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盲蛇

老癢這時候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更加的尖銳刺耳。

“老吳,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我的屍體!

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我死了,所以我現在就是個魂魄?

還是說,在我拿水喝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才有了法力,可以憑空變東西?

能夠從裏麵出來,也是因為自己是個鬼魂?

我當時的樣子就像你剛才一樣,崩潰的又哭又叫。

後來我就冷靜下來了,就算死了我也要回去看看我媽。

我用這種能力變出了抓鉤,這裏已經離地麵很近了,攀著氣生根就能上去。

我就靠著變得東西和見我媽的執念撐著回到了外麵。

下了山之後我就發現,我應該不是鬼,我有影子,而且外麵的人可以看見我。

可是我又確實能夠憑空變出東西,那說明裏麵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覺。

可惜我還沒來得及研究這是怎麽回事就被人抓起來了,然後就在土窯子裏關了3年。

等我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我媽已經死在了縫紉機前,當時死了很長時間都沒人發現,臉上的肉已經爛掉了。

你知道我有多崩潰嗎?

後來我安葬了我媽,渾渾噩噩的在家裏酗酒。

醉了醒醒了醉,隻有這樣我才能減輕一些痛苦。

後來有一天我在醒來的時候,居然又看到了我媽,她給我做飯陪我說話,我開心的都要瘋了。

我也不傻,知道她已經死了,我也不敢讓她出門,就這麽過了一個多月。

就在我以為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的時候,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看到我媽趴在縫紉機前。

下意識我就覺得很害怕,叫她她也沒有回應,當我把她的臉轉過來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什麽了嗎?

她的臉就和那時候一樣都爛掉了。

然後我嚇得大叫,隨後,她整個人就像泡沫一般的消失了。

我覺得我要瘋了,然後我拿了些錢去了醫院。

神經科的大夫說,我這是幻想症,是因為接受不了媽媽的離世產生的幻覺還給我拿了一些藥。

可是家裏到處都有我媽留下的痕跡,鍋裏還留著給我做的飯,陽台還晾著給她我洗的衣服。

我沒吃那些藥都扔進了垃圾桶,我覺得我媽還會回來的。

果然,第二天早晨我媽又來叫我起床了。

然後又是快一個月,我又一次重複了她的死亡。

這次我不再慌亂了,我想到了我的奇特能力,我媽和我應該是一樣的,都是這種能力物質化出來的。

可是這種能力好像越用越弱,就好比我是第一個被複製出來的人,我一直都存在。

但我媽從最初的一個多月,到後來隻能堅持十天。

我不知道如果她連一天都堅持不了,那是不是以後就徹底消失了?

所以我需要一個熟悉我媽媽,並且不知道她已經去世的人得到這種物質化的能力。然後借他的手徹底複活她。”

無邪咬牙切齒的問道“所以你就想到了我對嗎?

你為什麽不跟我直接說?

為什麽要害死我兒子?”

“我沒有辦法啊,熟悉我媽又能跟我跑這一趟的隻有你啊。

而且你也不虧,你複活我媽根本不需要什麽代價,還能得到這種神仙手段,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你兒子的事我很抱歉,我本來沒想動他。

可是那個孩子太詭異了,他好像早就擁有物質化的能力,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什麽人物質化出來的。

我不能讓他破壞了我的計劃。

現在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在你跟著我的話題回憶起我媽媽的時候,她就應該已經在家裏重生了。

你也不用傷心,那個孩子未必就死了,就算他真的沒逃過,你再物質化一個不就行了?

這很容易的?”

無邪真的要氣炸了,他覺得老癢就是一個瘋子!

他居然因為一個瘋子的臆想跟著跑了幾千裏地,還搭上了兒子的性命。

這一刻,他的憤怒與仇恨已經快要把他燒死了。

無邪對著老癢怒吼道“我去你媽的物質化,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老子要把你千刀萬剮。”

忽然,一陣詭異的轟隆聲傳來,四周都好像在震動。

洞口被無邪撞的有些鬆動的石塊居然在晃動中掉落,洞口上半部分居然開了一個口子。

無邪也顧不得怎麽回事,衝過去就跟老癢拚命,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暴怒的無邪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被抓住手就拿膝蓋頂,手腳都被纏住就用頭撞用牙咬。

老癢很快被撞得的鼻血橫流,連續被打之後老癢也發了狠,揮拳和吳邪打成了一團。

雖然就武力值來說,無邪是強於老癢,但他醒來之後水米未沾一直崩潰大哭,體力上漸漸有些不支。

兩人居然打成了個旗鼓相當,很快就都掛了彩。

正在這時一陣腥風襲來,兩人下意識地分開。

就見一個巨大的蛇頭張著獠牙大嘴奔二人咬過來。

那條大蛇通體烏黑,身上的鱗片十分細小,竟然隻能看到獠牙大嘴和兩個圓圓的鼻孔好像根本沒有眼睛,說是蛇,倒像是一隻巨大號的蚯蚓。

這奇特的長相讓無邪想到了溶岩盲蛇,那種蛇生活在地底洞穴中,眼睛逐漸退化但是嗅覺格外發達,應該是他和老癢的血腥味把它引過來了。

他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並不十分寬敞,那蛇應該是自幼生長在岩壁間,它細小的鱗片摩擦力極強,居然能夠在山壁上遊走,鱗片好像壁虎的腳一樣有吸力。

無邪和老癢拚命的躲閃,幾次險些被蛇逮到。

老癢大喊:“刀,你的刀在洞口”。

無邪回頭一看,果然是他的大白狗腿,連忙一把抄起來對著盲蛇砍去。

可惜盲蛇的鱗片實在太硬,震得他胳膊發麻,好在不是一點作用沒有。

那蛇吃痛發狂,在岩壁上瘋狂扭動尾巴亂掃,兩人幾次都差點被掃下去。

這時無邪才抽空掃了一眼自己呆的這個地方,並不十分寬大但應該很高,因為他看到底下居然是青銅樹頂。

也就是說他昏迷的時候,老癢把他帶到了比樹頂更高的位置。

這時候老癢手裏也拿著一把槍,對著盲蛇不停地射擊,還抽空對無邪大喊

“你快想想摸過什麽殺傷力大的武器,我隻摸過拍子聊,這槍威力太小不頂用。”

無邪有些愕然,拍子聊他也知道,那種東西打兩發就要填彈,老癢這個不就是魚肚子裏那把麽?怎麽可以連發!

難道他說的那些物質化能力是真的?

我現在也能憑空變出東西來麽?

可是我能變什麽,我見過的武器最厲害的就是小哥的黑金古刀,可那東西我也提不動啊。

盲蛇被老癢的子彈打得發狂,對著他窮追不舍。

老癢眼看堅持不住急的大喊:“快想想什麽能救命?”

無邪慌亂的想,救命?什麽救命,我一直是靠兒子救命的,這時候吳童在就好了。

想到這無邪突然不想反抗了,讓這蛇把他倆吃了不正好?

對啊,正好!即能給兒子報仇,他也算贖罪了。

那邊老癢終於堅持不住,眼看就要被咬個對穿,竟然對著青銅神樹樹頂跳了下去。

他可能想著拚一把,沒想到卻整個人落進了青銅樹的中空裏。

那盲蛇一看食物跑了,轉身就來咬另一個。眼看著蛇頭越來越近,無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童童,爸爸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