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難以接受的結局
衛朗笑得很開心，因為他已經看見結局了。
汙穢結界他也了解一點，這個結界之所以說是有時限的，就是因為想要維持這個結界，必須有持續的能量注入，如果是伊丹他們進入了那個結界，或許還能從他們身上轉化能量來維持結界的運作，但是塞拉斯因為時間倉促和材料不足的關係，製作出來的結界才不過方圓五米——就這還算的上是他運氣好，如果按照平時的話，成功構架結界的幾率連十分之一都不到——隻能作為一個用來保護自己的禁區，想要維持它的運轉，自然隻能靠自己注入能量了。
隻不過在衛朗那驚天動地的一個耳光之後，就連維持結界的能量運輸都中斷了。
沒有了汙穢結界的保護，也沒能夠完成溝通邪神的儀式，塞拉斯有什麽可能贏得了爆種模式的萊斯特大爺？
答案是沒有可能。
雖然跌落到地上的衛朗血量隻剩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但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管他——隻要伊丹他們還穩穩的牽製著對方的傀儡，衛朗就是安全的，但是對付傀儡需要全身心的投入，現在也沒人有功夫去管他。
衛朗倒也不在意。這也算是遊戲的規矩之一了，如果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戰鬥，那麽至少也要不去麻煩隊友才對。
然後他就坐在地上，免費的看了一場BOSS之間的對決。
說實話，即使沒有完成溝通邪神的契約，塞拉斯的戰鬥力也是不可低估的，他居然是一個術士——這種靠臉吃飯的人為什麽會去崇拜邪神，衛朗表示不能黎姐……啊，是理解。
不過在被打斷了儀式之後，受到了反噬的塞拉斯雖然還能夠和萊斯特大爺打的有來有往，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再加上解決了傀儡的伊丹幾人上去落井下石，很快，塞拉斯就在一聲慘叫中倒在了地上。
“還有什麽遺言麽。”萊斯特大爺收起了他的武器，塞拉斯已經是風中殘燭，哪怕不動手殺他他也絕對不會活過三分鍾了。
“那邊的那個小子。”臨死之前，塞拉斯卻沒有去理會萊斯特，反而轉頭看向了衛朗，“你究竟是誰？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令人厭惡的氣息。”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嗎？
衛朗笑了一下，走了過去，這個不久前還勝券在握的幕後黑手現在卻隻能躺在地上仰視著眾人，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我叫衛朗。如果說你為什麽厭惡我的話，可能就是因為我是‘衛司’的後代吧。”
塞拉斯之所以會厭惡他的原因肯定個那個“邪惡克星”的天賦脫不了關係，所以衛朗也就不再掩飾了，說不定這樣還能得到一些好處。
“衛司？衛司！哈哈哈哈！！居然是他！”塞拉斯聽到了這個名字，先是震驚，然後是狂亂的大笑，“哈哈哈哈！還是來了！逃不掉的！沒有人能逃掉！哈哈哈哈！”
“你什麽意思？”看著對方這樣近乎於失去理智的表現，衛朗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咳，咳咳……”塞拉斯笑到連血都咳了出來，眼中的癲狂之色卻依舊不減，“什麽意思？哈哈，你很快就會明白了，命運會指使你完成一切！等到了那個時候，記得告訴他們，塞拉斯·塞萬提斯在地獄等候多時了！哈哈哈哈！！”
就這樣留下來沒頭沒尾的話，塞拉斯在狂笑中失去了生命。
或許他還想過要與衛朗他們同歸於盡，但是在“衛司”這個名字麵前，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衛朗在服兵役的時候遇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他們在人生陌路的狂妄大笑看似豪邁，實際上卻是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與拚死一搏的勇氣，卻又不想露怯，唯有用這種方法來掩飾自己那蒼白又空洞的內心，和被嚇破了膽的靈魂。
……早知道如此，如果一開始就說出老爹的名字指不定就不用這麽拚命了。衛朗回想起那八隻觸手一同襲來的場景，以及身上依舊隱隱作痛的感覺（隻要傷害造成的血量損失沒有補全，痛感就將持續，這樣既是真實度的體現，同樣也是提醒玩家狀態並不完整），有點後悔。
說實話，雖然自己並不是魔法少女，但也對這種毫無道理的東西產生了一點懼意——那又粗又長又他媽滑不溜丟的東西，真汙。
“一切都結束了。”等到塞拉斯生機消散，萊斯特大爺就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將其交給的伊丹，“到時候你們拿著這個去傭兵工會和神殿領取報酬就可以了——這個家夥是‘虛無至理’時期就存在的人了，賞金還不少呢。”
“咦？您不跟我們回去嗎？”莉莉絲聽出了萊斯特話中的言外之意。
沉默。
“其實，我也想跟你們回去。”過了一會兒，萊斯特苦笑著說道，“隻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桑妮說到。
