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甲板上的幽靈苗
第一章 甲板上的幽靈苗[512CN=我要啊中文]
我獨自一人,麵對這艘已經被我殺光船員後而屬於我的輪船,本想勉強駕駛著它,帶我和女人們先遠離這片噩夢般的地方,等安全係數相對大一些時,再細細『摸』索一下這艘輪船的『操』作,好讓女人們協助自己,一起駕船遠行,找個可以接納我們又不傷害我們的國家靠岸。
可是,上帝突然收起了他對我們的慈悲,昨夜海上的暴風雨,將我對滄鬼大船僅有的一絲控製權利,殘酷地剝奪而去。
我們禱告著,卻被昏天暗地一般卷衝到了這裏,四周的生態環境異常原始,我尚不知道這一帶都潛伏著哪些危險,而我們自己,又麵臨著追趕時間逃離的緊迫。
我走上甲板,河麵上泥黃『色』的水流,從大船底下衝刷而過,錨鉤仍卡在深不見底的河床上。上遊衝擊下來的石頭和斷木,陷在洶湧的暗流裏翻滾,時不時頂撞在被大河叼住的輪船底部,便發出一聲巨響,驚得站在甲板上的我們,腳心直冒涼氣。
我必須極盡利用好這幾天的時間,在海魔號趕到附近海域之前,在鬼猴部落察覺到我們之前,帶著女人們逃離開這裏。否則,死亡就是最後的路。
兩岸的森林裏,迸『射』出各種鳥獸的尖鳴,它們也在為捕殺和被捕殺警惕著,掙紮著。我不想再駕著薄弱的小皮筏,冒著隨時葬身河底的危險,進入那片不該屬於我涉足的岸邊森林。
但我又沒得選擇,我們若想活下去,我就必須去到岸邊的森林裏去,獲得逃亡而需要的木材和獸肉。
我不能分身,又無法找到其他鼎立的助手,所以,我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培養蘆雅和伊涼,讓她倆成為在關鍵時刻能稍稍獨當一麵的狙擊殺手。
";遠處河邊那棵斜樹,距離我們有四百七十五米。你倆再看一眼甲板長度,重新感受距離。";
蘆雅和伊涼,這次都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望向船尾,把百米距離的長度,使勁兒刻畫進大腦。
";蘆雅,你知道自己『射』向森蚺的子彈為何意外擊中我嗎?";蘆雅聽我講到『射』擊準度,立刻雙眼匯神,搖著撥浪鼓似的頭,讓我給她答案。
";狙擊鏡上的半十字準線,不是對準目標哪裏,子彈就準確的撞上去。你要把狙擊鏡裏的標線,當成參照物,子彈雖由槍膛飛出,卻由大自然掌控。來,你現在瞄準,五百米處那棵大樹。";
調教著她倆,我自己先趴在甲板上,托起狙擊步槍,觀察遠處預定的目標。
";現在,觀察大樹,尋找上麵的生命,一條蟲,一隻鳥,一隻蛙,都可以作為靶心,不要把大樹本身當成目標。";
";我什麽也看不到。";伊涼用心觀察了一會兒,抬起臉嚴肅的報告情況。伊涼趴在我左側,距離我兩米,她扭過美麗的麵孔,用期待的眼睛注視我。
";我們現在,不是趴在大船上,你要假想出環境,船舷是一排矮灌木,遠處大樹上,藏著和我們同樣實力的狙擊手,他們也搜索我們,隨時可以『射』出致命的子彈。";
";嗯。";";嗯。";兩個女孩同時點頭應允。我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的指導。
";拇指上豎,表示好的、去、是;看不見、視線、位置不好,就用四指並攏遮住眼睛。在隊伍裏捕殺敵人時,不要發出聲音,任何一個動作都要小心,假如隱藏的附近有鳥獸,被驚嚇到,這種異常,會立刻引來埋伏著的狙擊手窺望,而自己的生命,也會成為敵人最想看到的目標。";
";嗯。";蘆雅又發出應允。在我準備瞪她一眼的瞬間,這個丫頭急忙捂自己的嘴巴,大眼睛愣愣地瞪著我,之後才抽出左手,翹起那細嫩蔥白的大拇指。
