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弟告別難相見 光珍寺又見羽州守喚作玄珠新師範

宇喜多軍在上月城修整一日後開始整軍離開,上月景貞在大手口冠木門前送行,八郎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上月家的鹹魚是時代的原因,作為美作、備前、播磨三國交界處的上月城常年處在三方交戰的最前線,特別的近兩年上月城在來宇喜多家和羽柴家的爭奪下已經來回易主多次,作為上月本地的豪族的上月家處境確實有些艱難,但即便如此依然沒有選擇效忠宇喜多家。而不是在兩家之間來回跳反就已經比大部分豪族優秀很多了。

於是八郎趁著直家本隊整隊的功夫和上月景貞暗示到如果敵眾我寡還是應該保全自己為優先的選擇,至於上月景貞的榆木腦袋能不能理解那個意思就無關八郎的事情了。不過八郎還是提示了上月景貞,如果處境艱難其實可以先向天神山岡利盛或者一之瀨城竹內家先求援的意思。

大軍離開播磨照例在天神山城修整宇喜多秀家或許是出於對八郎上月合戰的欣賞,又一次正式的向宇喜多三老長船貞親、岡利盛、花房正幸介紹了八郎,並講述了事跡。八郎上前向三位家老見禮之後,三人分別向八郎回禮並誓忠。

八郎和三人都明白,如果5年前的那次誓忠是形式,那麽這次宇喜多直家在此向4人互相引薦意義就很明確了,已經吧八郎確定為繼承人。所以此次的效忠意義非凡,八郎或許還沒有獲得三位家老的認可,但是確實已經不會讓三人小覷了。

大軍在第二日繼續開拔開往石山城。到達長船時,中備前的豪族向直家行禮之後離開了隊伍。宇喜多直家率領直屬本隊的5000人回到石山城時宇喜多忠家帶領留守的武士迎接了直家並安排下屬引導個備隊離去。回到石山的直家直接叫走了忠家開小會去了,甚至不給忠家見見兒子詮家的機會。但是八郎還是在引領的隊伍中看到那位20餘歲英武的武士。

“基家哥哥~”坐在詮家馬上的八郎揮舞著小手衝著眼前的武士開心的喊道。是了這位就是宇喜多秀家真·便宜老哥宇喜多基家了。

曆史上的直家由於一直生不出繼承人隻能從兄弟宇喜多忠家家門下過繼了庶長子基家作為繼承人,但是好巧不巧的是過繼幾年後秀家就出生了,曆史上的基家一直都作為宇喜多直家繼承人的身份協助直家管理宇喜多家。

如果不是因為秀家背後有強大的羽柴家做後盾或者直家恰恰在直家去世之前基家就戰死了。繼承人或許不會流落到年僅11歲的秀家身上,而是會讓這個年輕人承擔起宇喜多家的重擔。

“啊~八郎啊,快下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高。”

“討厭啊,基家哥哥,我明明才出去沒幾天,怎麽可能差別這麽大嘛。”

“可不是啊,武士出陣之後可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哦”說著摸著八郎的小腦袋笑著看向詮家,搞得詮家漲紅著臉腮幫子鼓起,胸口挺的老高要凸顯出自己男人的身份。

八郎感覺很幸福,前世的他由於政策的原因是獨生子女,又由於某些原因小時候並沒有血脈兄弟可以一起長大,這一世來到秀家的身上生活了5年從充滿了幸福。在這個日本戰國TOP50的家族中,基家盡顯大哥哥的風範處處照顧詮家和八郎。基家的性格就是這樣溫柔內斂。為人處世都處處給人春風拂麵的感覺。

“看你臉上髒的,快去洗把臉,去內殿找母親大人吧,你離開這幾天母親大人可以時時刻刻念叨著你呢,詮家也去吧,伊勢夫人正陪著母親大人賞花呢。”說完又寵溺的揉了揉八郎的臉蛋拍了拍詮家的肩膀上的大袖卻被詮家用手甩開了並且氣鼓鼓的說道“我已經是一名武士了,六兵郎衛,不要再把我看成小孩子。”基家看著遠去的兩人搖了搖頭繼續完成忠家安排的工作,點算裝備,處理軍需的事宜。

八郎好詮家一起來到石山城的內丸拜見自己的母親。年級還小的八郎立刻被母愛泛濫的福之方夫人抱在懷裏。~~en~nice不愧是日本戰國曆史記載的豪乳~好大(╯▽╰)好香~~……或許是在馬上奔波一天的緣故,八郎在福之方的懷中安然的睡去了。

醒來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吃完一碗茶泡飯的八郎在禦館內撒歡,無意中來到基家的屋前,看到基家正在屋內收拾,似乎要遠行的樣子心中有些不解的問道“基家哥哥,你這是怎麽了?父親大人給你安排了什麽任務嗎?”

