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少女奇想談(六)
踏著八足駿馬斯萊普尼爾,手持永遠都會命中的岡格尼爾長槍,北歐神話中阿薩神族的神王奧丁本該隻存在於傳說故事中。但在那條高架路上,山巒般雄偉的至高之神以現實姿態出現在路明菲與楚子航麵前,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楚子航的父親楚天驕,甚至與那位神算是舊識,他作為神的對立麵,與奧丁進行了一場正麵交鋒。
路明菲是個資深阿宅,各類遊戲漫畫都喜歡借鑒古老的神話,在遊玩之後她也經常意猶未盡的去查詢故事背後的本身,由此了解了不少各國的神話故事。
在中國,人們往往相信神象征著各種美好的事物,諸如灶神掌管飲食賜予便利保佑平安,每年臘月二十三要祭灶王送他上天,給龍王上供的話,就能保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當然也不乏其中有些故事會描述神仙的七情六欲,便如嫦娥偷吃仙丹最後奔月一樣,大家認為神也是不完整的,總歸還是向好的一麵。
但是在西方人的神話體係中,人們似乎對神明的揣測頗有惡意,希臘神話裏的諸神更像是擁有至高權利的一群變態,親屬**,強奪權利,父慈子孝,勾心鬥角的程度讓人咂舌。
而奧丁所代表的北歐神話那邊相對好一些,至高的主神奧丁居然是個小家子氣的家夥,會因為有人偷了他的黃金就負氣出走,拋棄身後的一切負擔,致使冰霜巨人封鎖大地毀滅一切生物。而他最終的結局也沒好到哪裏去,諸神黃昏之日,戰神中毒而死,奧丁自己也被巨狼芬裏爾吞噬。
在那一夜之前,路明菲一直堅信神話即是人們想象力的具現化,在那個科技還不發展的時代,精神上的追求實在太過貧乏,便有人編織出種種動人的故事,說我們其實是被神所關注保佑的人來聊以慰藉。
可神真的曾經出現在了眼前,奧丁身上的盔甲紋路,那支叫做岡格尼爾,由世界樹嫩條所編織的投槍,斯萊普尼爾呼吸時空氣中翻飛的雷電,路明菲甚至記得這一切的樣子,記憶猶新。甚至於那些叫做死侍的玩意兒,介乎於活著和死去之間的怪異,不正是有點像神話裏奧丁的英靈殿麽?本就是死去的英靈,出來再戰鬥的時候人不人鬼不鬼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一想到這些,路明菲腦子裏就嗡嗡的,那個叫做卡塞爾的學院號稱能解答這些東西,能把相信超能力當做麵試題的學院,大概率也是會相信世界上有奧丁存在的一群神經病才對。
難道說師兄這會兒正在卡塞爾練習超能力麽?下次見麵的時候他會不會結個印張嘴大吼豪火球之術嘣個大火球出來!那樣的話一起出去燒烤都不用帶烤爐了!想想就很興奮!
“我應該不會選擇中途退學的,我這個人沒什麽很大的優點,但是接受能力向來比較強!”路明菲攥著小拳頭,眼瞳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管他前路是中忍考試還是香波地群島,亦或者是要去參加諸神的黃昏打一仗什麽的,全都放馬過來吧!
如果有個人告訴你,你前麵的路注定會不平凡,你會選擇回頭嗎?路明菲的答案當然是NO,她受夠了一成不變的三點一線,更不希望自己的未來注定被那個寄人籬下的家庭所束縛,那裏可以是她人生中的一個落腳點,但絕對不能是自己的家。難道將來拐走了楚子航還要回到那種地方去被嬸嬸指指點點說,你這樣的姑娘是怎麽配得上人家楚子航的嗎?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子!
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翅膀,可以飛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盡管起步略顯艱難,但終歸是有機會邁出這一步。回頭?可笑!陳雯雯也好趙孟華也好,他們就應該隻看著自己的背影登上火紅的法拉利!你們都牛掰那麽久了,這次就讓我路明菲牛逼一次不好嗎?
“喔。”諾諾淡淡地說,“希望你不至於被嚇到當場暈厥過去,以前有過這樣動靜的學生,直到現在都被釘在恥辱柱上。順帶一提,我們學校對每個新生都有一個特殊的評級,你的評級是S,學院已經幾十年沒有出過S級的學生了,因此他們對你很重視。”
“我……有那麽牛逼嗎!”忽然被人誇成一朵花,路明菲反而有點不太適應了。
“S級是很牛逼,但未必是件好事,上個S級在學院裏吞槍自殺了,據說是在學術上遇到了搞不定的問題一時間有點想不開。”諾諾看著路明菲的眼神裏仿佛寫滿了憐憫,看來她似乎覺得S級是件很倒黴的事情,路明菲大概率會步前輩的後塵。
“師姐你確定你不是來招生的而是要勸我回頭的?”路明菲現在覺得卡塞爾學院好像一個坑,就等著她往裏麵跳。
“別,學院老想要你了,我哪有和學院對著幹的想法。隻是啊,我覺得得提前給你打好預防針,免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進了狼穴到時候爬著都出不來。”諾諾捏了捏路明菲的臉蛋,“我可不是對誰都那麽上心那麽講義氣的!”
“懂懂懂!師姐最寵我了,師姐最好了!”路明菲哈著氣趕緊獻媚,試圖在跳坑之前抱緊唯一的大腿。
“哎喲這嘴甜的,楚子航原來是好這一口的麽?”諾諾很開心,但她開心的方式就是猛揪路明菲的肉,路明菲疼的不行但隻能擺出一副討好的笑容,以免講義氣的師姐不高興就把她給踹了,看人臉色行事這條路明菲賊在行。
兩個人聊的火熱,全然沒在乎旁邊還有個人全程空氣一樣杵在那,期間路明菲不小心胳膊肘撞了一下零的肩膀,零像是沒感覺似的,既不出聲提醒也不躲著點,就那麽靜靜地坐在那看著窗外漆黑的小路,仿佛一尊神秘的雕像。
路明菲覺得把同學晾在一邊不太好,於是主動想辦法要挑起點話題讓零也參與。
“零……同學?”她猶豫著問。
“直接叫我零就好。”零的中文也帶著一點淡淡的俄式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