兒麽?答案是不會,林小妖雖然長的不像一個女人,可是她可是一個正經的女人,她根本就沒那個膽子。
我酒量不行,二兩白酒下肚,走路就有一點浮,被風一吹,更是難受,就想著回家休息得了。
也就在我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我家的房子後麵有一個人影。
我雖然嘴巴上說的不信鬼神,可是我爺爺這事兒整的我也瘮得慌,所以看到這個人影我被嚇了一跳,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木棍,對著那個人影叫了一聲:“誰!”
那個人影嚇的一個趔趄,爬起來轉身就跑!
晚上盯著我的窗戶看,說不定這事兒就是這個犢子幹的!這人能跑,就肯定不死鬼,我提著凳子就追了上去。
在學校,我也是長跑冠軍,前麵的人影不一會兒就被我給追到了水塘邊兒上。
“孫子,給我站住!”我大聲的叫了一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家的一條黑狗從暗地裏對著那個人影就衝了出來。撲向那個黑影。
那個黑影大叫了一聲,跌進了水塘之中。
我聽到了聲音,竟然是一個女聲,三兩步走過去,喝退了黑狗,對著魚塘裏撲騰著的人影罵道:“可算讓我逮著你了!”
“小凡哥救我!”水塘裏的人,似乎不通水性,在水裏兀自的掙紮著。
我聽出來了這聲音,竟然是我剛才還在想的人,林小妖。
我沒有發呆,跳入魚塘之中,林小妖出現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我家,現在落實了她的嫌疑,但是前提是,我得把她救出來。
我跳入魚塘,她立刻如同八爪魚一樣的附在我的身上。
我就站在魚塘裏,魚塘的水在到我的腰。
“水不深,淹不死你。”我對她道。
可是驚魂未定的她根本不停,抱著我抱的越發的用力。沒辦法。我就這樣帶著她上岸。
跳入水中的她頭發全濕。蓋住了她那張滿是黑痣的臉。她跟我是同學,今年已經21歲,山裏的女人,一半發育的都非常好,並且,一般都沒有穿BRA。
此刻的她緊緊的貼在我。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柔軟。
這是我在大學跟女友分手之後第一次和女人的身體親密接觸。
抱著林小妖。
我忽然想起了十一歲那年看到吳妙可那雪白的身體。
我瞬間就起了反應,因為此時我們兩個姿勢的原因,有個東西,頂到了它最迫切要去的地方,也是最不該去的地方。
我甚至忘記了懷裏抱的這個人是誰。人在精蟲上腦的時候,就是一個禽獸。坐懷不亂是柳下惠,而不是我林小凡。
所以我的身體在那一刻,自然反應一樣的往前挺了一下。
我發誓,就一下。
她絕對感受到了,在我懷裏的她,嬌嗔了一下。然後這個女人伸出了手,摸向我的腰間,叫道:“小凡哥,你的皮帶扣頂到我了。”
“下來!”她的一句皮帶扣讓我恢複了神智。拉著她從我的身體上放了下來。
此時是盛夏,穿的衣服都非常薄,此刻她遺傳吳妙可那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十一歲那一年看到的場景再一次的衝進我的腦海,讓我想要爆體而亡。
“為啥會在我家院子後麵?”我強裝著鎮定。
“我……”她局促的站著,此時的她,撥了下額前的頭發。
那張臉,瞬間把我全身的火澆的熄滅了下來。
忽然,她尖叫了一聲,跳入了魚塘之中。我以為這女的要畏罪自殺,等我跳進去的時候,她火速的從水裏撈出來一個東西塞到我的懷裏。
然後以更快的速度跑了。
我看了一下。
我懷裏是一雙千層底布鞋。新的,此時卻已經濕透。
如果在我家院子後麵發現的人是一個男人,那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可是這個人竟然是林小妖。
她來,是為了給我送一雙千層底布鞋。
我在一瞬間就排除了她的懸疑,這是一個好姑娘,可惜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雖然說,一個相貌不好的女子,因為喜歡我,所以要搞臭我,這聽起來也像那麽一回事兒,可是我不相信,林小妖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這是男人的直覺,第六感。
