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陣中驚魂

第九章 陣中驚魂

從槐樹森林到‘洞’中白骨,再遇驚悚巴蛇,眼下誤入奇陣,簡直被左慈耍的狗血淋頭。

本以為妖道能放我們一條生路,通常來說:奇‘門’八卦陣,在陣中有高台陣眼,破陣之法必須按照正確順序將陣眼衝散,這下可好,陣眼被太極圖案取代,太極魚眼又是經過改造的機關。

高聳的石柱‘陰’森威嚴,“轟隆隆”的按照陣法移動,仿佛一排排顯道神,將我們牢牢圍在中央。

四人不敢再動,空氣中彌漫著刺人鼻腔,灰黑‘色’金屬光澤的石粉,必須用手遮住眼角,沙塵暴的效果也不過如此。

“咳咳……左慈老兒,老子看見你的屍首非給你桶上兩刀,宇子,咱們要被玩死了。”大雷滿臉粉塵,眯著眼睛。

柳茹嫣半遮薄‘唇’,淡道:“陣法走位,想必巨石擺出了八卦卦象,北麵應該是離乾,南麵是坎坤,西麵是震離,東麵是兌坎,剛才天宇說過,生‘門’在東,我們必須找到對應兌坎卦象的巨石。”

白梟點起腳尖,環顧四周,自語道:“可進入山‘洞’,指南針就莫名其妙的失靈,這會兒指針搖擺不定,似乎有一股詭異的力量,控製整座山的磁場。”

我追問白梟,“你意思是,就算找到生‘門’,也不一定是正確的方位,我們又會上當。”

白梟點點頭,為了鼓舞大家士氣,我接著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家打起‘精’神團結起來,大雷把磁鐵給我。”

大雷從背包‘摸’出鐵餅狀的磁盤,我抓起散落地麵的石粉,一把拋在磁鐵上。

石粉垂直狀密布磁鐵兩端,可以輕而易舉確定南北兩極,我緊閉雙目,自忖幾秒,指著右側偏上的方位說道:“東‘門’在那邊,大家小心跟上。”

“宇子,你怎麽知道的?”大雷邊走邊問。

“就算瞎‘蒙’吧。”我撇嘴笑道。

“走吧,這邊一定是東麵,指南針搖擺不定是有原因的,除了左慈妖法,還有巨石中包含磁石成分,金屬光澤是四氧化三鐵的顏‘色’,再說,他有超強的第六感。”柳茹嫣用頭繩,將散落的秀發盤成含苞‘欲’放的‘花’蕾。

“第六感?他娘的怎麽我隻有饑餓感。”大雷咕噥一句,踏步跟上。

柳茹嫣解釋的沒錯,也說得明白。

與生俱來的‘陰’陽眼,雖然讓我見到幽森恐怖的鬼魂,同時也讓我對方位,記憶,判斷,有超強的預知能力,爺爺曾經說過:這是一把雙刃劍,天宇,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孩子。

來到巨石麵前,證明我的判斷完成正確,如果把兌的卦象比喻數字三,那麽最上端有一個缺口就是兌卦。

缺口既是入口,四人深呼吸,相互望了望,小心謹慎走了進去。

進去的第一步,腳下再次傳來“轟隆隆”類似齒輪滾動的巨響。

所有人立刻屏氣凝神,巨石瞬間散在兩側,就像洗撲克牌,卦象不複存在,而是整整齊齊相對應。

“不妙!”我猜想白梟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這裏可能不是生‘門’,要是進了死‘門’,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保持冷靜,我數到三,立刻退回去。”柳茹嫣說完,扭頭望著我。

我隱約聽見巨石四周傳來一股股流水聲,又像雨滴打在車窗的散落聲,我立刻舉起右手,“先別動!你們聽見了嗎?”

話音未落,白梟和大雷剛好退到巨石邊緣,聲音不斷衝擊我的耳膜,傳來陣陣“莎莎”聲。

我瞪起眼睛,回頭高喊:“快回來!是流沙!”

“撲通”

白梟和大雷還沒有反應時間,整圈巨石邊緣頃刻崩裂,卻而代之的是流沙,是流沙漩渦!

古代人為了防止盜墓賊,會在墓室設置詭異的流沙,亦或毒氣,或者連環飛箭,一旦盜墓賊遭此機關陷阱,多數暴斃。

毒氣多為墓室瘴化的空氣,再加上各種化學反應,其實第一時間通通風,還是可以防備的;連環飛箭通常有控製開關,防止腳下,別‘亂’‘摸’‘亂’踩,概率也能降低;唯獨流沙,遇到狠點的墓主人,沒準將整個墓地用流沙包裹,我叫你盜,我叫你一同殉葬。

奇‘門’八卦陣竟然也有流沙,白梟與大雷眼睜睜看著身體下沉,但是白梟身輕敏捷,又是盜墓老手,反映不像大雷那麽劇烈。

你越折騰,身體越不聽使喚,我和柳茹嫣火速拽住兩人,隻感覺與地下的魔爪進行暗中較量。

“呀!”我緊咬牙關,吃‘奶’勁都使了出來,再看大雷,坦克進入泥潭,我真是杯水車薪。

人如同陷入沙漠圓坑中的小螞蟻,任憑你左右攀爬,滾落都是細小沙粒。

“嘩嘩嘩”流沙像‘陰’影,已經淹沒到兩人‘腿’根,大雷突然悲壯的說道:“宇子,兄弟可能先走一步了,照顧好我娘我弟,把他們接到哈爾濱,還有,把我的背包摘下來吧,嗚,裏麵還有兩個翡翠石頭呢,麻痹的。”

