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批出欄
武靈縣，西關，華興屠宰場。
一頭頭肥呼呼的大白豬，哼哼唧唧的，被屠宰場的工作人員從大貨車上趕下來，有序的過泵稱重。
“來來，楊老板，抽煙抽煙！”
華興屠宰場的經理遞著中華煙，笑嗬嗬的給楊元道歉：“楊老板，真不好意思，我這邊正好有點事，讓你久等了。”
楊元接過煙，屠宰場經理伸出打火機，給楊元點著煙。
“吳經理，客氣了，咱們是老客戶了，不過你可不能在秤上，給我耍心眼啊！”
吳經理喊冤道：“天地良心啊！誰不知道我們華興屠宰場從來都是童叟無欺，從不在秤上弄虛作假。要不然我這招牌早就爛了！”
楊元可不吃他這一套，商人不奸猾就不叫商人了。
“這兩年我的豬隻要出欄，哪次不是拉你這兒。也就是看中你這裏秤上還好點。不然這次我早拉大寨鎮去了。聽說人家的價格可比你這裏高點啊！”
吳經理辯解道：“他什麽時候比我們屠宰場的收購價高了？楊老板，你別聽別人瞎說。
大寨鎮的屠宰場那是惡意競爭！
你不知道，他們屠宰場一旦收不到豬，就漲價，也不多漲，就漲個一毛兩毛。要是豬多了，雖然也差不少錢。
可是他們在秤上不地道啊。一上秤又全拿回來了。最後算下來，比我這裏可低多了。”
……
楊元一邊盯著豬過秤，一邊和吳經理瞎扯。
同行是冤家，互相潑髒水這種事很常見。事實也不全是吳經理說的那樣，不過華興這家屠宰場做事還算地道。
“楊老板，你這批豬是壓欄豬吧？這麽大，哇……每頭平均能上兩百五十斤。你看這頭，肯定有三百來斤。
好家夥，快成牛豬了。楊老板，你這次壓欄可壓對了，這陣行情剛漲起來。現在都上七塊了！”
吳經理說的壓欄，是行話。就是有的人，在豬的最佳生長期過了後，還不出欄，等到行情好了再出手。
而這時候的豬，體重基本都在三百斤左右，這種豬叫做牛豬。
楊元看著眼前肥嘟嘟的豬，胖的走起來慢吞吞的。要不是自己親自喂養的，實在不相信，這些豬一個半月前還不到一百斤。
沒錯！
要是以前，有人敢在他麵前說這話，楊元準當麵唾他。
本來楊元至少還需要喂養三個月，這批豬才能出欄。
而現在，縮減了幾倍的時間。
“吳經理，全部稱完了，這是登記表，您看一下。”這時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跑過來道。
吳經理接過登記簿，掃了兩眼，遞給楊元道：“楊老板，你看下，沒問題的話，在這裏簽個字。”
楊元仔細看了下，確認沒有問題，在上麵簽了名字，還給他。吳經理接過來後，也簽個字，扔給手下道：“讓財務趕緊給楊老板把賬結出來。”
“好的，吳經理！”
見手下跑去財務室。吳經理邀請楊元先去辦公室坐一會。財務需要一會兒時間。
吳經理給楊元倒了杯茶，放在麵前，坐下後，想起件事來，好奇的問道：
“楊老板，我前段時間聽說你的豬場生了瘟，死了不少的豬啊。我記得你豬場好幾百頭豬啊。怎麽這次才出欄五十頭。其他的不會是拉大寨的屠宰場了吧？”
吳經理對武靈縣下以及周邊的所有養豬場規模，心裏都有數。不然生意早就被搶過了，還不知道。
楊元攤了攤手道：“拉個屁啊！就剩今天給你拉的這點了！”
“不會吧？那死豬你怎麽處理的？這麽大的量，一般人可不敢收啊！”
“全掩埋了，病豬我哪敢賣？吃壞人怎麽辦？”
吳經理先是一愣，隨即豎起大拇指讚道：“牛！楊老弟。你這手筆真厲害。和你說句實話，要說你這年紀輕輕的，我一開始還真沒把你當回事。
可這幾次交道坐下來，有點不敢小看你。現在聽你一說，我就兩個字，服氣。
這裏沒外人，和你說實話，就我這裏，你要是有個一頭兩頭的死豬，我也敢收。超過三頭，你白給我，我都不敢要。
遠的我不知道，就說咱們縣城和周邊的幾個鄰縣，有多少養豬場，難道就沒有病死豬？
可真沒聽說過有誰大規模掩埋死豬的，全都低價處理給收死豬的販子了。這樣這些養殖戶，至少飼料錢拿回來了。”
楊元正色道：“別人我管不著，可我做不了這種事，哪怕賠錢，至少良心安穩，晚上睡的著覺！”
吳經理：“所以我說服氣呢，現在有幾個人敢談良心，你這個朋友我真心交了。以後隻要你拉來的豬，全部按照最高品質的價錢給你。”
吳經理四十多歲的人了，此時對楊元這個二十多歲的後生反而十分讚賞，說話也沒有平時的奸商頭臉。
有人可能說楊元書生意氣，不懂變通。可是對於他這個在這行做了十來年的人，這種品質反而更加珍稀。
“那多謝吳經理了！”
“對了，楊老弟，你這次賠了不少錢，接下來還準備養豬麽？不會心灰意冷轉行吧？”吳經理見到突然問道。
“當然養了，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嗬嗬！我不僅要養，而且還要繼續擴大規模的養。”楊元道。
“那就好，那就好！”
聊了會天，吳經理帶楊元去財務室結了賬，賬款直接打進楊元的銀行卡中。
一共八萬七千七百二十一元。
單論這五十頭豬，楊元的利潤可不小，養的時間遠不夠出欄，可是長的卻是壓欄的膘。
不僅飼料和糧食錢省了一大筆。而且大大縮短了飼養周期，這是最關鍵的。
算清了賬款，楊元沒有多耽擱，告別吳經理，出了屠宰場，招呼一直等著他的貨車司機。坐著大貨車，直接出了縣城。
現在他的豬場裏，隻有五頭準備留著做老母豬用的豬了。
楊元決定，隻要能夠兌換野豬王作為種豬後，自己的豬場就開始繁殖豬苗。
但現在必須購買小豬仔，用來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