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外門萌新弟子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不等公雞打鳴,吳東便早早起身。

排除體內垃圾,洗嗽,喝了一碗灶台上尚有餘溫的涼開水,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此時的天色灰蒙蒙的,整個村子依舊一片寂靜。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晨的濕冷,牆角的大樹和雜草有露珠懸掛,院子裏的鬆軟泥地似乎透著一股清冷濕潤。

呼……

長長吐出一口胸膛濁氣,雙手大張踢腿拉筋,按照往常習慣開始了晨練前的熱身。

首先就是紮馬半個小時,而後就是半個小時的地趟拳和地趟刀套路練習。

往常,這些鍛煉都是以小時為單位,今天不是要參加山寨外門的操練麽,所以就刻意將訓練量減半。

饒是如此,等訓練結束他依舊滿身大汗腹中饑餓得很。

此時天光大亮公雞鳴叫,原本寂靜的村子也慢慢熱鬧起來。

隨便衝了個涼水澡,而後將早就煮熟溫著的雜糧飯,混著昨天特意熬煮的野雞湯一股腦吃完。

條件有限,若是可以的話他很想來一杯豆漿牛奶啥的,眼下就隻能將淘來的豆子混著雜糧一起煮了。

等將碗筷收拾利索,門外傳來幾位小兄弟高昂的嗓門:“東哥東哥,我們來啦!”

換好衣裳關好籬笆門,吳東和小兄弟們腳步輕快趕赴本寨。

到了本寨,大校場這邊沒有昨日熱鬧,卻也是人來人往,有不少本寨成員在此鍛煉。

吳東和小兄弟來到熟悉的小校場,和早一步抵達的本寨子弟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和幾個關係不錯的家夥聚在一起閑聊等候,小圈子無處不在。

很快,到了本寨這邊規定的集合時間,昨天以及前些天新鮮出爐的外門弟子全部抵達。

本寨派來的武師一點都不客氣,來了後直接開口定了規矩:“話不多說,等會念到名字的主動出列,分到哪個組,以後三年基本不會變!”

說完,也沒有理會一幹萌新外門弟子什麽神態,直接示意跟著的助手開始忙活。

吳東等人倒也沒有鬧騰,作為內部子弟對這些自然門清。

山寨有山寨的規矩,自然不可能讓萌新外門弟子,早早就劃好了圈子,以後還怎麽管理?

讓吳東感覺遺憾的是,自己被分的小組,隻有瘦猴一個小兄弟,其餘兩個小兄弟全都分在其他的小組。

一個小組標準十人,由山寨派遣的武師專門負責教導。

相對於雜役弟子那邊數十上百人一組的‘大班’,吳東這些內部子弟所在的外門,享受的是精英式的‘小班’培養。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山寨對於他們這些內部子弟,還是很看重的。

等萌新外門弟子分組完畢,各自的武師便帶著由他們負責的外門弟子,尋到一處空閑場地開始了正式操練。

負責吳東這一組的武師,是一個刀疤臉大漢。

身高體壯滿身悍氣,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不好招惹的趕腳。

其自稱陳刀疤,之前乃是山寨戰堂成員,標準的山寨精英。

因為某些原因,他暫時退出一線崗位,負責吳東一組十位萌新外門弟子,作為他們以後三年的教導武師。

簡單自我介紹過後,陳刀疤用銳利如刀的眼神,掃視了排成一列的萌新外門弟子,沉聲道:“廢話無需多說,咱們現在就開始訓練!”

說完,示意吳東等萌新外門弟子就地紮馬。

作為本寨區域的內部子弟,全都有親人在山寨效力,對於山寨外門弟子的培訓流程,基本心中門清。

就是吳東這等親人全部離世的小可憐,也能時常跑到本寨這邊,旁觀外門弟子的訓練。

時間一長,這裏頭的流程和門道自然清楚得很。

不管是自己有心,還是親人有意,都會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鍛煉。

像是紮馬這等基礎鍛煉方式,吳東隻是隨意掃了眼,就明白自己這組的萌新外門弟子,全都達到了一定的水準,用不著武師手把手再次教導。

這就省了許多精力和時間,要知道雜役弟子那邊,想要正確紮馬入門的話,起碼得有三個月時間。

吳東這一幫萌新外門弟子就不同了,從小就熟悉了紮馬這種訓練,直接就能進入鍛煉狀態。

和他一組的少年,紮馬功夫都相當純熟,水平基本在一個層次。

十位少年一字排開,身形沉穩紮馬蹲立,動作標準神色如常,個個氣息悠長好似紮根地下。

陳刀疤在紮馬的少年跟前慢慢走動,暗地裏默默觀察少年們的表現,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都不放過。

