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這小棉襖摻了黑心棉啊

這世上很多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隻要陸逸明足夠有錢,想要讓時清雪留下,那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畢竟時清雪的父母想要她出去留學,無非是想讓她能擁有更好的未來,接觸到更多更優秀的男人,從而過上更幸福的生活。

陸逸明要做的,就是向他們證明,他們的女兒不用出國,就能接觸到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擁有夢幻般的幸福人生!

近在咫尺,觸之可及的那種!

陸逸明和時清雪穿行在書架之間,都有些心不在焉。

時清雪出國這個事情,直接就打斷了陸逸明的許多計劃,他現在最多隻有十個月的時間,來把時清雪留在國內。

而時清雪如今也知道了陸逸明的心意,心中對他有著諸多的不舍和依戀,心裏麵自然也是一萬個不願意出國的。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以後的人生,如果沒有陸逸明的陪伴,會變成什麽模樣。

隨手買了幾本練習冊,門外突然傳來叫賣聲。

“冰棍,老冰棍,甜筒……”

陸逸明趁機打破沉悶的氣氛,笑著用胳膊戳了戳時清雪的藕臂,問她道:“吃甜筒嗎?”

時清雪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嗯。”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幫你買。”

陸逸明轉身就跑了出去,時清雪則拿著買的練習冊去結賬。

而在櫃台錢,突然出現一個穿著耐克鞋,個子高高的男生,他看到穿著裙子,露出雪白小腿的時清雪,當即眼前一亮,主動上來套近乎:“清雪,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呐。咦,你買練習冊啊?重不重?我來幫你拿吧。”

說完就伸手過去拿時清雪手裏的練習冊。

他叫葛德秋,也是一中的學生,是個在學校裏挺出名的富二代。

時清雪緊緊地將練習冊抱在胸前,麵若寒霜,冷冷地拒絕道:“不用了。還有,葛德秋,我們隻是普通的同學,我跟你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請你以後叫我的全名。”

葛德秋並沒有被時清雪的冰冷態度嚇到,反而越挫越勇,依舊十分熱情地湊上前:“沒事的,來,我幫你結賬,等會兒賞臉一起吃個飯唄。”

“不用了,錢我會自己付的。”

正當葛德秋準備繼續跟時清雪搭訕的時候,陸逸明買了雪糕回來了。

陸逸明起初並不知道葛德秋在跟時清雪搭訕,他也沒見過葛德秋,還以為葛德秋是排隊買單的,也就沒有理會,隻是將手裏的藍莓雪糕遞給時清雪,然後唇角勾起:“喏,藍莓味雪糕,隻剩下一盒啦,這都能被我買到,運氣真好。”

時清雪接過雪糕,俏臉仿佛冰雪消融,與陸逸明對視時,更是笑靨如花:“我最喜歡吃藍莓雪糕了。”

親眼看到時清雪的表情變化,葛德秋心裏麵酸得不行,一臉嫉妒地怒視著與時清雪並肩而立的陸逸明。

自從兩年前,在一次陪同父親出席的商業宴會上見過時清雪之後,葛德秋就對時清雪一見傾心。在得知時清雪也是一中的學生之後,更是想方設法找機會接近時清雪,希望能夠俘獲她的芳心。

可是,每次見麵,時清雪都沒給他什麽好臉色,更是不讓他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現在,看到時清雪因為陸逸明的一個雪糕,就笑得那麽燦爛,頓時感覺無比紮心。

區區一個雪糕而已,他又不是買不起,這個臭小子,憑什麽啊!

葛德秋目光帶著敵意,開始審視陸逸明這個情場上的競爭對手。

陸逸明也察覺到了這股敵意,回頭一看,這才注意到了葛德秋,然後還發覺這家夥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在時清雪身上,便微微皺眉,小聲詢問道:“清雪,這人是誰啊?”

時清雪很認真地說:“他是我爸爸的生意夥伴的兒子。”

葛德秋聽完之後感覺更加紮心了。

你就不能幹脆點說我是你朋友嗎?

是我當朋友都不配了?

做個介紹都非得繞這麽一大圈嗎?

陸逸明一聽時清雪這麽說他就秒懂了。

不得不說,時清雪的這種直白的性格,真的很容易得罪人,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愛恨分明,對於不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會虛與委蛇。

陸逸明仿佛能聽見葛德秋的胸口發出玻璃的碎裂聲。

既然時清雪都不待見葛德秋,陸逸明自然也就直接把時他當成了空氣,朝時清雪伸手道:“來,這麽多練習冊拿著挺累的,我來幫你,正好你可以騰出手來吃雪糕。”

“好呀。”

時清雪將練習冊交給陸逸明,喜悅的心情根本藏不住,全都洋溢在了她嬌俏白皙的臉上。

葛德秋見了,頓時捂著胸口,感覺自己的心啊,簡直哇涼哇涼的。

而買完了書,陸逸明便與時清雪肩並著肩走出書店。

葛德秋不甘心地遠遠跟在後麵,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怨念。

走了沒幾步,一台很眼熟的虎頭奔由遠及近,停在了路邊,從副駕駛伸出來一個半禿的腦袋。

“小雪。”

聽到這個聲音,時清雪就感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艱難地轉過身去,隨後才低著頭叫了一聲:“爸。”

陸逸明也有些詫異,扭過頭去,打量著自己的未來嶽父。

沒想到短短幾天,嶽父嶽母都見了個遍。

時清雪的爸爸名叫時財將,也算是一個混得不錯的企業家。他看到時清雪身邊的陸逸明,眼睛頓時半眯起來,眼神裏全是防備和警惕,明顯把陸逸明當成了想拱自家小白菜的黑野豬。

時財將是做生意的,而且最會察言觀色,一眼看出陸逸明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圖謀不軌”,因此他語氣頗為不善,毫不客氣地看向女兒時清雪,冷著臉問道:“他是誰?”

時清雪倔強地扭過頭去,沒有回答,用沉默來對抗著父親的強勢。

時財將那個氣啊,自己的小棉襖怎麽忽然仿佛像是被人摻進了黑心棉?

可大庭廣眾的,他又不好開口批評,隻得把賬算到了陸逸明這頭黑野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