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七章 車禍
大明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裏,就看到小雪趴在桌子上,和侍劍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好像很熱絡的樣子。
“小雪──”林詩函一進門就給小雪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就死命地抓著人不放。小雪這些日子來被抱的很習慣了,知道抵抗也沒有用。
“怎麽,在看些什麽東西啊。”大明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來問道。
“侍劍姊姊在給雪說故事喔。”小雪將手上的書舉的高高的,好像在展現什麽寶物一樣,高興地說。
“不會吧,你看的懂?”大明吃驚地說,那是他的國文課本。
“別吵別吵,我剛教到哪?對了,子曰──”侍劍一臉嚴肅,搖頭晃腦的念了起來,還真的有頗有老師的架勢。不過這種咬文嚼字的模樣,出現在侍劍的三頭身身上,隻是令人覺得好笑罷了。
大明:“好了,侍劍,你就停一停,下次在教吧,說了一整天,嘴都不會累啊。”把文言文當成故事來哄小孩,侍劍還真是……
“隨你吧,下課。”侍劍一臉不甘心的坐在桌上,氣嘟嘟的,看來侍劍對教育工作還不是普通的狂熱。
“小雪今天會不會很無聊。”林詩函輕撫著小雪的頭發問。小雪搖搖頭表示不會。
“要不是小雪的體質會搞亂天氣,我也很想帶她出去玩玩,整天待在屋子裏,悶也悶死了。”大明惋惜地說。
“我有辦法喔。”林詩函神秘的笑著,接著拿出一個小飾品。
林詩函:“這些日子我在研究千代她們的一些術法加上侍劍姐的意見,做出這東西來。”
“這是──”大明看這是一朵水晶做成的梅花,十分雅致,後頭有針能別在身上,但看不出什麽怪異來。
林詩函:“跟你那副眼鏡相同,不過你那副眼鏡上附的是幻術這玩意則是個小型結界。”
大明:“有什麽用。”
“用來壓製小雪身上的力量,雖然無法改變小雪那種一碰到水分就會凝結成冰的體質,但大致上可以不會去影響天氣。”林詩函邊說邊玩弄著手上的小東西。
“有用嗎?”大明很懷疑。這妮子好像很愛做這些手工藝品。
林詩函:“明天是禮拜天,帶小雪出去逛逛就知道了。”
大明,“要是沒用的話,天氣又要變成亂七八糟了。”
“那你是對我很沒信心喔。如果失敗的話,就當成寒流來襲吧。”林詩函不負責任的說。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美幸三人也走了進來。林詩函也不和大明多說,幾個女孩子高高興興的移到房間內試穿今天買的衣服。
大明一個人左看看,右看看,若大的客廳內空空****隻剩他一個人,房子大也有壞處啊,一個人時會顯得特別的大,大到令人覺得空虛。大明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感受久違的孤獨感。最近自己好像被寵壞了,不管何時都有人陪在自己身旁,早就忘了孤單一人的寂寞感覺。
大明放鬆全身,讓腦袋一片空白,什麽也不去想,讓心靈完全沉靜,思緒完全延伸開來,用這種方式去感應周遭的一切事物。自從被葉若秋開眼後,大明全身的感應能力大幅的提升,而且常會看到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像這樣純粹以精神力來探查外界事物,就是大明最近發現的。不過範圍很短,隻有幾十公尺,所以大明有空時就會練習這種能力。
以精神力去“看”周遭的事物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不管是生命體或非生命體,隻要是有能量集合而成的東西,在這幾十公尺內,全被大明掌握的一清二楚。
例如四方牆上掛著的壁飾,隱約散發著一些能量,進而四方連結,攏罩著整個屋內。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結界吧。大明在向外看去,感探到女孩子們所在地。這可不是偷窺,畢竟大明的精神力所看到的除了一團團的能量外,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金色的能量最大,而且很熟悉。啊,是侍劍,那藍白色的是小雪。兩人的能量在幾個女孩子裏是最強的,小雪雖然還比不上侍劍,但也差不到哪去。還有三團銀色的能量體,雖然比不上小雪和侍劍,但要比尋常人強大太多了。大明從能量的特質可以分辨出來,活潑的是葵、典雅的是千代,溫柔的是美幸。
剩下的一團嘛,強度上雖比小雪弱上幾分,可是卻散發著七彩的光芒。以藍色為主體的能量裏,又夾雜著其它顏色。這種藍色大明很熟,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藍色能量體,不過其中還藏著一小部份的金色光芒。兩者都是一樣的顏色,看來那人是詩函沒錯。不過侍劍到底教了她些什麽,能練出這種地步。
侍劍:“你好像進步的很快嘛。”大明的精神力感應到侍劍說的話。
大明:“你感覺得到?”
