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電
回到楊莊村，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天已經完全黑了。楊元的酒也徹底醒了。
楊爸楊媽早就在豬場等著了。
楊媽聞著楊元一身的酒氣，皺眉道：“怎麽還喝上酒了？多大的人了，也不分場合，弄的這麽晚才回來。路上出事了怎麽辦？”
楊元指揮著司機倒車，回頭道：“沒事，司機沒喝，我又不開車，就陪韓大爺喝了幾口。這不，沒敢讓司機開快，路上走了兩個多小時。”
楊媽也不好追究，和楊爸將豬場的大鐵門，開到最大。
貨車的車屁股對準豬場的大門，緩緩的倒上來，最後停在土坡下麵，車廂底部正好和門口的平台一樣高。
楊元跳上車，打開車廂，就開始往下轟豬。楊爸楊媽趕著豬仔，往豬舍裏的格子間裏分。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豬仔全部安頓好。三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楊元顧不上休息，給貨車司機結了賬，另外揣了兩包芙蓉王。囑咐司機路上小心，看著貨車走了後，才回到房間，倒了一缸子白開水喝了。
他房間已經被楊媽拾掇利索了，床鋪也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楊元把剩下的半條芙蓉王煙給老爸扔過去，讓帶回去抽。
楊爸還沒接手裏，就被楊媽一把拍在桌子上：“拿什麽拿？你還嫌你爸煙抽的不夠多啊。這麽貴的煙，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有個人來的時候，也能拿的出手。”
楊爸尷尬的搓了搓手，沒敢吱聲。
楊元也不敢再給，這煙他平常也不抽，主要是有客人來的時候，或者找人辦事的時候，才拿出來。
平日最好也就抽十塊的雲煙。就這，老媽還罵他敗家。
楊媽被楊元打了岔，這才說起正事：“怎麽拉回這麽多豬仔來？一次養個四五十頭，養好了，一年養上兩茬，也不少掙。你還等著一口吃成胖子啊！”
楊元總不好說，我身上現在有個神農係統，有精煉飼料，有強力特效獸藥。要不是資金留著備用，這點還嫌少。
“媽，你就放心吧。這次我有經驗了。絕對穩賺不賠。你沒看我這次出欄的五十多頭豬，比別人家壓欄的豬都大。
而且正好趕上了行情，一個月前才六塊錢一斤，現在都漲七塊。我看後半年的行情至少維持這個價了。保證賠不了！”
楊媽也對楊元這次出欄的五十頭豬，十分吃驚。五十頭豬個個肥頭大耳，胖的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
要不是這，說什麽也不同意楊元再養豬，估計肯定讓他關了豬場，出去找工作去。以楊元的重點大學文憑，找個體麵穩定的工作，應該不是問題。
楊媽嘮叨了楊元半個多小時，看著時候也不早了，這才和楊爸一起回去了。
雖然天天和豬打交道，楊元還沒養成韓老頭那種坐在糞堆裏也能吃飯的境界。當然也不準備養成這種習慣。
今天跑了一天，賣豬，買豬，裝車，卸車，身上的汗出了幹，幹了再出，味道可實在不好聞。
楊元為此特地燒了一壺水，洗了個熱水澡。將髒衣服扔在盆裏後，實在不想動彈了，幹脆泡上，明天起來後再洗。
躺在**，拿起手機，才看到沒電了。趕緊插上充電器，開機。
網絡不好，幾分鍾後，微信裏陸陸續續開始出現未讀信息。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
“咦！”
楊元看到同學群裏有人艾特自己，而且還有幾個人單獨的消息。
“老楊，老楊，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在……”
一句在不在的語音，一口氣重複了有十幾秒。
李默這個話癆。
“老楊，老楊，死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看到消息後，趕緊回話！”
出言不遜的是溫行這廝。
“……”
全是大學時候同寢室的兄弟。
好像真的有事找自己！
楊元給李默發了條語音：“什麽事，老默？”
話音剛落，電話就過來了！
“這小子，幹什麽都火急火燎的，話還……嗯？”
楊元愣住，電話不是李默打過來的。
是一個楊元意想不到的人。
此時，李默的語音消息才彈了出來。
楊元遲疑了會兒，接起電話。
“喂，心悅！”
“我給你打了一下午電話，一直關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聲音清脆。不過話裏有點怨氣。
楊元道：“我下午有事忙，手機沒電了。沒注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你還在，……養豬？”
語氣沒有了怨氣，但是卻多了疏離。
“嗯！”
“你打算就這麽過一輩子？待在你的那個小山村裏，然後……與豬為伍？”聲音裏多了怒氣。
“在大城市裏，我也買不起房，買不起車。給不了你所謂的……幸福。”楊元想了想，平靜的說道。
“那你在你的那個小山村就能了？養一輩子豬就能了？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女聲怒氣更甚。
楊元瞅了眼天花板，才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我給你打電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件事要通知你：我要出國了。明天就走。
以後可能就留在國外，不再回來了。和你說一聲，畢竟咱們……”
楊元忽然覺得喉嚨裏有些不舒服，用力咽了咽，不管用，一下子咳了出來。
“喂，楊元？”
楊元用力捏了捏喉嚨：“保重！”
“……你也是！”
楊元放下已經掛斷的電話，不小心碰到李默的那條語音消息上。
“老楊，大事情，你前女友張心悅要出國了。聽說跟一個富二代一起去讀什麽MBA！你快想想辦法！爭取留住她啊！”
楊元沒有回複消息。
已經不需要回複了。
張心悅，自己大學四年的女朋友。
曾經羨煞了同學的金童玉女，在大學畢業後，分道揚鑣。
感情或許有的時候真的非常脆弱。
有句話說的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對愛情同樣適用。
畢業後，張心悅的家長在看到自己農村出來的窮小子，沒錢，沒房，沒車後。果斷讓張心悅和自己分手。
而心悅也沒有堅持！
楊元本來打算回來創業，創出點名頭，至少掙到錢後，說不定能再續前緣。
而現在，一切已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