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以音律為題

琴音停滯,而後樓上珠簾掀起。

場間眾人紛紛起身,瞪大了眼珠子,生怕漏看了一秒。

一直不曾露麵的秦夫人今日終於顯露人前了。

可見過之後,場中沒有驚喜之聲,反倒是留下一陣陣的歎息。

隻因珠簾後的秦夫人是露出了身形,卻還帶著麵紗,遮住了半張臉,唯有一雙璀璨晶瑩的眼睛含羞帶俏,半垂著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麵紗後的臉頰輪廓清晰,線條柔美,一個標誌的瓜子臉。

一身大紅的半袖開衫甚是清涼,裏麵的肚兜若隱若現,體態尤為豐腴,不似小姑娘那樣骨幹利索,卻有一種婦人才有溫香軟玉之感,叫人浮想連篇。不知這溫軟的懷中入睡是種什麽滋味?

傳說秦夫人年近三十,可從**在外的脖頸和香肩鎖骨來看,哪有半分三十婦人的體貌?肌膚順白似血,遙看如初生的嬰兒,吹彈可破,隻怕擠出來的不是血,都是白花花的牛奶。

可惜呀可惜,秦夫人勝過傳言百倍,可偏偏多了層麵紗,擋住了最要緊的麵容,但也吊足了客人們的胃口,都恨不得衝上去把秦夫人麵紗和衣裳都撕了才好。

“秦夫人,藏在珠簾後這麽久,好不容易見了卻還要遮住臉,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就是,我等文人盡皆來捧場,秦夫人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哈哈哈,就是,趕緊讓我們都瞧瞧,看過了之後,價錢嘛自然好說。”

場中文人見過秦夫人後皆有幾分**,說話是越發放肆,偏偏還有些人出言附和。

不想樓上秦夫人冷哼一聲,衣袖一甩,又藏到了珠簾背後。

“誒?這是……”

“哎呀!爾等休要放肆!”老鴇著急說道,“秦夫人隻是藝伎,是賣藝不賣身,今日招選入幕之賓更是分文不取,隻求有才之人。再出言輕薄,小心秦夫人直接走了,看你們找誰哭去?”

“那還等什麽?就請秦夫人出題吧。”

“對,請秦夫人出題。”

片刻後,樓上小丫鬟喊道:“秦夫人說了,以音律為題,請各位才子文人作詩詞。秦夫人從各位的詩詞之中便可尋得那真正的知音。”

“以音律為題?倒也少見……”李懷安小聲嘀咕了一句。

“哦?聽太子殿下這口氣,難不成您也想賦詩一首?”

鄰桌一文人騷包地扇著扇子,不屑地看了李懷安一眼。

“你又是什麽貨色?”

“嗬,我乃長安四傑之首,蔣文明,今夜隻為秦夫人而來,誰都別想跟我搶!”

“噗!”李懷安狂噴一口,“你不會有個兄弟叫樹新風吧?”

“太子殿下除了逞口舌之快,還有什麽本事?須知,寫詩作詞非對對子可比,不是靠著靈光一閃,就能蒙混過去的。”

李懷安還想說什麽,身邊小玉小聲說:“殿下,還是算了吧。寫詩要真本事的,這麽多人看著,萬一寫不好,不是給人看笑話?”

“哈哈哈!”蔣文明大笑不止,“連丫鬟都知道太子是什麽水平,還是不要逞能,小心露餡兒了。”

這小妮子又來拆台,李懷安真的火了,一把捏住小玉的小屁股嗬斥道:“敢再拆台,信不信本太子就這樣把你給生生捏著一團肉餅!”

小玉臉蛋兒紅紅的,忸怩著說:“殿下,人家是為了您好。”

“還說!”

李懷安下手更重了,小玉身子更軟了。

這時,一個穿得花紅柳綠的騷包公子作詩道:

“音律啊!像花蕊!

彈琴啊!真是美!

夫人啊!必定多水!

我一邊聽琴一邊親嘴。”

李懷安直接懵了,心說民間有妖孽,此子前途無量啊!

這種詩都能出口?

突然,樓二倒下一杯涼茶,直接灑在了作詩的騷包頭上。

“登徒子,還不快滾!”

“哈哈哈……”

場間哄笑一片,公子卻是嬉皮笑臉地抹了一把臉,拱手道:“謝秦夫人賞賜,此茶雖涼,但夫人體香猶在。”

“這人可真不要臉!”小玉憤憤道。

“還是自己臉皮薄啊。”李懷安頗為讚賞,“真乃吾輩楷模也。”

李懷安關注他人,有人卻一直盯著李懷安。

“公主殿下,關於音律,屬下有一首詩,要不要獻於場間,為公主揚名?”

楚含砂搖搖頭:“相較起來,本公主倒是關心這位太子殿下能否作詩。”

“公主覺得這紈絝太子真能寫出詩來?寫詩跟對對子可是大不相同的。”

“到了現在,爾等還覺太子是坊間流傳不學無術的紈絝?方才那一句‘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你對出來了?”

身後小廝微微低頭,不敢搭話。

“雖說寫詩不同於作對,但太子絕非坊間傳言的那樣。單單是他在兩國文武大臣中間的那份從容和淡定,就不是尋常人所為。若他還能寫下好詩,震驚全場,那本公主非要將他拐到大楚去。如此人才,留在新唐,日後必為禍患。”

說話間,李懷安已經起身,拱手道遙望樓上:“本太子有詩一首,請秦夫人品評。”

但同一時間,那自稱長安四傑之首的蔣文明也拱手說道:“我有一詩,請諸位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