";我看到一隻樹蛙,你倆快速找到它的位置,先觀察它,記住蛙的顏『色』,周圍枝葉的形狀,看我的手勢後,再開槍『射』擊,這是給你倆的任務。";
我繼續把眼睛貼回狙擊鏡,不再看遠處那棵大樹,而是望向更遠的河流上遊。大船上,隻有我自己知道,現在的處境,看似寧靜安全,實則已到了爭分奪秒的死亡遊戲。現在,我隻能一邊教授兩個女孩,一邊執行我自己的任務。
要是兩天之後,河水的流速靜止下來,我就嚐試著起錨,把船再往大河上遊一點點『逼』近。現在的位置,雖然河兩岸都是木材,我也有了應手的板斧,但上岸伐木時麵臨的危險,卻比當初在小樹林中砍木棍大上百倍。
兩個丫頭,不僅要掌握『射』擊技巧和一般常識,她們更需要的是毅力以及結實的體魄,我現在,隻能把大船的甲板當成訓練場地,傳授些可『操』作的『射』殺知識。
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裏,能每次擊中瞄準的位置,這種『射』擊本領,摘奧運金牌是足夠的,但這離專業狙擊手,尤其是幽靈狙擊手,還差很多很遠。
無論是在森林、穀地、山脈、城巷、向上『射』擊或是向下『射』擊,有風無風,是否雨雪,光線強弱,甚至『潮』濕或幹燥,優秀的狙擊手,可以在有效『射』程內,高達99%的命中率。
『射』擊術在實際上,不是最先考慮的,有許多東西,可以影響命中率,在排除這些因素以後,運氣是唯一無法控製的。所以,我必須使兩個女孩盡快領悟到這些。
";伊涼,你先描述看到的目標。";邊說著,我仍繼續向自己另外的目標搜索。
";一隻藍墨『色』青蛙,背部密集黑『色』斑點,正準備捕食前麵枝葉下的尺蠖。";
伊涼捕捉回來的鏡像,和我剛在看到的一樣。
";蘆雅,該你描述了。";我眼睛依然貼緊步槍上的狙擊鏡,用耳朵等她發言。可過了好半天,這丫頭也不吱聲。
等我側臉看她的時候,她正翹起圓潤的拇指,向我蹬著大眼。,向我豎起拇指。我和蘆雅的大眼睛對視著,然後用食指中指指向自己眼睛。
這下可把她難住了,她遲疑了半天,也沒推測出我的意思。";這表示看見、可視的。";我又用手掌成爪狀向下,她眼睛瞪得更大,頓時覺得這些手勢,充滿了趣味兒。
";動物。";說完,我不再看她。兩個稚嫩的小丫頭,又低下頭去,觀察那隻即將成為人類進步的炮灰-樹蛙。
兩個女孩的身體,正是生理發育的熱階段,她們第一次趴在甲板上『射』擊鬼猴時,就錯誤的用胳膊支撐手中的武器。我現在,必須告訴她們,常人了解不到的『射』殺技巧。
";你倆現在的臥姿,很難控製疲勞,四周的環境固然重要,如果沒有一個正確姿勢,會使自己搖擺不定,所以必須利用骨架的構造,去承托你的狙擊步槍,俯伏的時候,『射』擊就更加容易。";
我剛講解到一半,兩個女孩同時籲出長長的一口氣,猶如終於鬆開封口的氣球,軟綿綿的伏在步槍上。
假如我剛才,直接命令『射』擊,可以肯定,兩個姑娘沒一個能擊中目標,她們的雙臂肌肉,都是繃緊且哆嗦著的。非專業的『射』擊者往往意識不到,身體這些細微卻又關鍵的動態。
";將前臂於胸口中央,垂直著步槍的前手把位置,使槍口能直上直落,後臂緊貼胸骨使胸骨協助,承托狙擊步槍的重量。伏擊的時候,必須使身體俯伏在一個平坦而舒服的位置,腳趾向外使腳平放在地上,由腳開始安排全身都放在地上,如果你使用肌肉去支持你的身體,便容易搖擺不定。";
伊涼和蘆雅,就像聽著愈加老師指導,嬌軀隨著我的話語,不斷的調整和聳動。她倆都很聰慧,能及時跟上我的口述,尋找『射』擊的正確姿勢。
";等將來,你倆去山林、穀底、河流之類的環境裏,『射』殺敵人的時候,盡量找能夠維持長久,而不會容易使你疲勞的位置,步槍在你肩膀上的不同位置,你需要的是一個搖晃最少、但又能靈活移動步槍的姿勢組合。";
