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鳥戲,飛機上的感悟

陳碩之前隻坐過拖拉機、摩托車、客車,通往農村的客車基本上都破舊的很,一開起來突突突的。

沒想到,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先是坐了火車來到帝都,又跑到草原騎了半個月的馬,現在又要坐著飛機前往遙遠的南方。

對於南方的印象,他隻停留在課本裏和電視上。

什麽江南水鄉、吳儂軟語、煙雨揚州之類的。

隨著廣播裏的提示,大家關閉電子儀器,係好安全帶之後,飛機緩緩的起飛。

在跑道上滑行的時候,陳碩還沒覺得什麽,然而當離地飛起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種失重感。

那是一種比在馬背上還要飄忽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雙腳踩住地麵,雙手微微向外一撐,按照平日裏練鳥戲的本能,拿住架子。

這一刻,他有種真切的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隻飛鳥,正在振翅起飛,一直向上,一直向上。

直到飛機平穩的那一刻,他也仿佛飛到了雲霄,透過窗戶俯瞰著雲層之下的大地。

他心中有一股仰天長嘯的衝動,那是鶴唳九霄的豪情。

不過他到底不是鶴,能來到這麽高,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

再加上這裏是機艙,和外麵還隔著一層,而且機艙裏還有不少人。

讓他壓下了這一股衝動。

一旁的於博看著他一直微微顫抖,關心的問道:“碩碩,怎麽了?是不是暈機,難受?”

陳碩回歸頭來,向著他一笑,說道:“沒事,博哥,我剛才在想。

劉禹錫能夠寫出‘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可見他也認為鶴的空靈縹緲能引靈入聖。

飛翔,是人類藏在骨子裏的渴望與浪漫,而鶴不僅將這些做到了,還超乎人的想象。”

於博聽他不是暈機,鬆了一口氣,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打趣說道:“沒想到你也有文青的時候。”

“倒也不是文青,就是剛才飛機起飛的時候,想起自己練的鳥戲,心有所感。”陳碩笑了笑說道:“以後,一定要在外麵飛一次。”

“那還不簡單,我聽人說,現在有種極限跳傘運動,很刺激。

咱們不要那麽極限,體驗一下跳傘也是可以的。”

“那有時間咱們一起去試試。”陳碩想著,或許在跳傘的時候,練練鳥戲,會有不同的感悟。

他初中的時候,因為需要和人打架,對虎戲和熊戲鑽研的十分深刻。

為了練虎戲,他專門養了一隻狸花貓。一有空就帶著它和別的貓啊、狗啊的打架,看它們打架時候的本能動作和虎戲相印證。

雖然沒辦法專門養一頭熊來練熊戲,但他也看了不少科普資料,還學著熊撞樹。

如今在信息麵板之中,也是因為虎戲和熊戲練出了神,分別給力量和體質多加了一點屬性。

這一次雖然沒有質的進步,但在體驗了飛機起飛,直衝雲霄的感覺之後,對於鳥戲他也有了更多的感悟。

飛機上,陳碩兩人聊著天,沒多久就到了姑蘇。

94年的時候,姑蘇光福機場開通了直通帝都、佛山的航線。

陳碩兩人這班航機的目的地正是光福機場。

下了飛機,劇組就聯係了於博,兩人在出口處也看到了舉著兩人名牌的工作人員。

機場離劇組所在的木瀆鎮並不遠,上了車,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來到了劇組酒店。

在姑蘇,《蕭十一郎》劇組一共有三處場景。

分別是連家堡的嚴家花園,沈宅的榜眼府,和同裏影視基地。

其中嚴家花園和榜眼府在木瀆鎮,兩處地方離得很近,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千米。

而同裏影視基地中不僅有楊開泰的錢莊,還有一些城裏的戲份需要在這裏取景。

玩偶山莊的退思園也在其中。

現在劇組就在木瀆鎮,準備拍攝連家堡和沈家的戲份。

由於梁國光早就帶人先來布置好了場景,昨天大部隊一到,就立馬開始拍攝了。

現在兩組同時開拍,一組在嚴家花園拍連城堡的劇情,一組在榜眼府拍沈府的劇情。

陳碩和於博兩人聽了,放下東西就往現場趕。

先前李導已經看在陳碩年齡小,這次又要離家很遠,專門放他回家給家人告個別。

又見於博日夜兼程連續拍戲有些太累了,放他半天假。

如今歇也歇了,來也來了,自然要開始工作了。

兩人跟著工作人員一起來到嚴家花園,兩人的大部分戲份都是在連家堡。

就連司馬家也是在嚴家花園取的景,因此兩人就直奔這裏。

到了地方,先和負責這裏的李文彥、梁國光導演打了個招呼。

然後又來到演員休息處,楊駿逸正穿著一身黑色紗網戲服,左肩上還披著一塊黑白相間的皮毛。

在這悶熱的夏日江南,一直跟蒸桑拿似的,汗瀅瀅的顯得十分“舒爽”。

看這兩人到來,站起身來招招手,說道:“你們可算來了。”

陳碩看著滿臉微笑的楊駿逸,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親切,叫了一聲:“四哥!”

說來自從爺爺去世之後,除了家裏人之外,對他最好的當屬吳起,其次就是楊駿逸了。

先前隻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就對他照顧有加,在司馬相需要換角時候,首先就想到了他。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機會,讓陳碩從一個隻跑了兩天龍套的群眾演員,一下子獲得了一個別人求之不得的角色。

就像當初吃飯的時候楊駿逸所說的,他隻是覺得陳碩可能合適,就推薦了他。

然而正是這種不摻雜什麽的情感才是最真切的。

“從上次你拍完戲,咱們得有半個多月沒見了吧?”楊駿逸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來,先坐下。”

三人一起坐下,陳碩點點頭,說道:“是,有半個月了。

我去了一趟草原,專門練了十幾天的馬術。

四哥,你是沒看到,我馬術現在練的可好了,那天我還給大家表演了一下鐙裏藏身呢。

手裏還拿著一麵那麽大的大旗。”說著還專門比劃了一下,以證明那麵大旗真的很大。

“我聽說了,也看了李導拍的視頻,練的很好。

不過這麽危險的動作,劇組又沒有要求,還是少做。

萬一摔著了,疼的不還是你自己?”

“好……”

兩人一起聊著天,不一會,就輪到了楊駿逸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