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大單子
當天下午，吳東並沒有留在碼頭坐鎮。
他跟著滿臉開懷的黃飛鴻，直接來到了黑旗軍大營。
“哦，小兄弟弄出了能夠恢複精神和身體疲乏的湯水？”
再一次見到劉永福，這廝的氣色不是太好，對待吳東的態度也冷淡不少。
不過，他對黃飛鴻所言，吳東弄出的湯水倒是很感興趣。
能夠恢複精神和身體疲乏，手下弟兄就能進行更多也更頻繁的操練，對於軍隊戰鬥力的提升幫助極大。
“大人，試過就知曉了！”
吳東倒也沒感覺失落，黑旗軍發生了什麽，他也能夠猜測一二。
隻能說，劉永福被官府詔安後，變得太守規矩了。
“好，那就試一試好了！”
劉永福是個行動派，直接招呼身邊親兵，讓他們尋幾個早上操練得疲憊不堪的將士過來。
正好今天黑旗軍操練，顯然黃飛鴻也是費了心思的。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吳東敬陪末座也不說話，神態平靜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倒是劉永福，也不知出於什麽考慮，突然開口問道：“小兄弟，你覺得民團好不好？”
“這就要看民團掌握在何人手中了？”
沒有絲毫遲疑，吳東緩聲開口。
“怎麽說？”
劉永福來了興趣，屋子裏的一幹黑旗軍將官，也都露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很簡單，在合適的人手裏，比如黃師傅這樣的正人君子，民團就是保境安民，穩定一方的重要力量！”
既然劉永福追問，吳東也沒客氣，說得相當直白：“可如果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裏，那就是地方以及百姓們的災難了！”
至於什麽災難，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沒必要多說了，土地兼並強取豪奪官匪一家等等等等，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若是讓黃師傅組建民團，小兄弟覺得如何？”
“不如何，估計民團的日子相當難熬！”
“為何如此認為？”
“黃師傅乃是君子，許多手段都不會輕易利用。民團畢竟是一個準軍事武裝，就算花費甚少也得擁有一個穩定的錢糧來源，估摸著黃師傅不會考慮這麽多！”
靜，死一般的寂靜！
吳東的話可以說相當不客氣，卻又正中要點。
不說劉永福等黑旗軍將官什麽想法，黃飛鴻此時便有些尷尬。
好在，很快劉永福的親兵便帶著幾位疲憊將士過來，打破了屋子裏難言的沉悶氣氛。
吳東利用軍中火頭軍的家夥什，當著劉永福和一幹黑旗軍將官的麵，熬煮了一鍋藥湯。
等藥湯不那麽滾燙了，那幾位滿身疲憊的將士，在劉永福的示意下一口喝光。
沒過多久，這幾位喝了藥湯的將士，一個個變得精神抖擻狀態極佳，傻子都看得出來端倪。
劉永福露出滿意神色，不過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接下來，那幾位喝了藥湯，精神抖擻的黑旗軍將士，便在一幹將官的注目下，於軍營小操場進行操練。
吳東也是頭一次看到封建時代的軍隊操練，看得津津有味感覺很有意思。
看得出來，黑旗軍主要是以冷兵器作戰為主。
操練的重點，放在了將士們的個人武藝，還有簡單軍陣配合上。
相比他所知的現代軍隊操練，無論是強度還是花樣，都差遠了。
可饒是如此，按照陪同將官不無得意的吹噓，黑旗軍的操練強度放眼整個清軍，也算得上數一數二拔尖的存在。
對此，吳東也沒什麽好說的。
不要說清軍，就是所謂的列強軍隊，除了真正的精銳之外，其餘部隊也就那樣，這是一個比爛的時代。
從沒有哪一刻，他對這個時代，有如此清晰深刻的認識。
一個時辰後，經過大體力操練，那一碗喝下的湯水效果消失，幾位作為試驗品的黑旗軍將士，疲憊得差點沒倒地不起。
劉永福親自查看了他們的情況，衝著吳東道：“小兄弟，你這湯水的後遺症……”
“大人，我這湯水基本沒有後遺症！”
吳東忍不住打斷了這廝的話頭，無奈道：“隻是泡製湯水的藥材都太過簡單，裏頭的營養自然稀少！”
“能夠補益身體的效果十分一般，等湯水效果消失，自然是又疲又累，這很正常！”
說到這裏，砸了咂嘴道：“若是想要更好的效果也不是沒有辦法，需要用到更好的藥材，成本自然就得往上提！”
“畢竟一分錢一分貨，總不能想讓路邊的狗尾巴草，取代牡丹在花中的地位吧？”
劉永福啞然，回頭看向黃飛鴻，直接問道：“黃師傅，你的意思是……”
“差不多和小兄弟說的一樣！”
黃飛鴻直言不諱道：“就算是眼下效果最差的湯水，也能支撐將士們‘高強度’鍛煉一個時辰，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已經很不錯了！”
劉永福認可，點頭道：“黃師傅，這湯水沒什麽問題吧？”
“我已經檢查過了，沒問題！”
“那好！”
到了這一步，劉永福也沒矯情，直接衝吳東道：“黑旗軍需要大量的湯水供應，小兄弟能不能提供？”
“問題不大！”
大生意上門，吳東笑吟吟道：“大人如此給麵子，我也不能小氣了！”
“賣給黑旗軍的湯水不以碗論，而是以罐論！”
“每一罐大約有十五碗左右，若是稀釋的話還能更多，我隻要三十五個銅板！”
“當然這是最簡單的湯水，若是大人想要效果更好的湯水，價錢那就得另算了！”
隻是稍做沉吟，吳東就將湯水的價格定下。
劉永福和一幹黑旗軍將官聞言，仔細盤算了一下，發現吳東給出的優惠力度確實極大。
雖然知曉吳東肯定有得賺，可他表現得如此配合，劉永福也沒打算繼續壓價，直接點頭應承下來。
“每隔三天黑旗軍操練一次，那天你就得送來三百罐湯水，另外加五十罐效果更叫的湯水，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
吳東當即應下，有了黑旗軍的訂單，以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用不著那麽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