我想象著未來,兩個小姑娘能傲然抱著狙擊步槍,和我一樣奔跑在大自然中,回擊掉一切邪惡的傷害。
";當『射』擊時,不要將眼睛離開瞄準鏡去更換彈匣,隻可在無人看見你的情況下,做此動作。";
蘆雅立刻挺起脖子,像隻等待哺『乳』的小黃鸝,大眼滴溜溜看著我。";敵人既然看不到我們,為什麽還要偷偷『摸』『摸』的更換彈夾?";
兩個女孩,並未經曆過實戰,我的這些講解,不能像應付考核那樣,讓她倆死記硬背,到時套用。
而我的責任,是要她們的思想去實踐,被我領進殺與被殺的門檻,再重新帶出來,這個過程才有價值。
";你伏擊的時候,不能確定有無眼睛在注視自己,尤其是前麵的敵人,你要給他一種可以隨時『射』擊的假象,壓製敵人可能的還擊和致命的火力。如果一個敵人,躲在掩體後麵,向你開槍『射』擊,你要迅速而準確的擊中他,而且盡量將他的頭炸得滿地撒花,那麽其他的敵人,就不敢再輕易窺探和反擊你。";
";幾百米的距離,那麽遙遠,敵人能看到我們嗎?";伊涼追問到。
";有時候,無需看到,敵人隻要將機槍朝可能隱藏狙擊手的位置一掃,你就會像泥底的泥鰍被雷管兒波及到一樣,四分五裂地飛出來。所以,狙擊手的眼睛,一旦離開瞄準器,攻擊就成了瞎子,防禦也跟著瞎。";
河流的上遊,泄洪氣勢有減弱跡象,看來我的推斷,基本正確。兩天後的河麵,會平靜下來,到時行船、狩獵、伐木之類,就安全許多。
";攻擊是最好的防禦,這樣理解正確嗎?";伊涼眨了下鏡湖般的明眸,看看我,又看看蘆雅,認為自己的回答,可以得到認同。
";攻擊和逃跑,都不是最好的防禦。你趴伏在一個點,在敵人眼裏,你是靜止。敵人就像被子彈穿開的一灘水,受刺激後勢必分流,那就是它的動態。你必須十分珍惜和充分利用好每一秒,完成狙殺任務。";
蘆雅抽出左手,蔥白細長的手指並攏著,使勁『揉』按嬌潤的腦門兒,撅起的小嘴兒,表現出十分的鬱悶。
";我聽不懂啊,敵人怎麽是水?";伊涼聽了蘆雅的發言,也即刻望著我,表示同感。
";因為時間越長,附近的環境與你埋伏之前觀測到的情況,發生的變化就越大。例如,遮掩你的青草和枝葉,它們在生長或凋落,天空的背景,雲朵和光線,四周的爬蟲,以及第三者由遠及近的位移。萬物都是運動著和變化著,你要縮短被時間拉開的距離。a級狙擊手的世界,是在相對論中,尋找空隙殺死鎖定的滯後生命,跳開亡我的時間擠壓。";
說完後,我抬起貼在狙擊鏡上的眼睛,側看兩個女孩的理解程度。";唉,唉。";蘆雅和伊涼,兩張可愛動人的臉龐,像洗淨烘幹的玉盤,精美卻看不到水分,使人想『摸』,可『摸』後又沒之前視覺來的舒服。
";他跟我們不同在一個世界裏,好恐怖啊!";蘆雅小聲的伏在伊涼耳邊,說起了女孩的悄悄話。伊涼聽了她的話,抿著的『迷』人小嘴兒,跳上幾絲笑意。這笑意,最像一群沐浴著的姑娘,聽到情人的敲門聲,抱笑著分逃到兩邊,半遮半掩的躲著。
";融入你伏擊的環境裏,與自然界的萬物,保持溝通和一致,才能緊緊跟上生命的鏈條。伊涼,你先握住槍,嚐試『射』擊五百米處正在捕食的箭毒蛙。";
說完,我又把眼睛貼回狙擊鏡,藍『色』的丁型準線上,那隻顏『色』醒目的樹蛙,已經調整好姿勢,準備吐出黏糊的舌頭,粘取前麵葉片下的綠『色』尺蠖。
";好的。";伊涼剛說完,準備把稚嫩的眼眶往狙擊鏡上貼,蘆雅急忙伸出手,拍拍伊涼的肩膀,舉起自己翹的格外直的拇指,做給伊涼看。
伊涼荷花『色』麵容,立刻泛起紅暈,剛才掩藏在嘴角的笑意,像最終被發現的『裸』浴少女們,嬌羞的躁動。
";子彈的彈道,是拋線狀的,你的視覺,是直線的,兩者交匯的最終位置,便是命中。看到拋物線彈道時,不要心慌『射』出的子彈偏向, 要考慮到地球自轉偏向力和風的影響。
