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窮則獨善其身
“德保羅？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格隆多納接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主席先生，有件事情我需要向您匯報一下，剛剛國青隊的主教練何塞給我打電話，他說有位14歲的天才少年有可能會加入龍國足壇，我想問問您，我們這邊需不需要做出動作。”
“14歲的足球天才？這種小事也要問我，這可不像你德保羅的作風啊，說說看吧，到底什麽事。”
格隆多納抿口酒紅，電話那頭笑道：“哈哈哈，不愧是主席先生。是這樣的，那位少年的曾外祖父是吉列爾莫·斯塔比萊，就是那個在1930年世界杯上打入8球，拿到金靴獎的吉列爾莫·斯塔比萊。
馬上就是日韓世界杯，上一屆我們隻打進四強，現在球迷們的情緒都有些低迷。協會裏不少人借著這股風氣開始搞小動作，所以我想讓這位功勳之後進入國青隊，參加今年年中的世青賽。隻要有所發揮，肯定能提振球迷情緒，球迷不鬧事，那些人就等於被封上嘴。”
“斯塔比萊的後代嗎。”格隆多納若有所思點點頭：“他的球技怎麽樣？”
“沒問題的主席先生，我親自看過他的比賽錄像，的確是個很棒的小夥子，雖然年齡還很小，但在國青隊的其他成員幫襯下踢些弱隊問題不大。”
“阻礙是什麽？”
格隆多納十分直接，電話那頭說道：“他年紀太小，直接招進國青隊不合適，需要先宣傳造勢，然後再找個機會讓名宿點他入隊。”
“這樣啊。”
格隆多納思索片刻，眼睛看向正在讓美女喂葡萄的馬拉多納，對著大哥大說道：“我同意你的提議，放手去做吧。名宿這邊我來搞定，不過你得保證讓他成年後繼續留在阿根廷國家隊，否則輿論會很麻煩。”
“這個您放心。”
……
【阿根廷超級天才陳默竟是1930年第一屆世界杯金靴獎獲得者——吉列爾莫·斯塔比萊的後代！在球王馬拉多納的號召下，阿根廷足協已經對這位超級天才的功勳後代發出邀請！】
【以14歲的年齡入選國青隊，征戰世青賽，這將是史無前例的壯舉！】
【引起阿根廷足壇震動的陳默到底是誰？！】
【如果陳默加入阿根廷足壇，那麽今年也許會在五月份與我們龍國超白金一代在世青賽上碰麵！屆時他會成為曲波、胡兆軍等人的對手嗎？！】
兩天後，龍國，三裏縣。
蘭州拉麵，拉麵師傅站在爐子邊做刀削麵，兩位風塵仆仆的男人坐在雲霧繚繞的麵館裏抽煙。
“阿根廷足協給小默發出邀請，說說看吧，你怎麽想？”
寒風下，裹著棉大衣的李誌強將報紙丟在一旁，哆哆嗦嗦抽著煙，桌對麵，頂著雞窩頭，臉上掛著兩個大大黑眼圈的陳飛嚼著煙，扣扣後腦勺無語道：“我怎麽想？我特麽不是不知道怎麽辦才把你叫來商量的嗎！”
“問我？那簡單，直接加入阿根廷足協。”
李誌強說的不帶一點猶豫，陳飛無語了：“可……”
李誌強揮手打斷，左手食指點著桌上報紙：“沒什麽好可是的。第一，國內足球什麽情況你也清楚；第二，你當年得罪不少領導，小默回來免不了要穿小鞋；第三，這種新聞報道能出現在國內，還沒有記者帶混血的節奏，你應該清楚中間發生的彎彎繞繞，小默估計現在想回也回不來了。”
“這……這尼瑪叫什麽事兒！”陳飛抓耳撓腮：“老李，你說這些年國家經濟開始騰飛，未來這些局麵會不會改變？”
“你是白癡？誒，謝謝。”
李誌強翻個白眼，接過老板遞來的沒有牛肉的牛肉拉麵，嗦了一口：“我說，你到底在糾結個什麽勁啊？說個不好聽的話，龍國上下五千年，人口十四萬萬，多你們爺倆不多，少你們爺倆不少，你在糾結啥呢？
而且，就先不談現在這個情況小默回來大概率也是進不了國家隊，就算能回來，咋的，你是覺得小默回國踢球，龍國足球就能起飛了？你要真這樣想，那我隻能建議你出門右轉去火車站買票，然後去省同濟看看腦科，喔，不止，估計還得掛個專家號。”
“你特麽……”
“先別急著罵人，你就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別特麽命薄如紙，心比天高，咱老百姓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把自己家過好，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老祖宗的教誨你忘了？”
“……”
“我說的是事實。小默現在回來一點用沒有，但如果他未來真在國外發展的好，那樣才能反饋到國內。現在那些足球巨星代言費和薪水高的嚇人，到時候讓小默拿點錢出來，我們在國內搞青訓不行嗎？名氣和金錢雙開路，搞青訓不是手到擒來？
要是更進一步，小默能達到齊達內、羅納爾多那種級別的影響力，未來我們還能把一些天才送到國外去接觸最先進的足球，這比起現在讓他回來雞蛋撞石頭，你覺得哪條路更合適？”
“你特麽……說的有點道理……”
“是的！我們龍國不是沒有足球天才，是沒有土壤，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腦子轉轉彎，別天天跟個傻逼一樣橫衝直撞。媽的，說著就來氣，當初我勸你繼續留在國外發展，國內沒錢沒名寸步難行，你不聽，非要強著腦袋搞，結果什麽都沒了，要我說啊，你高開低走混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停停停，你說的都對好吧，陳年舊事還拉出來說……”
陳飛被噴的有些無語，低頭準備嗦麵，這時，桌上的諾基亞開始抖動，一串號碼出現在淡綠色屏幕上。
外國號碼？
陳飛微微一愣，接起電話，可剛按下接聽鍵，一個蒼老而有勁的阿根廷怒吼震穿他的耳膜，直達靈魂。
“陳飛！你殺死了我的女兒，現在還想殺死我的孫子？！”
“……”
窗外飄起小雪，陳飛身體僵住，過了好半天才強行擠出燦笑道：“嶽……嶽父……”
“我告訴你陳飛！因為你的一腔孤勇，我女兒已經死了，馬蒂蓮娜已經死了！！現在你再敢把小默帶進那個泥潭，我發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