“萊斯特先生，其實已經死了。”衛朗接過了話題，他不忍心讓萊斯特自己親口說出這句話，實在是太過殘忍。
“怎麽可能！”不僅是莉莉絲和桑妮，連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蒙妮也露出了吃驚的樣子，“萊斯特先生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啊！”
“實際上，在我們進來之前，萊斯特先生就已經死了。”伊丹做出了解釋，他也從之前就發現了不對，“他現在的樣子，恐怕是利用一部分信仰之力暫時製作出的一個可以保護靈魂的軀體吧。”
“你說的沒錯，我還以為沒人能看出來呢。”萊斯特苦笑道。
“其實萊斯特先生原本可以複活的吧，如果能夠找到屍體的話，”衛朗接著說到，之前圍觀他們打BOSS的時候他也不是光在發呆，“可是原本的屍體卻被塞拉斯做成的血肉祭壇，所以你才是回不去了對吧？”
萊斯特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說法。
“等一下啊！為什麽說萊斯特先生已經死了？他的屍體還被做成了那個惡心的祭壇？”莉莉絲一臉懵逼的打斷了三個人之間莫名其妙的交流，“他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的嗎？他那裏死了？”
不光是莉莉絲，就連桑妮和蒙妮也是同樣的一臉不明所以。
“……還是我來說明一下吧，衛朗你幫我補充。”伊丹歎了口氣，他的“朋友們”並非是那種喜歡挖掘劇情，或者說是能夠從一些細節中還原出真相的推理愛好者，“首先，我們知道，這並不是萊斯特先生第一次看見塞拉斯，因為他們在一見麵的時候就叫出了互相的名字，如果說萊斯特先生是因為一直在追查這群邪教徒的話，那麽塞拉斯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呢？”
“難道不可能是之前就聽說過萊斯特先生的名字嗎？”桑妮反駁到，“畢竟以萊斯特先生的實力，被他們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吧？”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有句話我想告訴你，”伊丹說，“萊斯特原來的實力並沒有這麽強，現在的實力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造成的，這個後麵再說。”
“還有另一個事情可以證明。”衛朗這個時候補充到，“還記得最開始塞拉斯對萊斯特先生說了什麽嗎？‘你以為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第二次嗎’，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指的是之前萊斯特已經和塞拉斯進行了一次衝突了，但是他卻逃掉了，而塞拉斯知道萊斯特肯定不會放過他，所以就在這裏構建了結界等待萊斯特先生回來。”
“這樣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桑妮這一次沒有再反駁，“但是你也說萊斯特先生逃了出來，怎麽又說他死了呢？”
“萊斯特先生並非全身而退。”伊丹說到，“麵對著三個邪教徒的中級幹部，以及一個地方的教首，萊斯特先生一個人要怎麽全身而退呢？”
“呃……”
“實際上，我的推測是這樣的。”伊丹接著說到，“萊斯特先生，先是潛入了這個神廟，並在塞拉斯試圖奪取這份殘缺的信仰之力的時候進行的襲擊，但是卻被四個人殺死了。”
“但是萊斯特先生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與那份信仰之力產生了共鳴，然後得到了現在的這個身體吧，隻不過他原來的身體還是留了下來，並且被塞拉斯做成了祭壇，導致了萊斯特先生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複活。”衛朗往下說到，“雖然由信仰之力構成的身軀隻是暫時的，不過它還是強化了你的實力，並且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免疫魔法對嗎？”
“你說的沒錯，另外它還封鎖了這個神廟，隻能進不能出，除非我主動解放或者死掉。”萊斯特點頭，現在的他說話都有一些虛弱了，身體的某些地方已經開始了光芒化了，恐怕這個軀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塞拉斯之所以在等我，就是在等我忍不住來殺他的時候，奪取我身上的信仰之力。”
“實際上，本來以萊斯特先生的實力，強行突破汙穢結界也是可以的，但是現在他可以說本身就是信仰之力，如果進去的就會直接被汙染，連靈魂都留不下來。”伊丹解釋到，“我懷疑塞拉斯之所以沒有把人都聚集到這裏，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布置這一切。”
“怎麽會……”
“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伊丹歎了口氣，“恐怕萊斯特先生，已經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