伊涼仔細的瞄著,我時不時看看她,又迅速的觀測那隻樹蛙。";砰。";在左耳湧進槍聲的瞬間,那隻舌頭在嘴巴裏打轉的毒蛙,猛地**了一下,像人的頭頂飛過異物後,神經指令才告訴脖子縮低一下。
";唉。";伊涼歎了口氣,仿佛因沒能『射』中而對我的抱歉。
";沒關係,這麽遠的距離,沒人能在第一次擊中。你感覺控製的很好,彈頭能擦肩打在樹蛙20公分以內,相當不錯。";
伊涼確實很優秀,我以為她『射』的子彈,會像隨風飄灑的羽『毛』,在我的狙擊鏡裏,根本看不到,可是她卻出乎意料,打出了極高的命中率。
如果那隻箭毒蛙,有成人的頭顱大小,估計此人的頭皮,會像耕牛的犁從中間經過般,泛起深深的劃痕。
";記住, 以後『射』擊完畢,無論成功與否,都不可有情緒,那樣會使你的心跳加快,槍頭上下晃動。你要做一個拇指向下,不斷彎動的手勢,告訴隊友,目標未中,尚有生命。這些注意事項,比你擊中目標還要重要。";
蘆雅趴在一旁,認真聽著我對伊涼的講解,她很羨慕伊涼,能打出讓我誇讚的好成績,所以蘆雅很為自己接下來的『射』擊期冀和擔心。
";蘆雅聽著,我把伊涼失誤的地方講述一遍,即使你打不出比她優異的成績,至少子彈不會被風刮跑。";
蘆雅聽我對她沒信心,立刻**了一下撅起的小嘴,她那大眼睛撲閃著的後麵,兩隻白玉似的耳朵,早早豎立起來,像聽到聲響卻未看到猛獸的白兔。
";你吸氣的時候,槍頭會自覺得下傾,呼氣的時候,槍頭又會上傾。並且,你萬萬不可用閉氣來完成『射』擊。如果你不呼吸,你的肌肉便會因為缺氧使你搖擺不定。扣扳機前,要深呼吸 ,再慢慢呼氣 ,當呼氣的時候,感受你的氣將要呼重一點,然後再吸氣 ,直到氣又到將要呼重一點時,便停止一到兩秒,此時正是你扣動扳機的時刻 。";
蘆雅一邊仔細聽我講解,一邊調試起呼吸。然而,她卻因為把握不到要領,連基本的呼吸都一時忘記,邯鄲學步。
";你不要緊張,慢慢來。這一到兩秒就是你的『射』擊時間,基於你隻有兩秒的時間,你之前必須先做好瞄準的準備,緊記,這點必須留意。";
蘆雅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鵝蛋似的尖下巴,在槍托上跳動幾下。伊涼和我一起,把眼睛又貼回狙擊鏡片。那隻異『色』的青蛙,還伏在樹枝上,垂涎那條蟲。
它不知道,剛才急速劃過的彈頭,是對生命的警告。那條軟體小『色』蟲,牽動著它在貪婪裏冒險和眩暈。假如沒有食欲的誘『惑』,那隻滑溜發亮的毒蛙,早應該跳入水中。
";停。";我立刻喊道,同時舉起握拳的左手。
";這個姿勢,是示意隊友停止『射』擊。你倆也要記下。";蘆雅正聚精會神的瞄準,被我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一哆嗦。蘆雅這丫頭,『摸』索半天的手感,像群好容易用麥粒引到一起的麻雀,嘩啦一下,全飛得不知去向。
";蘆雅,當扣扳機時,是否留意手指,感覺它真的是向後拉?你以前肯定不知道,扣扳機的時候,手指的動作,其實是由側邊往後拉,這樣扣扳機,無形中給扳機的側麵加一度的力,回憶一下,剛才你『射』中我時,手指有沒有傾斜。";
我的話立刻渙散了蘆雅臉上的不情願,她的大眼睛又再次閃亮,和伊涼同時,如準備聽童話的小孩子般,充滿期待的看著我。
";如果你是右手握槍,槍口會移向右手邊,因為你的手指向左推,而你的前臂不動,猶如一個杠杆,槍口便會向右手邊移。這就是為什麽,森蚺在我後方,你卻把子彈,『射』擊到我扛水狼的肩膀。";
";嘿嘿,對對對,就是啊,我剛才心裏還想,子彈為什麽總向右偏,所以估『摸』著把槍頭往左移動小點點。";
