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孝元帝和監正

九顆龍頭上麵,爆發出一道璀璨耀眼的金光,宛如晶瑩剔透的琉璃,貴不可言。

呼嘯一聲。

金光沒入紀天賜的眉心之中。

緊接著,無數畫麵,湧入他腦海,形成一道記憶洪流。

……

“田文鵬,勾結敵國,走私軍械,斬首!”

……

“魏崇仁,貪汙三千萬兩,霸占良田五千畝,斬首!”

……

“陳守正,勾結邪教,犯上作亂,斬首!”

……

“李顒,戕害婦孺,以心頭血煉長生藥,斬首!”

……

一個個斬首示眾的場景,浮現在紀天賜的腦海中。

被斬首之人,一個個都是吳國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田文鵬,第九任大司農。

魏崇仁,第十二任大司農。

陳守正,九卿之一。

李顒,第八任鎮南侯。

……

在記憶洪流中,被斬首示眾的高官貴族,遠不止這些人。

從吳國建立以來。

這柄九龍鍘,斬過的高官貴族,少說也有上千人。

看到後麵,紀天賜都看的有些麻木了。

除了斬高官貴族的畫麵外,還有諸多鎮壓詭異的場景。

……

“無頭女,屠十萬人,奪人首級,放於自己脖子之上,鎮之!”

……

“血老屍,所過之處,血流成河,覆壓三千裏,鎮之!”

……

“勾魂使者,連屠十城,殺百萬人,勾人魂魄,鎮之!”

……

一幕幕鎮壓詭異的畫麵,湧上紀天賜的腦海中。

這一幅幅殘忍血腥的畫麵,心智不堅定者,看了恐怕當場發瘋,san值清零。

這柄九龍鍘,不僅對內斬殺貪官汙吏,還對外鎮壓詭異邪魅。

殺氣之盛,便是百戰之軍,也會感到心驚肉跳。

不知過了多久。

腦海中的記憶洪流,終於到了最後一幕。

最後一幕中的畫麵,沒有打打殺殺,也沒有血性殘忍。

畫麵中,隻有兩個人,前者威嚴霸氣,厚著儒雅隨和。

這兩人的身份,紀天賜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們分別是吳國的開國皇帝以及開國三傑之一的初代大司農。

“恭喜陛下,得此神刀,此刀可斬神。”

“伯安,何以見得?”

“此血,乃神血也!”

紀天賜看到大司農的手指,指著九龍鍘刀刃上的漆黑血漬。

緊接著,眼前的畫麵破碎,宛如一塊完整剔透的玻璃,被頑皮的小孩給砸碎。

紀天賜從記憶洪流中掙脫出來,低頭看著手中的九龍鍘。

他看到了九龍鍘的曆史。

他看到了九龍鍘的傳承。

手中的九龍鍘,無比地沉重。

“今後,就讓我帶著你,上斬貪官汙吏,下斬詭異邪魅。”紀天賜說道。

堅毅果決的話音落下,九龍鍘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發出一聲悅耳的的刀鳴。

刀鳴聲中,蘊含著喜悅、激動以及一抹濃濃的憧憬。

嗖的一聲。

九龍鍘化作一抹紅光,融入紀天賜體內。

丹田之中。

九龍鍘靜靜地懸浮在其中。

其上,殺伐之氣盡數收斂,猶如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本來還想著,如何將你藏起來,帶入府中。”

“現在倒是省去了我一個大麻煩!”

紀天賜喃喃低語,漆黑的眸子中,蘊含著濃濃的欣喜。

不愧是弑級奇物。

自有其玄妙之處。

詭異以及奇物,根據威力的大小,大抵可以分為怨級、煞級和弑級三個層次。

弑級,是已知最強層次的奇物。

這才擔得起金色機緣的名頭。

“凡是奇物,必有副作用!”

“每一次動用九龍鍘,都需要燃燒氣運。”

“也不知道我的氣運能揮霍幾次?”

紀天賜看向頭頂上,紫金色的氣運,唉聲歎氣。

“我的氣運,還是不夠多!”

“我的便宜老爹,你啥時候退位?我等不及要登基了!”

……

皇極宮。

燈火通明。

碗口粗的蟠龍通霄寶蠟,將皇極宮照的如白天一樣明亮。

“什麽時辰了?”

“陛下,醜時一刻了。”

“時間過得真快!”

身穿明黃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抬頭望向東邊漆黑的夜色。

在無盡的漆黑和昏暗中的,似乎看到了什麽,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芒。

“有絕世寶物出世了!”

劉忠聽此,心頭一震。

陛下眼光何等的高,能被他形容為“絕世”的寶物,絕對不一般。

“陛下您雄才大略,仁義無雙,寶物有靈,被陛下您感召,孕育而生。”

劉忠滿臉恭敬地說道,佝僂著腰,姿態極盡卑微。

身為孝元帝的心腹大伴,劉總可謂是權勢滔天。

別看他此時極盡卑微,但出了宮,三公九卿見到他,也得一口一個劉爺爺。

“小忠子,你這張嘴,別的本事沒長進,馬屁拍的越來越順溜了。”孝元帝戲謔地說著。

馬屁拍到馬腿上,劉忠卻絲毫沒有惱怒。

他深知孝元帝就好這一口,喜歡聽假的不能再假的馬屁。

孝元帝喜歡聽好話,但這馬屁不能太高明。

最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那種,讓孝元帝覺得自己智慧超人一等,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小心思。

戲謔小忠子一番後,孝元帝發出一聲感慨。

“可惜,寶物已經有主了!”

“那陛下您可以將其召入宮中,為陛下效力。”

“他恐怕看不上文武百官的官職!”孝元帝語氣不可捉摸,“小忠子,你說這種人,該怎麽辦?”

“那陛下您不妨擇一公主嫁於他,以示恩寵。那人便是再才高氣傲,也必定對陛下您死心塌地。”

劉忠思索了一下,脫口而出。

招為駙馬,這是很老套的招數,但偏偏很好用。

孝元帝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搖著頭。

“懸鏡司,已經沒了二十年了!”孝元帝突然間,似乎有些緬懷地發出感慨。

“小忠子,你說朕重建懸鏡司如何?”

劉忠聽到這個問題,額頭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身為大宗師級別的強者,哪怕是麵對弑級詭異,都不曾讓他如此緊張,甚至可以說是緊張到恐懼。

懸鏡司當年被滅,得罪的可不僅是眼前的這位九五至尊。

還有茫茫多文武百官,軍方貴族。

陛下要重建懸鏡司,這可是捅破天的事情。

他哪裏敢多嘴。

萬一要是外人以為,是他多嘴,蠱惑陛下重啟懸鏡司的,那他下半輩子,就別想安生了。

“奴才愚鈍,哪裏懂國家大事?”

孝元帝搖搖頭:“你這老狗,就知道明哲保身。算了,朕不逼你!”

“召監正覲見!”

“諾!”

劉忠急匆匆地去召監正覲見,但還沒走出宮殿,孝元帝又改變主意了。

“不用召監正了!”

“算算時間,那老頭肯定又在釣魚!”

“你去了,也見不到那老頭!”

“小忠子,你說釣魚到底有什麽樂趣呢?為何那老頭如此癡迷?”

“或許是監正大人喜歡吃魚!”

“喜歡吃?那為何朕就從沒見過他吃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