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夏碧君的想法

傍晚的時候範誠就接到了梅映雪那邊傳來的消息。

杜洪澤家那相框後麵是一保險箱,箱子裏並沒有他想像的能夠對查案有幫助的線索,隻有一些現金和金銀首飾。

這讓範誠的心裏很是失望。

有錢人在家裏放個保險箱存放一些現金與金銀首飾並不是什麽稀罕事兒,可是為什麽要把它封死在牆壁裏呢?

這一點讓範誠有些想不明白。

家裏存放現金為的是不時之需,難不成需要用的時候先要把牆給敲開嗎?

這說起來不符合邏輯。

範誠覺得淩力他們一定沒有找到重點。

隻是他並沒有親自參與,也不好多說些什麽,再說了,自己現在這身份又有資格說什麽呢?

見範誠有些心不在焉,謝寡婦問道:“怎麽不吃啊,菜不合胃口?”

範誠這才回過神來,他微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解釋,而是夾了筷菜放進了嘴裏,大口地吃起飯來。

這些天他已經慢慢適應了,不管怎麽說,飯總是要吃,覺也總是要睡的,他是人,不是鐵人,隻有把自己的身體給照顧好了才能夠有力氣去查案。

吃過飯範誠就回了自己的屋,隻對謝寡婦說收拾好了叫他,今晚他們就搬離東山,到南洲國際那邊去住。

回到住處他打開了手機,一條信息出現在眼前:“已經查到,鑰匙是水岸洗浴中心的儲物櫃的。”

毫無疑問這短信是梅映雪發來的,範誠沒想到這麽快她那邊就有了消息。

他回了一條信息:“能讓我自己去取嗎?”

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回信。

或許梅映雪已經將鑰匙的事情向局裏匯報了,要是那樣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估計梅映雪應該是不能答應了,他歎了口氣,準備關機。

就在這時梅映雪的信息來了,很簡潔,就一個“好”字。

其實範誠並不介意誰去取這東西,隻是他想第一個看到儲物櫃裏到底放著什麽,因為他覺得張嚴的死應該與這把鑰匙有關係。

“鑰匙怎麽給你?”梅映雪又發來一條短信。

範誠想了想回道:“給碧君吧。”

那頭的梅映雪看到範誠讓她將鑰匙交給夏碧君,心裏隱隱有些不是滋味。

她猜到夏碧君應該與範誠聯係過了。

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聯係的。

梅映雪那日在夏碧君那兒碰了一鼻子灰,她還真認為夏碧君不會幫範誠,看來自己錯了,而從範誠這條短信看來他是相信夏碧君的。

雖然夏碧君提到範誠的時候咬牙切齒,似乎與範誠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但梅映雪卻感覺出夏碧君好像故意在掩飾什麽,難道是她對範誠也有感情?

怎麽可能,她可是範誠的小姨妹。

不過細細一想小姨妹喜歡上自己的姐夫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兒,範誠原本就那麽地優秀。

要真是這樣她就有些看不起夏碧君了,明明喜歡一個人還弄得跟深仇大恨似的。

她找到了夏碧君的電話號碼。

“你在哪?”

“有什麽事嗎?”電話那邊夏碧君的語氣冰冷。

梅映雪忍著氣說道:“有件東西想讓你交給他一下。”

沒等夏碧君說話她又補了一句:“這是他的意思,他會來找你取的。”

夏碧君這才淡淡地說道:“行,你送過來吧,我在家。”

梅映雪來到了夏碧君所住的別墅,這一次那老媽子並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開門請她進屋,說是夏碧君在書房裏等她。

梅映雪來到了書房,夏碧君的手裏正拿著一本《行為心理學》看得津津有味。

“咳!”梅映雪輕輕咳了一聲,夏碧君這才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你來得倒是蠻快的,看來他的事情你真的很上心。”

“他是我的師父,而且我喜歡他,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還他的清白。”梅映雪居然解釋了一通,說完她都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解釋。

“坐吧。”

梅映雪坐下來,那婦人便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了她麵前的茶幾上,然後退了出去。

“你們那些事兒我沒什麽興趣聽,東西呢?”

夏碧君的話令梅映雪的心裏很是不滿,不過為了範誠她也忍了。

梅映雪將那把鑰匙取了出來放在茶幾上:“麻煩你轉交給他,再替我傳句話,讓他自己小心一點。”

“為什麽你自己不去說?”夏碧君問道。

梅映雪苦笑,要是範誠願意見自己的話她又何嚐不想親口對他說呢,偏偏範誠一直都躲著自己,根本就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夏碧君拿起了那把鑰匙看了一眼:“就這玩意?”