蘆雅的大眼睛,此刻笑眯成兩條縫隙,如彎彎的月牙,天上掛一個,水上漂一個。
";那如何避免呢,如何讓子彈直線前進?";伊涼雖然也高興,但更專注於問題解決的根本。蘆雅的孩子氣,有些時候多重於形式。
看到兩個小丫頭,漸漸對狙擊產生了濃厚興趣,我也覺得自己很充實。她倆的感覺,是我無法親身感受的。我像她們現在的年紀時,並未享受過這麽溫和專業的指導。
傳授給兩個女孩的殺手經驗,都是我多年來,站在死亡的邊沿,『摸』爬滾打總結而來。這些帶著血腥氣息的技術,就像用匕首的尖韌深深刻在我體內每一根骨頭上的圖騰。
作戰條件越是惡劣,死亡陰影『逼』壓的越緊,骨頭上的殺戮圖騰,就彰顯的越明顯。
";是啊,你快說方法。如果能克服子彈偏向,我可以打的更準。";
蘆雅的臉上,抑製不住的喜悅和急切,也許她覺得,這才是最適合她的頓悟。就像課堂裏的學生,花四五個小時,聽老師囉囉嗦嗦一大堆,隻要裏麵有一句話,讓你覺得受用,那麽這堂課程,就沒白來,就有收獲。
我望了望遠處那隻毒蛙,剛被彈頭嚇散的貪吃姿勢,又開始調整,它看不到自己,但映在我狙擊鏡裏的圖像,卻是一副誘『惑』到無法自拔的垂危神態。
";要避免這種情況,應盡量利用手指第一節與第二節之間來控製板機,可使扳機承受向左的力量減少。而且,在扣扳機時,要避免向扳機施加多餘的力,扣扳機的手指,在扳機上慢慢用力拉,直到子彈發『射』。";
蘆雅早已埋下頭,托起狙擊步槍,瞄準五百米處的毒蛙。
";你要計算出兩個二百五,便是毒蛙所處的位置。";為了使這個好勝心切的小丫頭打得更穩重些,我又『操』心的多調教一句。
蘆雅專心致誌的瞄了好一會兒,遲遲不肯扣響扳機。她的手指細長而柔軟,仿佛不是勾拉,隻是挑逗。
";你怎麽了。";我關切的問這個有些『迷』『惑』的小丫頭。
";我心跳得厲害,你說心跳加速,槍頭會抖動,我該怎麽辦?";蘆雅雖然有時天真可愛,但並不魯莽和意氣用事。她知道在不能把握一種焦慮時,及時向身邊的人傾訴和尋求答案。
";你問得很好。當你不能確定,可以一槍命中時,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棄。聰明的狙擊手,都會這麽做。";
";可是,我不想放棄,那樣就打不到樹蛙了。";
這丫頭對我的答案,一時間理解不了,她還在用常人的模式,推想著一種幻想。這種幻想,就如我在甲板上輕鬆擊落五隻狐猴,想象用一隻小筏過去,撿回來做成美餐般簡單。
可發生的現實,卻冒著九死一生,隻撿回一隻狐猴,而且並非理想的食物。
";不明智的『射』擊,即使不會使槍的人,照樣可以打出。擊中目標,並不是狙擊手的全部。狙擊手的步槍,不僅命中目標,還要保護好自己的生命,這才是值得你追求的。不然,你就是在執著一種早已背離你初衷的糊塗。";
蘆雅這個女孩,自那天在我身後狙殺鬼猴,我就冥冥中察覺到,她很有狙擊殺手的天賦。這種天賦,不僅僅是她能否打中目標,她仿佛具有著一種狙擊步槍與主人對話的下意識。
";當你從狙擊鏡望去時,整個世界便匯集在你的視線裏。這一瞬間的生殺大權,都將由你掌控。這種力量是神奇和強大的,人的心靈,很難承受這種力量,所以你會心跳。";
";我怎樣駕馭它?才讓我的心靈承受得起。";
蘆雅的認真,另我有些愕然,仿佛一種遊『蕩』的魔力,即將找到主人,而這個女孩,正是充滿傳奇『色』彩的那個接收本源。
";唯心論,你知道嗎?有些人是不願相信的,每一個人身邊,都有一位福神和一位惡神,當你的殺戮使心靈背離正義,福神就自動後退,讓惡神靠得很近。他會給你邪惡的快感,但隱藏的代價,是令你的身體格外吸引命中率高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