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攝取金氣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打不死的!”隻聽咻咻咻響動不絕,九道寒光起自深穀之中,撕裂大氣,轉眼已越過朱墨,切向齊坤!
齊坤心頭一凜,出手之人竟又是一位金丹修士,那寒光鋒銳異常,分明是道家飛劍的路數,不可用千陰幡實體與之交戰。大幡一橫,陰氣化為匹練,使了個卸力化力的解數,將九道寒光接住,但仍有數道陰氣匹練被寒光生生斬斷。
潘鶤遁速稍慢,終於趕來,五毒神鼎飛起,吞吐毒霧之間,那寒光竟全無忌憚,略一分合,盡數射入毒霧之中。潘鶤搖動五毒神鼎,禦使毒氣與寒光較量,叫道:“居然又是一頭毒物!”伏龍山曆來十分神秘,連五毒神教教主都對其諱莫如深,但短短幾日接連遇見兩頭金丹大妖,還是十分稀奇。
深穀白氣之中現出一道人影,身披淡黃道袍,周身有黃霧漫卷,身外又有寒光擎動,一張長臉之上生出兩顆細小眼珠,放出**邪之色,桀桀笑道:“小朱朱,你來投奔老子,可是要委身下嫁?”
朱墨暗罵一聲,這廝乃是蜈蚣精得道,修成金丹,自號金吳上人,不知撞了甚麽機緣,尋到了這一處無盡礦脈,耗費極大苦功汲取五金之精,煉成了一套吳鉤飛劍,善於鎖拿法器刀劍,自此稱雄一方。金吳上人性好漁色,垂涎其美貌,多次上門遊說,欲要雙修,俱被朱墨打了出去,想不到今日為了活命,卻要寄人籬下。
朱墨叫道:“少廢話!隻要殺了這兩個混蛋,老娘任你擺布便是!”金吳上人嘿了一聲,叫道:“一言為定!”伸手一指,那九道寒光合璧一處,驀得衝破了千陰幡陰氣之阻,反折回來。
金吳上人身外懸著九口吳鉤飛劍,眯縫著眼喝道:“吾乃金吳上人,爾等是甚麽人?敢來伏龍山撒野?是小覷我等妖族大聖麽!”齊坤冷笑道:“區區金丹妖怪,也敢自稱大聖?沒得惹人笑話!”潘鶤也笑道:“不錯!甚麽金吳上人,不過是一頭蜈蚣得道,正好煉入老子的寶鼎之中!”
金吳上人大怒,揮手之間,九道吳鉤飛劍疾飛而去,列成陣勢,朱墨也不甘示弱,回身再戰,毒霧噴吐之間,露出背上攝魂人麵,發出兩道魔光。
齊坤麵色一凝,全力催發千陰幡陰煞之氣,化為九條天索,來去縱橫。倒是潘鶤最弱,隻敢用五毒神鼎催動毒氣,遙向攻擊,心頭火熱:“若是能將這兩頭金丹大妖煉入我的神鼎……”
戚澤離深穀還有百裏之遠,已遙遙望見陰氣妖光衝霄直上,震驚百裏,越發驚懼,裹足不前。眼識發動之間,見那陰氣妖光之下,隱有條條五金精氣升騰,已知大礦的所在,但有妖孽把守,靠近不得。
四位金丹就在半空之中狠鬥起來,金吳上人的吳鉤最是犀利,尤其排列成陣,連消帶打,將千陰幡死死壓製。朱墨雖受五毒神鼎克製,但那魔鼎傷了本源,潘鶤不敢以之強打硬拚,一時僵持不下。千陰幡陰煞之氣變幻無方,卻被九口吳鉤飛劍往來衝突,全然捉不住其首尾,齊坤也沒得奈何。不過兩頭大妖要想將齊坤兩個殺死,也非易事。
戚澤瞧了半晌,搖頭道:“誰也奈何不得誰,最終還是一拍兩散!”四人捉對廝殺,誰都無有殺手鐧,隻是空耗元氣而已。果然四人鬥了半日,誰也奈何不得誰,齊坤首先生出退意,尋到齊承,此行已算圓滿,至於火蛟與地雲草之事,還要從長計議。
千陰幡陰煞寒索虛晃一招,齊坤喝道:“走罷!”潘鶤也早有退意,五毒神鼎一掃,立時後退,惡狠狠叫道:“老子記住你們了!待老子回教之後,再尋高手來誅殺爾等!”
朱墨喝道:“該死的五毒神教,你再敢踏入伏龍山,定將你碎屍萬段!”毒物出身的妖類最恨的便是五毒神教,簡直是深惡痛絕。
金吳上人譏笑道:“沒用的廢物!”四人相互喝罵了一陣,齊坤兩個掉頭便走,中途遇上前來接應的玉奴,也被潘鶤帶在身邊。戚澤忙遮掩身形,好在齊坤三個來去匆匆,並無察覺,遁光合作一處,須臾去的遠了。
戚澤等了良久,這才敢探頭出來,遙望那深穀之中依舊黃氣彌漫,卻不見朱墨與金吳上人,想必是遁入其中了。戚澤犯了難,要修煉五真劍訣,汲取五行之氣乃是一條捷徑,但五金礦脈被金吳上人把持,火脈更入駐了一頭火蛟,皆是他惹不起的人物,看來此路不通。
戚澤搖了搖頭,隻好放棄此念,轉身離去。走了片刻,忽然咦了一聲,感覺身周似有稀薄之極的五金之氣流動,若有若無,若非修煉了五真玄音劍訣,極難分辨的出。
戚澤立身凝神,運起五真玄音劍訣法門,細細感應,麵上露出一抹喜色,忖道:“看來這條五金礦脈雖非上等礦藏,但分布極廣,有絲絲縷縷的五金之氣泄露於地表,左右我修為尚淺,可以躲在遠處,煉化少許五金之氣便可!”
戚澤想到了修行之法,每走出一裏地便運轉劍訣感應五金之氣分布,直到日落西山,終於查探到一處修煉的好地點。此地離五金深穀相隔足有二百餘裏,隻要兩頭大妖不刻意尋來,當是無礙。
玉兔東升,戚澤先不忙修煉劍訣,又返回當初那座山洞之中,每到夜間是他坐禪入定之時,雷打不動,畢竟禪功乃是他立身之基,劍法不過防身煉魔之用。
初禪至二禪之間,戚澤尚未摸透其中奧妙,按月惠禪師所言,《小無相禪功》是為根器鈍者所著,凡生靈立誌解脫生死、脫離輪回,皆可修持,隻需恒心毅力,自有收獲。但未提眼識之開,戚澤幾次試探腦宮之中那麵佛碑,俱無反應,想是機緣未到,隻好繼續以水磨功夫修煉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