侍劍:“我是靈體,對這種精神力量最敏感了,而且我的本體在你身上,對於你的感應自然強上幾分,隻是──”侍劍好像還有話說。
大明:“隻是怎樣。”
侍劍:“我一直很避免去教導你,隻是我沒想到你的力量會成長的那麽快,連天地之眼都貫通了,到達神遊太虛的境界。”
“為啥?”大明不解。難怪侍劍除了天地心法外,隻教了一些拳腳,而且有意無意的整天往林詩函家裏跑,原來是要避開自己的詢問。
“你的力量越強,我越怕。”侍劍歎氣的說。
“怕有一天【絕】突然醒來,侵占了我的身體,沒人能製服它。”大明隱約猜到原因。
侍劍:“沒錯,我說過,【絕】和蒼冥原本是對立的,是天地間最強的存在。現在全都會聚在你身上,會發生什麽事,誰也無法預料。”
大明:“那當初為何還要讓我練天地心法?”
侍劍:“當初隻是為了讓你壓製獸化,何況沒有我的另一篇法訣,天地心法也不過是一篇練氣法罷了。天地經要和蒼冥搭配在一起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力量。”
大明:“在問一個問題,你這樣全心教導詩函,是不是怕我有一天爆走後的預備手段。”
侍劍:“……”
“看來我還真的猜對了。”大明自嘲的笑著。
“凡事有備無患,何況這隻是猜想而已。”侍劍想解釋。
大明:“詩函他知道你的用意嗎?”
侍劍:“不知道,詩函對你頗有好感,要是她知道這些,說什麽都不會學。”
大明:“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你可以不說的。”
“劍靈和主人是心意相通的,反正你遲早會知道這些事,早一點和晚一點好像都沒差。”侍劍話裏有一些苦澀。
大明:“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
侍劍:“蒼冥現在已經和你密不可分,在也離不開,這現象也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你死了,蒼冥也會消失。本體以逝,身為劍靈的我又怎會存在。”
大明:“也罷,反正你也有自爆的打算了,你就放手去做吧。”
侍劍:“但願那天永遠不會來。”
“誰知道呢?命運很喜歡開人類的玩笑,希望這次它不會挑上我吧。不過,侍劍。這次你做的很對。”大明感到很無奈,但侍劍的做法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大明不在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了。當大明將意識收回體內時,房門也砰的一聲打開了。
“怎樣,好看嗎?”林詩函抱著小雪走出來。小雪換了一身粉藍色的洋裝,頭上梳了兩個包包,還結成兩條辮子垂下。
“好可愛。”大明讚歎著,雙手抱過小雪。詩函的手還真巧,像他,最多隻會梳條辮子而已。
“很好。”林詩函很滿意大明的反應。
大明:“小雪喜歡嗎?”
“雪很喜歡。”小雪很開心地點點頭。
“那我們明天去遊樂園玩。”林詩函大聲的宣布。
“不好吧,那地方人很多。”大明不安地說,以小雪的體質而言,實在是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
“放心,有我們在,你怕什麽。還有,你們三個明天也不要當忍者了,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去玩它一天。”林詩函自信滿滿的說。林詩函是美幸三人的頭頭,三人根本不會有意見。
“那我今天就睡這裏了,小雪陪我睡。”林詩函興高采烈的說。
大明:“咦,這樣好嗎?你爸媽不會擔心嘛。”
“這段時間他們都在國外,我已經打電話回去通知到顏伯了。”林詩函說完後抱起小雪回房間去了,臨走時還留下一聲“晚安。”