正在收拾的基家看到門口站著的八郎冷漠的抬起了頭看著八郎搖了搖頭甩去了臉色,笑嘻嘻的說道“八郎,我獲得知行了呢,父親大人和叔父大人對我的表現很滿意,決定獎賞我備中足守6000石,還給我一部分錢糧,允許我明天就出發前往足守增築足守城,還說希望我的足守向岡山的基石一樣堅固。”

“基家哥哥”八郎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有些蒙圈,曆史的基家可是一直在直家身邊,甚至和羽柴家的談判都是直家派基家前去的。沒聽說直家有獲得領地或者前往石山城外公幹的事跡啊。

基家看著迷茫的八郎心中的的疑惑一掃而去,說到底隻是一個5歲的孩子又怎麽能理解其中的意義呢。下午回城後父親直家和忠家把自己叫到身邊並向自己宣布了這個消息,本來自己還很高興得到父親大人的認可的時候忠家叔父突然暗示自己希望自己回到分家的想法。

已經22歲跟隨直家多年的基家要是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麽真的就是愚蠢了,盡管內心充滿著不甘但是他還是接受了結果“八郎。哥哥不在的時候要照顧好父親和母親知道嗎?父親大人的腸胃一直不好,要盯住父親大人按時吃飯。少吃醋筍明白嗎。哥哥走了以後,八丸就是家裏的大男孩了,可不能給家裏添麻煩。”宇喜多基家說著說著語氣突然哽咽了。

而站在屋外的八郎走了進來抱著基家說道:“基家哥哥你哭什麽,你又不是不回來了,你有了自己的居城成了領主不就更能為父親效力了嗎?八郎在石山等你回來,我明天早上會送基家哥哥的,基家哥哥放心的去備中吧。”

第二天天剛亮,基家拜別了直家和忠家之後帶上直家賜予的十餘名旗本武士離開了石山城往備中去了,而八郎則繼續睡到了日上三杆,因此並沒有來得及給基家送別。或許兩人都沒有想到昨晚的拜別會成為兩人此生最後的一次相見。

……

休息了幾天的八郎突然有一天比叫起的很早,迷迷糊糊的被乳母穿上衣服交到詮家手上,又迷迷糊糊的被詮家抱上了馬匹兩人在幾名富山武士的護衛下來到岡山城不遠處的光珍寺。在馬上睡著的八郎在被詮家從馬上抱下看到光珍寺匾額的時候一下子就清醒了。‘完蛋了!進了佛爺窩!’

以前都是廣興院每天坐著轎子來到石山城教導八郎漢學,八郎在石山可是天大地大直家大後的第四大,所以他才敢在廣興院的課上睡覺、畫老虎、剃廣興院的胡子,現在可是來了人家的底盤了啊!‘不會吧!不會吧!我把廣興院胡子燒了的事情父親大人決定把我交出去法辦嗎?別啊!別啊!父親大人你不能這樣啊!’內心活動激烈到極點的八郎抗拒著不肯進入光珍寺內並試圖拉著詮家往山下走。

‘阿彌陀佛,八郎施主請留步。’不多時山門前來了一位和尚向門前的幾位武士行禮道。八郎轉過頭定眼一瞧‘哎~有點眼熟’仔細一看不是立原久綱又是哪位。八郎三步並兩步的跑上石階來到將立原久綱麵前,仔細打量著他好家夥,穿著日式袈裟,頭上似乎剃去了頭發帶著一個法帽似乎僧級還不低的樣子。“羽州守你這是怎麽了,你真的出家了?”

“阿彌陀佛,八郎施主,在下已經遁入空門,拜在廣興院大師門下,在下法號玄珠,已經不是原來的立原久綱了,更不是羽州守了。”八郎看著立原久綱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出家了,這和黑田如水。上杉謙信、武田信玄那種名義上的出家不一樣,看樣子出家的蠻徹底的,最起碼有隔壁安國寺惠瓊的樣子。

八郎看了會兒立原久綱……啊不現在應該稱呼玄珠大師的樣子又回想起玄珠大師剛剛的話語。‘不對啊,這家夥以後就是我師父了,現在拜在了廣興院門下,我本來是廣興院的弟子,現在成了他弟子的弟子,平白無故低了一級?那個老家夥是什麽惡趣味!怎麽玩這麽低級的套路。’

事實證明八郎還是想簡單了,詮家和八郎隨著玄珠大師進入寺院,玄珠大師開始給兩人講解每日的課程。八郎聽著膽戰心驚,好家夥早上4點就要起來學習經文,天亮後跟隨玄珠學習漢學、算法、國政等等,課程每天不同。下午跟隨僧兵學習薙刀術,晚上繼續學習經文後睡覺。聽著課程安排的八郎有一種一夜回到高三時候的感覺,看看身邊的詮家臉色早就猶如喪郫一般,好家夥看來詮家也是一個被騙來的仔。

八郎的腦袋大快速運轉著似乎想要尋找外援,看向剛剛跟在身後的富山武士們早就比行腳僧領走了再看向來時的山門“碰!”恰逢其時的關上了,回頭再看看玄珠大師‘和藹’的笑容,八郎卻看到了天鬼吃人的樣子。‘媽媽,我不要,我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