少年們的紮馬水平,和登記檔案上的別無二致,這讓他心中很是滿意。

有基礎就好……

慢慢的,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站在一起的吳東和瘦猴身上。

沒辦法,根據登記檔案顯示,這兩位是他所負責教導的十位少年中,唯二的孤兒。

能在沒有家人督促的情況下,將紮馬功夫鍛煉到眼下水準,單單這點就足以叫陳刀疤多幾分關注。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

原本還氣定神閑紮馬的少年們,此時已經有人額頭冒汗雙腿微微顫抖,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顯然,這麽長的紮馬時間,已經快到了他們的極限。

此時,隻有吳東和瘦猴兩人,依舊穩穩當當臉不紅氣不喘,一看就知曉還能堅持更長時間。

這下,不要說武師陳刀疤了,就是同一組的少年們,也都紛紛側目。

隻是,少年們的眼神都不怎麽友善……

他們哪裏知曉,吳東自從穿越過來,得知了黑虎山餓虎寨的一些零碎信息後,就有意識的在紮馬這等基礎鍛煉項目上,花費了極大的心思和精力。

按照前世的流行說法,正確鍛煉身體是一件能讓人身心愉悅,並且還頗為上癮的事情。

起碼在身體還能承受的範圍內,正確的身體鍛煉並不會讓人感覺疲勞,又或者對身體產生過於沉重的負擔。

別小看紮馬鍛煉,那也是形意拳的一種鍛煉方式。

前世,受到網絡小說影響,他也花費精力和時間,接觸過內家拳,特別是形意拳這種廣為流傳的拳種。

可惜沒那麽多空閑時間,也沒有那麽多的金錢請名師指點。

比起散打還不如,隻是具體了解了一些形意拳的情況,以及修煉的基本狀況而已,並沒有真正修煉過。

饒是如此,他也知曉了紮馬鍛煉,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年紀小的時候,為了讓自己的紮馬動作更加標準,或者說達到最好的效果,吳東沒少在本寨這裏觀察馬匹的動作。

惡虎寨作為一家規模不小的江湖勢力,本寨這裏自然不會缺少馬匹,而且還都是優良駿馬。

懂得多見識廣就有這樣的好處,通過持續很長時間的仔細觀察,吳東對紮馬鍛煉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探索。

具體效果如何,看看眼下他和小兄弟瘦猴的表現,就能窺探一二了。

要知道,其餘同組少年,可都是有活著的親人指點。

其中,肯定不會缺乏出身戰堂的精銳!

戰堂成員,清一色的山寨內門弟子身份,可不是說著玩的。

……

“好了,今日的紮馬就到這裏吧!”

陳刀疤招呼一聲,除了依舊留有餘力的吳東和小兄弟瘦猴之外,同組其餘少年齊齊鬆了口氣。

看他們不停甩手甩腳的舉動,還有神色間的疲憊,若非此處不適合休息,怕是早就一屁股坐下了。

休息了半個小時,陳刀疤一聲吆喝,休息得有些散漫的少年們頓時精神一振,立即排成一列聽候教導。

接下來,陳刀疤沒有客氣,直接演練了山寨最基礎的猛虎拳,輕笑道:“我知曉你們看不上這套隻是鍛煉筋骨,沒有什麽實際作用的拳法!”

話音一落,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嚴肅,沉聲道:“可規矩就是規矩,而且這套猛虎拳也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麽簡單!”

“知道你們基本都會這套拳法,那就給我練起來吧!”

除了吳東,同組其餘九位少年,包括小兄弟瘦猴在內,全都苦了臉色,卻是不敢反駁隻得老實開練。

雖然知曉陳刀疤說的是真話,可吳東並沒有出風頭的打算,一板一眼跟著打猛虎拳的套路。

又是半個小時,等一組十位少年全都額頭冒汗呼吸急促,陳刀疤這才讓他們停下,直接將他們送到本寨學堂。

在本寨學堂,吳東和同組少年,將接受一個半小時的文化學習,最主要的就是認字讀一些蒙學書籍。

說起來,吳東感覺本寨在這方麵,做得不是很好。

既然讀書認字對練武有輔助作用,那就應該針對內部子弟,在三到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啟蒙教導。

而不是等內部子弟到了十歲,才開始啟蒙學習。

期間數年時間,可以說白白耽擱了,從此也可以看出,本寨的弟子培養體係,算不得多麽嚴謹。

當然,這隻是吳東自己的想法,至於情況究竟如何,必須得接受過完整的弟子培養過程,才能說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