“你們也早點下去休息吧,今天你們也跟的很辛苦了。”大明笑著向美幸三人說。
等到美幸幾人都退下後,大明臉上笑容垮了下來。剛剛和侍劍的一番對話的確讓人很鬱卒,大明又坐了一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明起身喃喃自語的念著。看來自己已經惹了滿身的麻煩,甩也甩不掉吧。
不過,能解決的才叫煩惱,不能解決的煩惱叫事實。也無須庸人自擾,去想得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到時見招拆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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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拆房子嗎?雖然乒拎乓啷的確實很吵,但大明還是想睡一下,也就沒理它。不過最後大明這個小小的願望還是沒有如願以償。
“起床了。”林詩函在大明身旁大聲地叫著,可大明就是很想睡,也就沒答她。奇怪,大明很納悶,他房間的門不是有鎖上嗎?她怎麽進來的啊。
林詩函叫了幾次,大明都無動於衷,也就沒繼續叫喚了。大概是放棄了吧,大明是這樣想,不料……比鬧鍾更恐怖萬倍的金屬敲擊聲在大明耳邊響起,大明嚇一大跳,睡意全消,趕忙爬了起來。等看清楚來人的樣子時,大明抱著肚子狂笑。
“哇哈哈──”
“怎麽,有什麽好笑的。”林詩函好奇地看著大明,他有病嘛。
“沒、沒啥,不過─哇哈哈──我,我快不行了。哈哈─”大明雖然想保持鎮定,但依舊阻止不了臉皮上的**,又倒在**大笑。
林詩函身上穿著一件圍裙,右手鏟子,左手炒菜鍋。臉上黑黑的一片,頭發上還夾了幾片小黃瓜,一點都沒有她平時端莊的樣子,反而好像一個勤持家務的老媽子一樣。
“你在笑看看。”林詩函舉起炒菜鍋,不懷好意的說。
“別、別那麽衝動。”大明趕緊收起笑容,雖然很想繼續笑,但畢竟還是命比較重要。
“可以起床了吧。”林詩函沒好氣的問。
“是、是。不過怎麽搞成這副樣子。”大明抽出麵紙,仔細的擦幹淨林詩函臉上的黑灰,又把頭發上的小黃瓜挑了出來。大明看了看,嗯,好多了。不過這妮子幹嘛臉紅啊。
“你、你的眼……鏡。”林詩函語氣艱難的說。
“啊、對喔。”大明這才想起,他的眼鏡隻有在洗澡和睡覺的時候才會拿下來,剛被林詩函鬧了一下,大明忘了戴上眼鏡。
“快點起床啦。”林詩函說完後,快速的衝出且關上房門。林詩函靠在門板上,不停地喘氣,剛才和大明太過親近。一段時間不見,另一個大明好像又變帥了很多,而且剛才上身還半裸的。一想到這,林詩函臉上不禁燥熱了起來,臉頰又抹上兩片紅雲:“討、討厭啦。”林詩函跺著腳說。
大明則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些日子來,自己另一個麵孔不斷的成長。由起先討喜的俊秀臉孔,變成一張成熟穩重的臉龐,還隱隱約約散發著威嚴,連大明自己看了都有些怕。大明不管怎麽看都不習慣,於是戴上眼鏡,左右瞧瞧。
“還是原來的臉習慣。”大明舒了一口氣,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
這次一起出門的共有七個人,所以交通工具是一台很常見的休旅車。不過一行人卻看著車子發愣,誰要來開車啊。由於林詩函說今天一整天不想給她們家的保鏢跟,所以千代特別去調了這台車來,並囑咐不得有人跟來。
“我來開好了。”侍劍一邊說,一邊以男子身份出現在眾人眼前。美幸三人知道這位大姐大,也看過侍劍這個模樣,所以也就沒太驚訝。
大明:“你會嗎?而且開車要駕照。”大明話還沒說完,侍劍拿了些東西在他眼前揮舞。
大明一看,驚訝地說:“身份證和駕照,哪從弄來的?”