日子恍若再次恢複了寧靜,我也在第三天重新開課,同時,我太想要搞清楚這件事兒的真相,我像是一個偵探一樣的,強烈的關注著村民們的情況。
直到後來,我似乎看所有的人都很可疑。
我知道這件事兒是人為的。——凶手肯定在作案一次要潛伏一段時間,隻是可惜我不是柯南,並不能準確的找出凶手。
甚至可以說,除了林小妖,別人都沒有動機。
而我又不相信是林小妖所為。
“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不用偏執這個,就當是頭七你爺爺想你了回來看看你得了。”父親勸我道。
“爸,我是真的感覺二叔怪怪的,您注意點他。”我還是提醒父親道。
“你二叔得罪你了?多好的一個人,對了小凡,我跟李騷打過招呼了,看你二叔的這個年紀,還沒個女人不行,小姑娘是不成了,我準備幫他介紹個寡婦,或者是離過婚的,就是怕他不高興。”我爸都已經開始操心二叔的婚事了。
這也是農村人的典型思想。
娶老婆,生孩子。
二叔看起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在城裏,這個年紀的男人,如果有錢,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可是在鄉下,幾乎注定了要打光棍。
“您自己看。”我不知道要說什麽好。——父親絕對是好意,但是二叔那樣一個我看了都感覺極有魅力的男子,他跟整個山村兒都是格格不入的,你讓他娶一下寡婦或者離婚的女子。
他會願意?
說一句誅心的話,在城市裏,二叔的條件,甚至可以讓二十歲花季的女孩兒趨之若鶩。
奶奶的病情,也慢慢的好轉,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她不舍得死,就算黑白無常來捉她她都不舍得走,她必須要看著孫子成親,抱上重孫。
人隻有有信念,就能戰勝病魔,這個在醫院裏,甚至可以說是心理療法。
——生活就這麽看似平靜的過著,轉眼就又是一星期過去了。農村鄉下,對去世的人,把七天這個日子看的非常重。
頭七祭酒,二七圓墳,三七插旗,四七祭祀,五七兒女齊聚,直到七七四十九天。逢七就要去祭祀。
這一天,是爺爺的二七。我們家裏的人,要去上墳,給他的墳頭添上新土,這是封建迷信,你可以不信,但是必須得做,或許,這隻是對故去新人的一種寄托。
奶奶在給爺爺燒著紙錢,活著的時候倆人跟冤家似的,陰陽兩隔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奶奶一直在碎碎念,說一些家長裏短,說的跟爺爺真的可以在地下聽到他說的話一樣。
故去的人已經離去,活著的人,隻有好好的活著。
回到家,吃了晚飯之後我回到了房間,忽然坐立不安。我竟然恐懼了起來,對於七天這個迷信中特別的日子。
我生怕跟頭七一樣,忽然在半夜的時候,爺爺的屍體再一次出現在我的**。
為此,我檢查了大門,我的門,就算是這樣兒,我還是不放心的叫醒了父親,對他說了我的顧慮。
“應該不會。”父親皺眉道。
“我是擔心別人故意要整我。如果真是這樣,晚上得防備,一定要捉到那個人,您別睡那麽沉,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懷疑我的二叔,可是我希望你能防著點他,不是他最好。”我對父親說道。
他點了點頭,去廚房給我拿了把菜刀。
他嘴巴上不說什麽,其實心裏,也懷疑二叔,這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我回到了房間,堅持著不睡覺。去批改孩子們的作業,可是小學的作業,能有多複雜?
改完之後,也才十點多。而我,則想著今晚就算是通宵,也要把今晚過去了。
農村的夜晚是非常無聊的。沒有網絡,我也沒有小說可以打發時間,就這樣幹坐著枯等,很容易犯困。
我不知道是在幾點的時候,我竟然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激靈就翻了一個身。順手就提起了我放在桌子上的菜刀。轉身盯住了床。
一眼看過去。
**還是有一個人影。他還是穿著一身上麵繡滿了綠色小花的壽衣!
我爺爺他又回來了!!
這一下,恐懼和憤怒交織的我大叫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