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說謊
兩人越過操場，來到了教學樓前。
教學樓前有一顆不知年份的黃葛樹，樹幹極為粗壯，四五個學生手拉手才能圍住，枝葉茂盛，跟教學樓一般高。
很多學生都喜歡這棵樹，因為每到夏天，這棵樹總能替他們遮住炙熱的陽光。
這會兒，有不少學生正聚集在樹下，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
到了樹下陰涼處，顧清淺取下頭上的遮陽帽，甩了甩順勢滑落的秀發，看著那邊的人群，笑道：“是慕菡萏吧？”
慕菡萏？
好熟悉的名字啊，也是我以前的同學嗎？
顧長久沒放在心上，高中妹子再漂亮能漂亮到哪裏去，能比顧清淺漂亮？
他盯著顧清淺看了一會兒，在口袋裏摸了摸，摸到一點紙巾，他拿出紙巾給自家妹妹擦了擦汗。
說起來，自己現在其實算是比清淺大了17歲，把妹妹當女兒養也不錯，嘿嘿。
“誰啊？”
“咱們學校的萬人迷啊，你忘了嗎？雖然你跟她沒啥交集，但不至於臉盲認不出來了吧？”顧清淺仰著臉，笑盈盈看著給自己擦著細汗的顧長久。
顧長久在學校裏麵是老師相當喜歡的好學生。
不抽煙、不打架、不早戀，學習成績還很好。
此時對戀愛沒什麽興趣的顧長久自然沒去追逐過那所謂的萬人迷，甚至都沒多看過幾眼。
“比你好看？”顧長久放下手，笑道。
“比我隻差分毫。”顧清淺揚起下巴，驕傲而自豪。
顧長久詫異，能得到顧清淺如此評價的女孩還真是少見。
因為對顧清淺而言，沒她好看的女孩、沒他好看的男孩，都是醜八怪。
而現目前來說，除了洛心玫，似乎其他女人都是醜八怪，而未來，身邊不是醜八怪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至少顧長久未來找的那些“女朋友”，在顧清淺看來全是醜八怪。
她對自己與顧長久的容貌，那是相當驕傲自豪的，不過兄妹兩人外貌確實相當優秀，她倒是有自豪的資本。
要不是顧清淺性格有缺陷，她多少也能算是學校的所謂萬人迷了。
哦，對了，未來有個詞匯，叫做校花來著，自家妹妹肯定能當豔壓群芳的校花了。
能說出“比她隻差分毫”這種話，那一定是不比她差了。
顧長久有些好奇，不由得開始在記憶裏尋找“慕菡萏”這個名字的身影，眼神也在人群中，找尋那個應該鶴立雞群的女孩。
雖然高中時代顧長久對戀愛沒興趣，但是後來有錢了，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這會兒有點雷達啟動的感覺。
他一直都是個專情的人，隻喜歡兩種女人，一個叫做年輕女孩，一個叫做成熟女性。
確實有些耳熟啊……但清淺又說自己跟她沒什麽交集。
顧長久湊近了一些，顧清淺見他來了興趣，有些奇怪，因為以前顧長久看到慕菡萏都不會多看兩眼的，今天怎麽一反常態。
不過她還是跟著顧長久靠近了。
“我喜歡你！請做我的女朋友！”
兩人剛靠近，便聽到一個男生在大聲表白。
而他表白的對象，似乎是人群中唯一一個顏值上能跟自家妹妹掰掰手腕的女孩。
女孩身姿高挑，感覺比起顧清淺而言也差不了太多了。
顧清淺在女生、尤其是南方女生中，身高絕對算高的，她淨身高足有172cm，而對方似乎隻比顧清淺低那麽一點點，估計能有170cm左右。
女孩長得特別漂亮，肌膚雪白如凝脂，欺霜賽雪，比起顧清淺來說也不差。
她五官容貌清麗絕倫，眉如遠山般精致，高挺的瓊鼻下，則是那張略微透著光澤的櫻唇，她大概是塗抹了唇膏吧。
其實最特別的是那雙眼睛，眼神平靜而悠遠，有些飄忽不定，似乎關注的不是眼前，而是遠方。
看似近在眼前，實際上又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及。
氣質好特別的女孩，仿佛帶著點仙氣，有點像是未來的那種古風美女，但是很非常自然，確實很漂亮，長在了他的擇偶標準上。
而且這個氣質，不像是一個剛從高中畢業的女生該有的。
她就是慕菡萏嗎？好眼熟……我是不是……慕菡萏……顧長久看著她，眉頭一皺，總算想起了她是誰，表情一下就變得微妙起來。
高挑而漂亮的女孩正是慕菡萏，她緩緩搖頭，用了一個非常簡單好用的拒絕理由。
“對不起，大學畢業之前，我不打算談戀愛。”
表白的男孩麵色蒼白，沉默了許久之後，轉身離去。
你說謊，明明大學你跟我談了整整四年戀愛，滾了四年床單。
若不是保護措施到位，你早懷上了。
顧長久啞然失笑。
這慕菡萏，居然是他大學四年的女友，也是他的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盡管兩人的戀情最終以分開收尾，但兩人之間自然動過真感情，畢竟兩人都是對方的初戀。
說起來，我為什麽一時半會兒沒能想起呢？真奇怪……顧長久看著她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那段記憶，對他而言，也算是比較重要的記憶吧，畢竟大學四年，慕菡萏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聯想到大學，就理所應當想到慕菡萏才對。
顧長久回過神來，發現慕菡萏不知為何看了過來，他朝她露出個陽光笑容。
慕菡萏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表情平靜地走出人群，走向了教學樓旁的教室辦公室。
兩人錯身而過，顧長久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洗發水的淡淡香味以及她獨有的淺淺花香。
那是她的體香，很好聞，顧長久以前非常喜歡，現在也差不多。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說法，若是你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體香，並且產生愉悅心理，那就說明，你與她基因是互補的。
說直白點，就是的你的基因選擇了她。
這一套理論是否真的科學暫且不提，但是用來騙小女生相當好用。
顧清淺瞥了一眼慕菡萏，又看了看顧長久，眉頭微挑，她明顯感覺到，老哥的心裏多了某種情緒，而且這種情緒，她以前沒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