我哭笑不得,憋的滿臉通紅,緊緊拽著大雷雙手,回答:“走個屁!誰也不能走!啊!”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把大雷稍稍拔出,“嘩嘩嘩”!流沙再次發力,情況幾乎失控。

柳茹嫣鬢角都被汗水‘弄’濕,說道:“天宇,咱倆先合力把白梟拽出來,他身體輕。”

“那我……那我呢?”大雷眼巴巴發問,像個可憐蟲。

“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柳茹嫣‘胸’有成竹,淡藍‘色’眸子閃過鋒芒。

不敢耽誤時間,我撤步與柳茹嫣同時卯力,白梟在沙堆學著沙蟲扭動身體,這家夥就是小蘿卜頭,被我倆合力甩上岸。

柳茹嫣迅速掐指,咬破右手指尖,在左掌心畫出看不懂的符篆,像星宿又像猛獸,同時薄‘唇’翕動,嘴中念念有詞。

最後翻轉手腕,指著大雷高聲道:“搬山填海,盜亦有道,弟子心誠,助我一臂,急急!起!”

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都不相信。

柳茹嫣是老柳樹的徒弟,不但熟悉機關陣法,還有匪夷所思的搬山之術,聽說他們對付古墓中的僵屍也有自己的別樣本領,搬山道人神神秘秘,百聞不如一見,我徹底服了。

“砰”

大雷似乎踩了發‘射’器,一股腦的從流沙拋出,重重砸在我的身上。

“唉我去!怎麽回事!沙子下麵好像有胳膊推我一把,哈哈哈!老子沒死!老子沒死!木馬!”大雷突然親我一口。

“次奧!真他嗎惡心,都是哈喇子!”我將大雷推開。

“柳姑娘,牛叉!”大雷嘴都咧開了‘花’,柳茹嫣淡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要說厲害,還是你兄弟項天宇厲害,隻不過時機不成熟罷了。”柳茹嫣喘幾口粗氣,話中有話,沒有故意說明。

“我?別鬧了。”

“嘿嘿,你倆都厲害,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宇子我說的對吧?”大雷又來了。

“對個屁!想想怎麽出去吧,不出去你的翡翠石頭就是廢料。”我瞪眼大雷,這兄弟滿嘴跑火車,趕緊止住。

大雷拍拍‘胸’膛,將手電打到最強光,“嘩嘩嘩”的流沙就像無底‘洞’,真不知何時是頭。

“左老頭!要不是柳姑娘相救,哥這會兒都做了鼴鼠,想想都他娘的後怕!不行我用雷管炸碎巨石,咱們搭橋出去?”大雷怔然發問。

白梟搖搖頭,甩了甩鞋裏的沙粒,“不行!你想到的左慈妖道都想到了,他不讓咱們出去,誰都沒有辦法。”

“可不能等死啊?”大雷急了,在原地轉圈,進而圍著巨石邊緣試圖尋找出路。

‘迷’‘迷’糊糊中,大雷並沒有注意腳下邊緣處隱匿著方形石磚,隨著轟隆的顫抖聲,大雷猴急般向我們匯合。

石柱再次變陣,好在這次沒有進入萬劫不複的糟糕境地,石柱恢複原貌,我們冒著彌漫在燈光下的石粉,迅速撤離正東方位,返回陣眼太極圖的位置。

折騰好一會,四人雖沒有‘性’命之憂,加上之前巴蛇的襲擊,胳膊、手臂已經遍體鱗傷。

坐在原地休息,四人麵無表情,內心都再想:可怎麽衝出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空氣變得‘潮’濕悶熱,‘胸’口時而感覺窒息,一直困在這裏還不如翡翠‘洞’窟,起碼那裏連著暗湖,能保證空氣流通,而陣中不散的石粉,像‘陰’魂般縈繞我們周圍。

柳茹嫣輕輕係開修長脖勁處的拉鏈,微微‘露’出凝脂肌膚,我盯著看了幾秒,趕緊不好意思的回避目光。

“滴答”

感覺有水滴落在手背,還有種溫熱粘稠的感覺,同時我的鼻腔傳來陣陣酸痛,低頭望去,悄然無聲的嗆出鼻血。

大雷衝我擠眉瞪眼,咯咯笑道:“哈哈宇子,看到美‘女’鼻血都忍不住了,太不給力了!”

“你二大爺的張大雷,剛才咋不給你埋到腦‘門’!”這家夥眼睛還‘挺’賊的,鼻血偏偏此刻不期而至,我心裏感覺怪怪的。

慌‘亂’的把血滴甩向一邊,飛舞的血滴倏然被太極魚眼吸收,魚眼出發出殷虹的灼亮,黑暗中,一閃一爍。

“臥槽!你們快看!這兩隻太極眼,原來是紅寶石做的!大難不死,又來錢了。”大雷興高采烈,搓搓手掌。

柳茹嫣眼眸‘露’出驚恐、懷疑、疑‘惑’,甚至有些羨慕的神‘色’,盯了我足足兩分鍾,驚道:“項天宇!你……你真是第五‘門’派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