梅映雪點點頭:“嗯。”

夏碧君拿到手裏把玩:“好像是哪家購物中心或者洗浴中心的儲物櫃的牌子。”

夏碧君確實有些見識,隻看一眼就猜到了它的出處。

“這鑰匙原本就是他交給我的,現在交還給他。”梅映雪答非所問。

可是以夏碧君的聰明哪會猜不出來,她望著梅映雪:“這鑰匙是不是他在凶案現場找到的?”

果然不愧是大律師,憑著一把鑰匙和自己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她竟然把事情串了起來,而且猜得那麽準。

不過她卻沒有回答,靜靜著茶杯喝著茶。

夏碧君把鑰匙放回到了茶幾上:“他想要自己去揭開其中的秘密?”

梅映雪皺了下眉頭,不過是讓夏碧君將鑰匙交給範誠,夏碧君哪裏來這許多的問題。

夏碧君看出了梅映雪有些不滿,她淡淡地說道:“你們就那麽確定那箱子裏就有著什麽秘密嗎?”

梅映雪終於開口了:“張嚴死的時候這把鑰匙一直死死地握在手裏。”

一個人都要死了為什麽還要死死地握著一把鑰匙,隻能說明這把鑰匙對他而言很重要。

“或許你們的猜測是對的,但若是並沒有什麽秘密呢?”

梅映雪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夏碧君笑了。

她的臉上永遠都帶著那份自信。

這種自信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你不用這麽著急,我隻是覺得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誘餌。”

“誘餌?”梅映雪愣了一下,很快她也想明白了夏碧君的意思。

“你是想用這把鑰匙將對方給引出來?”梅映雪不得不承認夏碧君的這個想法真的很不錯,自己這邊認為鑰匙的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那麽對方呢?對方說不定就在找這把鑰匙。

當日江文波殺了人後並沒有馬上離開,直到範誠來了他才倉皇而逃,他是第一次殺人,殺了人卻還在犯罪現場逗留,他為的莫非也是想要找到這鑰匙?

“不過這麽做可能會給他帶去莫大的麻煩。”夏碧君說著歎了口氣。

梅映雪當然知道她所說的麻煩指的是什麽。

如果對方真以為範誠的手裏有著這麽一把鑰匙,那麽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鑰匙弄到手。那樣範誠的處境就會更加的危險,他一方麵要躲避警方的抓捕,另一方麵還得應付對方對他出手。

對手可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梅映雪沉默了。

夏碧君也不再說話。

她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出這樣的主意。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是應該恨範誠的,可是當知道範誠出事後第一時間她便留意了這個案子,一直想找出有利於範誠的證據。

這些天來她一頭紮進了範誠的這個案子裏,連兩個大案都推掉了,那意味著她損失了很大的一筆訴訟費。

“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麽選擇?”大約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夏碧君問梅映雪。

其實這個答案夏碧君的心裏已經有了,她了解範誠,太清楚範誠的脾氣了,範誠肯定會選擇以身犯險,更何況這個案子還關係到他的清白。

梅映雪抬眼看了看夏碧君。

夏碧君拿起茶幾上的一包細支香煙,點上了一支。

“我覺得不妥。”梅映雪並沒有回答夏碧君的問題,因為她的心裏一樣有了答案。

夏碧君幽幽地歎了口氣:“這件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吧。”

梅映雪咬著嘴唇,範誠會如何決定根本就不用想。

但夏碧君說得沒錯,這件事情還真得讓範誠做決定,否則以後範誠會怨自己恨自己的。

她看向夏碧君的目光有些複雜,這個女人到底安的什麽心思?為什麽非得把範誠往火坑裏推。

夏碧君拿起手機給範誠發去一條短信:有時間嗎?見個麵。

梅映雪知道她在做什麽卻沒有阻止。

“他出事之後你應該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吧?”夏碧君問道。

梅映雪搖搖頭,心裏有些苦澀,她很希望能夠與他見上一麵,她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夏碧君又說道:“他還和從前一樣,沒有太多的變化。”

梅映雪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夏碧君和他竟然見過麵了。

“他是為了你好。”夏碧君吐出一個煙圈,她並不在乎梅映雪不搭自己的話。

作為女人她哪會不知道梅映雪此時此刻內心的感受,但她心裏很清楚,範誠盡可能不與梅映雪接觸確實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