“這些日子都是侍劍姐陪我出去玩的,所以我花了點錢辦了身份證。侍劍姐她想學開車,我就讓她學了。”林詩函滿臉不在乎的說。
大明:“哇勒──”
侍劍:“好了,別說那麽多出發吧。”接過鑰匙,侍劍坐上駕駛座有模有樣的發動車子。
“出發了。”侍劍高興的大喊。突然所有人的身體都向前傾,車子正猛然的向後退,然後又緊急的停了下來。
“抱歉抱歉,我打到倒車檔了。”侍劍嘻皮笑臉的說著。
大明:“我說侍劍,你自從考到駕照後開過幾次車啊。”
“嗯,考到駕照後嘛。”侍劍看看眾人,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是第一次。”說完後整台車飆了出去。車子裏的人頭皮發麻,隻有求滿天神佛多加保佑。
※※※
“唉,不會吧。”林詩函歎氣的說。
大明:“假日就是這樣,反正也快到了,你就在忍一下。”
現在大明等人被卡在高速公路上動彈不得,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前頭好像發生車禍,還沒排除的樣子。高速公路上早排滿了長長的車陣,好在台灣人對塞車早習以為常,大家也就沒啥太大的反應。
“在這樣等下去天都黑了啦,還玩什麽玩。”林詩函一邊抱怨的說著一邊逗小雪玩。
“這就是傳說中的塞車啊。”侍劍興致勃勃的研究著。美幸三人倒也沒說什麽,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聊天,也許忍者真的很能忍吧。
看著車內幾人的反應,大明隻是拉上窗簾,打開車頂的天窗,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拿下眼鏡。所有的人都嚇一跳,這可是大明第一次自己拿下眼鏡。平時大明根本不會以這個麵目出現在眾人眼前,今天是怎麽了。
“我去看一下,很快就回來。”大明說完後,從天窗上竄飛了出去。由於大明的速度快,常人連影子都看不倒。
※※※
“還真慘。”大明看著車禍現場說。
一台貨櫃車翻倒在地上,連帶的將一台小轎車壓在車底下。整台貨櫃車橫占路麵,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讓車子過去,看樣子除非動用大吊車,不然是沒有辦法清除路麵的。很多人圍在被在底下的小轎車旁,有警察,也有消防人員和救護車。
“沒救了嗎?”一名群眾氣餒的說。
“沒辦法啊,大吊車根本上不來,一般吊車又不夠力。”消防隊長搖頭說。
“可是車子內還有女人和嬰兒。”路人大喊著。
在被貨櫃壓的扁扁的小轎車裏,一個女人和嬰兒卡在裏麵。由於整輛車被壓著嚴重變形,外人根本找不倒空隙將兩人拉出來。
“不能用工具破壞出一個洞嘛。”
消防隊長說:“不行,現在那輛轎車剛好支撐駐貨櫃。要是隨便去動那輛車子的話,貨櫃一倒下來,不但那對母子沒命。就連救難人員,恐怕也難逃一劫。”
此時貨櫃又下降了一點,壓的小轎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裏頭的母子是哭的哇哇大叫,讓人聽了十分不忍。
“難道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條人命死去嘛。”在場的人都默不坑聲。
“隻要把貨櫃搬開就好了吧。”眾人循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名藍發藍眼的英偉少年。
“就是因為搬不開才煩惱啊。”
“是喔。”藍發少年隨口回答後走到貨櫃身旁,雙手握住貨櫃。
“很危險的,快回來。”有人著急的提醒藍發青年。
“起──”隨著藍發少年大喝,眾人宛如看科幻電影一樣,看著貨櫃緩緩升起。所有人都嚇的嘴都合不攏,更甚者,心髒弱一點的人更是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要放哪?”藍發少年將貨櫃舉高的問。一位警察先生呆呆的指著一旁的空地。
眾人隻見那藍發少年輕輕的將貨櫃放到空地上,接者又將貨櫃車給“拖”了過去。最後走到被壓扁的小轎車前,高舉左手,眾人隻看到少年左手藍芒微閃,在車身上揮舞了幾下,也沒看到是怎麽回事,一瞬間,整輛車的外殼全被拆成碎片。
“救人啊,還愣在那幹嘛。”少年充滿威嚴的聲音讓眾人醒了過來,連忙手忙腳亂的趕著救人,一時忘了少年的存在。當有人想起時,現場已經沒有那名少年的蹤影了。
是夢嗎?大家的心理都有著一樣的疑問。但一旁的貨櫃和滿地的車殼殘骸,說明了這不是一場夢。
“神明顯靈啦。”一些宗教信仰較深厚的人,開始在地上跪拜起來。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
大明才一鑽進車裏,林詩函劈頭就問:“你跑去哪了,怎麽這麽久,還搞的全身髒兮兮的。”林詩函一邊說一邊拿著麵紙把大明傷上的髒東西擦掉。
“沒事沒事,隻是稍微運動了一下,前麵的車禍都解決了,應該很快就能通行了。”大明一邊說還一邊忙著戴上眼鏡。
“你該不會出手了吧。”侍劍懷疑的說。
林詩函:“你不是最討厭出名的嗎?”
“反正我另一個麵貌根本就不存在社會上,他們根本追查不到。王大明依舊隻是個普通學生,和剛才的事完全扯不上關係,而且……”大明毫不在意的回答。
“看你們一臉期待的樣子,總不好掃了你們的興致吧。”
過了沒多久,車陣開始動了。經過剛剛的地方時,大明實在是感觸良多。第一次有能力幫助他人的感覺是怎樣,大明心裏的答案是:“真是有夠給它媽──爽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