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物關係

看到梅映雪發來的信息範誠知道她的心思。

她是在擔心自己去找黃亞洲。

他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他心裏很清楚,黃亞洲與江文波不同。

自己現在這情形是不方便露麵的,除非是用某種非常的手段。

可是一來他不屑用那樣的手段,二來他是警察,警察辦案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細,而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取出紙筆,然後在紙上畫著。

他先是寫下了杜洪澤的名字,然後杜洪澤的旁邊一個箭頭過去寫下了肖剛。

肖剛又到張嚴,之後一個分叉,到了自己,在自己與張嚴的名字中間他寫下了江文波,江文波的旁邊則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問號後麵是“神秘女人”四個字。

又取過一張紙,這上麵他隻寫了四個人的名字。

張嚴、盧萍、黃亞洲和江文波。

他必須要理清這些人之間存在的關係。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為下一步做打算。

張嚴是肖剛的線人。

盧萍是張嚴的女朋友。

黃亞洲與盧萍有曖昧。

江文波被人雇請殺了張嚴,然後他自己也被滅了口。

假如江文波沒被滅口,假如張嚴不是肖剛的線人,假如自己沒有被牽扯進來,被陷害的話,範誠第一時間就會判斷這是一起情殺,是盧萍害怕自己與黃亞洲的事情被張嚴知道便夥同黃亞洲,又或者是黃亞洲的主意,花錢買凶殺人。

而他們選擇的這個殺手江文波他們再清楚不過,他們知道江文波缺錢,嚴重缺錢,四十萬或許在一些人的眼裏算不得什麽,可在一個並不富裕且家裏還有一個絕症老人的家庭來說那就太重要了,重要到江文波敢為了它鋌而走險。

範誠相信江文波並沒有騙自己,他確實是第一次殺人。

否則以江文波的智慧不會留下那麽多的破綻讓自己撞見他。

當時江文波一定也慌了神。

隻是現在的情況遠比情殺要複雜得多,死了三個人,陷進去兩個警察。

而目前所能夠掌握的線索卻隻有盧萍和黃亞洲。

當然,自己的手裏還握著一把或許能夠解開謎團的鑰匙。

想到鑰匙,範誠將它又取了出來。

他決定把鑰匙交給梅映雪,讓她去查出這鑰匙的來曆,取出那個儲物櫃裏的東西。

他打心底就認定了這一定是某個儲物櫃的鑰匙,不然張嚴也不會把它看得那麽重,到死都把它緊緊地抓在手裏。

終於,他下決心給梅映雪打電話了。

“是你嗎?”看到來電顯示梅映雪有些激動,這在她是很少有的事情。

範誠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梅映雪,自己這麽做說不好就會把她的前程給毀了。

“是我。”

“你在哪裏?”

聽梅映雪這麽問範誠就知道夏碧君應該沒有把和自己見麵的事情告訴梅映雪,不然她肯定知道自己在東山這邊。

“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梅映雪知道他是不想告訴自己他的位置,也不再追問。

輕聲說道:“什麽事?”

“我從張嚴的手上得到一把鑰匙,他臨死的時候還緊緊地攥在手裏,我想這把鑰匙應該很重要,隻是我不知道這把鑰匙的來曆,估計應該是哪個公共場所的儲物櫃,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找到它,說不定裏麵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沒問題,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怎麽拿鑰匙?”梅映雪原本是想直接說一個地方見上一麵的,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我們不能見麵,他們一定知道我會聯係你,所以你的身後應該會有尾巴。”

聽了範誠的話梅映雪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她正待說什麽,範誠就先說道:“我會讓人把它交到你手上的,等著吧。”

掛了電話,直接關了機。

倒不是他不願意多和梅映雪說話,而是為了安全起見。

四十五秒內的通話一般來說很難定位。

他把時間控製在了四十秒內。

靠在沙發靠背上他點了支煙,自己該怎麽把鑰匙交到映雪的手上呢?

找夏碧君?

夏碧君一直都對梅映雪有成見,若是讓她轉交的話她一定會覺得這種事情自己為什麽非得交給梅映雪去辦,她就能夠辦的。

範誠之所以沒有讓夏碧君去查這鑰匙的來曆是因為他覺得這鑰匙至關重要,梅映雪是警察,真要遇到什麽突發事件她還能夠有應對的辦法,夏碧君雖然腦子好使,但有生活有時候也是需要暴力的,武力值自然梅映雪要強得多,況且梅映雪的身上有槍,她才能夠保住這把鑰匙。

範誠也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這把鑰匙的存在,指不定也還有人在找這把鑰匙呢!

