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震驚!道祖李聃的求雨方式竟是……
黑夜。
白雲。
莽莽戈壁。
曾經的大巫祝分身,巫善麵露迷茫之色,立即感受到本尊意識已在半個時辰前漸漸消散。
“我成本尊了?”
原屬於大巫祝的記憶、命數,本源,傀儡鬼物,無生老母對每一位教徒的眷顧,終於跨越數百裏,盡數轉移至巫善體內。
再加上明珠孔雀殘魂的加持,巫善的個人實力猶如坐火箭一般飆升,達到了將級武者的極限。
若能滿足明珠孔雀的期待,也就是摧毀鎮運牛角,甚至可以獲得一次死後複生的莫大機緣!
事實上。
這也是養雲虎暗中謀劃的根本原因——活著,擁有一具健康肉身,總比淪為鬼物要強一百倍!
“可是……”
巫善慍怒,猛然對空揮出一拳。
礫石地表瞬間遭到巨大靈力衝擊,砸出一口深約數米的巨坑,嚇得周遭野獸四散奔逃。
巫善握緊雙拳,麵無表情道:
“可我現在……距離東犁城至少有數百裏遠,縱使擁有滔天之力,追不著人,又有何用?”
身後孔雀幻影低低唳鳴一聲,聲音裏透著些許焦急催促之意,若是不能短時間內摧毀牛角,它便會撤走力量。
“別走!”
巫善察覺到體內力量有撤離的跡象,急忙道:
“我還有辦法!”
說著。
巫善便盤膝坐下,瘋狂檢索本尊記憶。
最終。
在大巫祝記憶當中,他找到了三種速度極快的鬼物,一個最弱卻攝人心魄,一個最強卻極有可能反噬飼主。
還有一個,不強也不弱,會吹嗩呐,看似隻能助興,但它的作用,卻一點兒也不弱於最強的那個鬼物。
這三隻鬼物,皆與大巫祝的命數相連,隻需付出祭品,便可從冥土中短暫召喚而出。
巫善大喜,習慣性發出古怪而又經典的笑聲:“桀桀桀——”
……
夜色漸深,萬物皆寂。
一些白日裏不曾注意的細微聲響,愈發清晰。
寒風幽幽拂過地麵,風鳴聲聲;地表沙土之下,各類蟲子鑽出覓食,吱吱作響。
薑塵等三人騎乘著青牛,向著征西營的方向飛快奔馳而去。
耕牛本是行動緩慢的生物,但在“儀式:倒騎青牛”的加持之下,牛蹄子每向前邁出一步,便瞬息間跨過四五尺的距離。
實際速度,甚至比奔馬還要快上幾分。
並且。
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這便是儀式帶來的額外效果之一。
當“儀式:倒騎青牛”啟動之際,青牛將獲得超越奔馬的移動速度,以及類似於碩鼠的潛伏能力。
或者說……道法自然!
青牛與騎乘者雖時刻在戈壁奔行,但在尋常生物看來,隻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不會過多注意。
路途之中,也曾有一群饑腸轆轆的餓狼,發覺了薑塵一行人的存在。
但它們愣是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數千斤肉食飄然而去,也不曾有任何進攻的意圖。
實際上。
在這些餓狼的視野中,薑塵等人不過是一塊石頭、一根野草罷了,是自然環境的一部分。
三人倒騎,皆生出了些許困意,便約定著,每人休息一個時辰,時刻保持著至少二人處於清醒狀態,以防不測。
畢竟。
大巫祝本尊雖死,但分身得到了明珠孔雀殘魂的加持,實力甚至堪比全盛時期的張影。
縱使相隔數百裏之遠,也必須保持萬分警惕,在一個擁有超凡偉力的世界,鬼曉得會有什麽詭異手段?
薑塵倒騎端坐於牛背之上,雖輪到他休息,但青牛飛奔,多少有些顛簸,實在難以入睡。
便起身,開口讓阮鐵漢多休息一個時辰。
阮鐵漢大喜,趴在青牛背上就呼呼大睡起來,不過幾分鍾便說起了夢話。
薑塵轉過頭,向馮樂賓問道:
“阿賓,關於李聃,以及九州道門,你知道多少?”
馮樂賓眉頭一皺,略微不滿道:
“不要叫我阿賓。”
“李聃在徐州的事跡,我不太清楚,但他入了青州後的故事,我在私塾裏倒是看過一些。”
薑塵挑眉,驚訝道:
“我記得,你的私塾成績不太好吧?”
馮樂賓訕訕一笑:
“李聃的故事,是……閑書,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薑塵揚起嘴角,露出一絲會意笑容。
在上課的時候看各種稀奇古怪的雜書嘛,他初高中時期也沒少幹這事兒。
馮樂賓訕笑一聲,連忙轉移話題,講起了《道祖青州行》的具體內容:
“春秋末年,李聃倒騎青牛,沿著徐州向北而行,遊曆人間,卻恰逢青州大旱,焦土百裏,民不聊生。”
“李聃聽聞,責問此地由誰掌控風雨之事?”
“饑民便痛哭訴苦,說,青州龍王最近犯了瞌睡症,睡了便滴水不落,醒了便拚命下雨,這些年,洪災旱災輪番上陣,偌大青州,已十室九空,餓殍滿地。”
“李聃大笑三聲,揚言道:我若是縣令,便命人去龍王廟,將他的神像抬出來,先拿鞭子抽打個三天三夜,若是還不肯下雨,便一拳轟了他娘的!”
“話音剛落。”
“天空便猛地降下一道驚雷,劈在李聃的腦袋上。”
說到這裏,馮樂賓有些口幹舌燥,便拿起一袋清水,“噸噸噸噸噸”地灌了下去。
“然後呢?”
阮鐵漢突然醒來,滿臉好奇,催促著馮樂賓繼續說下去。
薑塵微微一笑:
“區區龍王,恐怕奈何不了堂堂道祖吧?”
馮樂賓點頭,繼續說道:
“不錯,這一道驚雷落下,李聃毫發無損,就連座下青牛,也不曾受到任何傷害。”
“李聃哈哈大笑,抬眼望向蒼天,開口道,下雨!”
“於是,天地風雲變色,烏雲席卷青州全境,竟果真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此後數十年,青州風調雨順。”
薑塵心中驚歎:
“言出法隨,口含天憲,這便是老子之威嗎?”
便繼續問道:
“後來呢?”
“道祖在其他州可曾有過事跡?”
馮樂賓撓了撓頭,憨笑道:
“這些事情,還是道門更清楚一些,等到了征西軍大營,有百餘位隨軍道士,你可以問問他們。”
薑塵了然。
他的雷擊桃樹新枝,便是從那些道士手中換得。
此時已是夜深,三人談興正濃,沒了睡意,便倒騎在青牛背上,夜談閑聊甚歡,心情愈發愉悅,聊天本身也是緩解精神壓力的一種方式,俗稱——話療。
隨著話療時間的延長,三人的關係也愈發親近。
不知不覺間。
四周曠野,隻剩下三人閑聊的聲音……
靜謐無比。
漸漸地。
方圓五十米內的野獸,蟲豸,皆屏住呼吸,眼神中透著深深恐懼。
它們像是感應到某位極其可怕的存在,寧可閉氣活活憋死,也不敢高聲鳴叫,恐驚天上之“人”。
那是一位渾身爬滿屍斑,腳上穿著血紅色繡鞋的女性。
滴答,滴答。
鞋尖衝地,往下滴水……
她淺淺一笑,飛快飄過戈壁,陰冷的眼神,死死注視著倒騎青牛的三人。
危險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