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卡特教官
上完兩節無聊的算數課，接下來就是艾倫最愛的體育課。
女生們去網球場揮灑青春。
男生則被趕進地獄般的武技訓練館，接受卡特教官的無情**。
艾倫深深吸氣，拉滿弓弦。
羽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射中五十米外的箭靶。
“八環！”
卡特教官從兜裏掏出錫製扁壺，避開學生視線，偷偷灌了一口酒，滿足的咂咂嘴，而後記下艾倫的成績，順帶評價了一句：
“還有進步空間，繼續努力！”
“嘿嘿！接下來看我的！”
一個矮小精悍的男生，頭上翹起一撮黃毛，拎著弓走過來。
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隨手一箭，正中靶心！
“十環！”卡特教官扭頭看了小黃毛一眼，“羅賓，五十米的射程，對你來說太短了。”
“是啊，教官！往常在家裏跟我爸練習，我都是射百米之外的靶子，基本上也就九環左右的成績吧。”
小黃毛一邊裝逼，還賤賤地衝艾倫擠眉弄眼。
“嗬嗬……”
艾倫冷笑著走過去，一把捏住他的後頸，像是老鷹抓小雞。
“你很囂張啊，羅賓！射箭我是不如你，不過說到搏擊……咱倆去擂台上練練？”
“呃、這就算了吧！我承認你在這方麵比較厲害！”羅賓立刻慫了。
這小子是艾倫在學校裏最要好的哥們，老爸是一位獵人，鎮上公認的神射手，自己弓箭玩的也不錯。
但是，羅賓的體格遠不如艾倫壯碩，空手搏擊隻有被吊打的份兒。
“艾倫！上午你沒來學校，我們還以為，你也被馬戲團拐走了呢！”
另一個男生加入聊天。
“我上午沒來，還真就跟馬戲團有關。”
借著話頭，艾倫又把自己的遭遇簡單講述了一遍。
說到驚險的地方，周圍的男生躁動起來。
有人緊張，有人驚歎，也有人懷疑他在誇大其詞，把自己吹噓成有勇有謀的英雄。
艾倫懶得理會那些質疑的聲音，更關心另一件事。
“聽說咱們學校失蹤了兩個高年級男生，你們知道是誰嗎？”
“兩人都是五年級的，一班的馬洛，還有三班的雨果。”有人回答。
艾倫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馬洛和雨果，都是凱麗同年級的男生。
之前聽姐姐提起過，這倆男生都測出了上等術士資質，很受校長重視。
“聽說是吃了馬戲團的糖果，昏睡過去，然後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走了。”
“昨天下午去看馬戲的學生，少說也有兩三百人，其中抽獎得到糖果的不下十人，為什麽隻有兩個人被迷昏過去？”
有人提出質疑。
“說的就是啊！”羅賓接過話茬，“昨天我也抽了個三等獎，吃了棒棒糖，可是並沒有頭暈犯困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資質太差，綁匪瞧不上。”
羅賓身後，突然傳來武技教官卡特先生的聲音。
“教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羅賓不服氣地問。
“還要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嗎？”
卡特淡淡瞅了他一眼。
“那個借著馬戲表演誘拐兒童的團夥，在抽獎箱裏動了手腳。”
“你們把手伸進去抽獎的時候，不知不覺做了一次血脈測試。”
“售票員會把測試結果記錄下來，然後給那些擁有術士潛質的孩子發獎，也就是棒棒糖。”
“羅賓，你中了獎，表明你有術士資質，但是你的棒棒糖裏沒有摻迷藥，說明你的資質隻是下等，很難成為真正的術士。”
“真正有價值的誘拐目標，是那些測試出了中等乃至上等資質的孩子。”
“以獎品名義發到他們手中的棒棒糖裏，都下了迷藥。”
“卡特先生，您是怎麽知道這些內幕的？”艾倫不動聲色地問。
“兩個失蹤的男生，馬洛和雨果，是校長索拉女士看好的苗子，更何況他倆還是富家子弟，事情已經鬧大，我怎麽會不知道？”
卡特先生撫摸著小胡子苦笑。
“現在校長和警長都很惱火，正在追查馬戲團的下落，我剛才說的那些內幕，就是從一位警官朋友那裏聽說的。”
“原來是這樣啊……”羅賓撓撓頭，表情有點複雜，“或許，我應該為自己天賦平平而慶幸。”
“對了！除了馬洛和雨果，還有艾倫，不也差點被綁架嗎？”羅賓忽然想到一件事，扭頭望向艾倫，眼中帶著羨慕：“照這麽說的話，艾倫的術士資質，肯定不差！”
卡特教官也有同樣的猜測，就問艾倫：“你有沒有測過血脈係譜？”
盡管已經借助“饕餮係統”，測出了自己的血脈係譜，但艾倫還是搖了搖頭。
在這所學校就讀的學生，從十二歲開始，到十六歲為止，每年可以免費測一次血脈係譜，重點查看超凡血脈的類型和濃度。
這兩項指標共同決定一個人的術士天賦。
超過十六歲，血脈定型，繼續成長的希望就很小了。
艾倫剛滿十二歲，還沒在學校測過血脈。
“你最好去測一下，說不定會有驚喜。”卡特教官叮囑道。
艾倫點了下頭，問教官：“卡特先生，您是術士嗎？”
“不好意思，我隻是一個高等學徒，算不得真正的術士。”教官有點尷尬，“主要是我的天賦不夠好，隻覺醒了一種牛頭人血脈。”
“牛頭人嘛……你們懂的，類似獸人和食人魔，空有一身蠻力，可惜精神力低下，也不擅長魔法。”
“牛頭人血脈的術士學徒，大多無法覺醒施法天賦，隻能退而求其次，主修武技。”
“牛頭人血統，其實也還可以。”
羅賓安慰自尊受傷的卡特教官。
“我們家祖傳的半人馬血統，真說起來還不如牛頭人呢。”
“教官您好歹是高等學徒，我老爸到現在都隻是一個初等學徒，混得還不如您呢！”
艾倫聽得出來。
羅賓這話表麵上是自嘲，其實是在炫耀。
普通人的生活中，很難見到真正的術士。
在這小鎮上，艾倫認識的唯一一位術士，就是校長索拉阿姨，據說是1階“自然術士”，鎮長大人在她麵前，都得恭恭敬敬。
術士之下，初等學徒和高等學徒，已經具有常人所無法企及的特殊技藝，混得不會太差。
比如卡特教官，在學校裏的地位和薪酬僅次於校長，而且是男生們心目中的偶像。
羅賓的老爸亨特先生，是整個昆特鎮最有名望的獵人，狩獵行會的現任會長。
相比之下，經營小酒館的艾倫爸媽，雖說生意紅火，家境還算寬裕，在街坊鄰居當中頗有聲望，社會地位卻比不上卡特和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