突然他想到了對麵住的謝寡婦,如果她願意替自己跑這個腿的話,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但很快他又否認了這個想法,自己不能把一上無辜的人扯進來。

誰去送鑰匙呢?這個問題把範誠給難住了。

下午,範誠開著車來到了市局附近。

在距離市局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勞務市場。

說是勞務市場其實也就是一些扛活的人聚焦的地方,地方不大,每天都會有二、三十個扛活的或是打點小工的在那兒候著,他們就指望著一些散活能夠讓他們掙到一點生活費,好養家糊口。

範誠的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走到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

那兒蹲著一個四十多歲老實巴腳的中年男子,他的麵前放著一個工具包,他不光扛活,還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水電維修。

男子蹲在那兒抽煙,範誠在他的身邊也蹲了下來。

範誠遞過去一根煙,男子說了聲:“抽著呢。”不過還是伸手把煙接了過去。

“老板有活?”男子問道。

一般來這兒的如果不是他們這樣尋活計的人那應該就是主雇,對於這樣的人他們都稱呼人家老板,反正這樣稱呼準不會錯,聽著也讓人的心裏美滋滋的。

範誠說道:“幫我送樣東西。”

男子愣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範誠手裏的信封上:“就這個?”

範誠點點頭。

“要送到哪兒去,地方太遠那可要多給錢的。”

範誠笑了,這男子倒也實誠。

“不遠,公安局對麵有一個茶館,你到了茶館之後打這個電話。”他遞給男子一張字條,字條上就隻有一個電話號碼。

那是梅映雪的號碼。

男子皺起了眉頭,又是公安局又是電話的,他還真懷疑麵前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別瞎想,我隻是不想見她而已。”

男子接過那信封,很容易就試出了裏麵不是信而是一把鑰匙。

“兄弟,你該不會是和老婆離婚了,人家讓你淨身出戶吧?”

範誠一頭的黑線,這家夥的腦洞還真大。

“唉,肯定是你先對不起人家,行,這鑰匙我幫你去給她。”

“謝了老哥。”說著他摸出了五十塊錢:“這是給你的酬勞。”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就是跑跑腿嗎?而且這離得又不遠,要不了這麽多。”

範誠卻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他的手裏。

“這件事情就拜托了。”

男人背起了他的那個工具包:“放心吧,這事包我身上,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遠遠的跟著。”

範誠說道:“不用了,我信你。”

等男人走遠了一點範誠就回到了自己的車裏,發動車子離開了。

梅映雪正在淩力的辦公室裏,邢衛東正在說著尋找黃小嵐和盧萍的進展。

在警方的努力下,他們找到一個人,說是前兩天曾見過盧萍。

“這人是盧萍在江城的同事,說那天乘公交車時無意中看到盧萍正坐在一輛轎車裏,當時是在等紅燈,她看得很真切,就是盧萍。隻是她不記得那車的車牌號以及是一輛什麽轎車,開車的是個男人,盧萍和他有說有笑,隻是因為她坐的是公交車,車子高,視角受到了影響,所以沒能夠看到那男人長什麽樣。”

等邢衛東說完梅映雪問道:“具體的時間地點呢?”

“在汽車大修廠那的三岔路口,時間是前天下午三點多鍾。”

淩力說道:“找交警部門看下監控,看看能不能弄清楚那是輛什麽車,誰的車。”

這時候梅映雪的手機響了,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

不過她還是接聽了電話,因為她這個號碼是對外公布了的,有事情找警察,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喂,哪位?”

“嗯,我是。”

梅映雪的兩句話都十分的簡短。

“好的,我一會到。”

聽梅映雪接完電話淩力問道:“有什麽事嗎?”

“沒事,是我包片的那戶找我幫著辦點事情。”

淩力點頭道:“沒事就好,你忙你先去吧。”

梅映雪著急著去茶館拿鑰匙,也沒有多說什麽說走了。

“她有些不正常。”邢向東望著梅映雪遠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淩力歎了口氣:“她是想為範誠做點什麽。”

“淩隊,要不要盯著她?”

“盯她做什麽?做好你的事,盡快給我把盧萍給找到。”

淩力自然也看出了梅映雪有事,他相信不管是什麽事梅映雪自己是能夠掌握分寸的。

凡事都有一個度,隻要把握住這個度就好,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