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抗議無效

蘇陽泰然自若,言語堅定,氣勢上更是碾壓。

張誌武感受著包裹他的劍意,一縷縷劃過他周身,似乎隻要蘇陽一念,便會將他分屍。

好恐怖的劍意……

無數念頭在張誌武腦海飛轉。

蘇陽,他招惹不得。

這件事,就讓蘇陽與那李家鬥吧。

能鬥過,對他來說,未必也不是好事。

“好。”

說出這一字,張誌武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離去。

這還是他任職統領以來,第一次在手下身上吃虧。

大廳外,張青見張誌武出來,趕忙上前迎接。

卻見張誌武黑著張臉,張青也不敢多說,老老實實送張誌武出去。

張誌武全程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這樣離去。

張青卻十分不解。

這模樣……他很熟悉,但不可能啊……

吃癟了?

在他們掌兵使手裏吃癟?

不解,也不敢多問。

當夜。

李家,李義江便收到張誌武消息。

張誌武告訴他,這件事他辦不了。

消息很平常,甚至沒有透漏蘇陽的異常。

或許……這位統領很多時候也是無奈。

當李義江一眼掃過後,臉上淡然神態瞬間消失,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麵。

“砰!”

四個桌角承受不住龐大力量,瞬間垮塌。

“沒用的東西,收取那麽多錢財,從手下手裏撈個人都撈不出來。”

“好一個春風街掌兵使……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來人,告訴老黑,我想給桃樹施肥了。”

……

第二日

“爺爺……爺爺!”

劉雨柔興高采烈的從外麵趕回家中。

劉從善笑著道:“什麽好事,這麽高興。”

劉雨柔頓時收住表情,不過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你怎麽知道是好事,我都還沒說呢。”

劉從善搖搖頭,自己這孫女,嘴角都要笑裂了還不自知。

“好好好,你說說看,什麽事?”

劉雨柔終究安奈不住性子,喜笑顏開道:“李銘被抓了!”

“嗯?”劉從善一愣:“哪個李銘?”

劉雨柔囔囔道:“爺爺你是不是老糊塗,就昨天那群趾高氣揚的狗腿子主人,李家三公子李銘!”

劉從善昨日事情過後並沒有出門,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可就算此時聽了也覺得有些不可能。

“你從哪裏聽說的,誰抓的?”

見劉從善不信,劉雨柔便把今日外出時所見所聞說出。

……

“春風街掌兵使?”

原本聽到這裏劉從善依舊覺得不太可能。

可後麵劉雨柔又說,今日在春風堂公開審判李銘,有冤之人都可來狀告。

這又讓劉從善心中信了幾分。

“爺爺,爺爺,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去李家煉藥?”

“嗯,今日我們就去春風堂看看。”

……

隨著時間推移,昨日蘇陽做的事,說的話,也在平山城傳播開來。

已經到了這個時間。

不管信的還是不信的,都打算來春風堂看看。

假的,就當個笑話看,以後平山城也就多出一件笑料。

真的……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這在平山城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有多少人被李家壓榨,欺壓過?

有多少人被李家三公子李銘欺壓過?

如果李銘身邊不是時刻跟著一位八品武者,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普通人在這個世道太難太難……

想要同歸於盡都辦不到。

公審的時間是正午。

太陽不斷上升,原本午時正是吃飯的時候,家家戶戶應該在家吃飯才對。

可春風堂外麵,已經被平民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們今日來此,就是想看看,這件事到底是一個笑話還是……能給他們一個公道!

官府,那是平民唯一可以依靠的後台。

如果崩塌……此地平民對官府的信任也會隨之崩塌。

春風堂打開著,因為公審還沒有開始,隻有一些平日值守之人在。

他們看著門外水泄不通的場景,內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們抬頭看著左右石柱牌匾。

【為公道】

【為民心】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對得起這六個字過。

但那是他們不想嗎?

在春風堂值守的四人握著水火棍的手緊了幾分。

……

太陽逐漸高掛,轉眼就快來到半空。

張青推開院門,來到正在揮劍的蘇陽麵前。

“大人,正午快到了。”

蘇陽收劍:“嗯,叫張虎把李銘,李黑子押到春風堂。”

張青低頭領命:“是。”

說完,蘇陽整理一番後便離去。

張青這人,不能重用,當前傳個命令還可以,等後麵有心腹了,蘇陽自然會換掉。

……

“讓讓!讓讓!往兩邊讓讓!”

伴隨喧嘩嘈雜聲,一隊鎮武司人馬壓著李銘與李黑子一路擠開人群,來到春風堂大殿。

來此圍觀的人紛紛瞪大眼睛,如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時間都有些失語。

“這……這……真的!”

“好,抓的好!”

“大狗腿李黑子,一定要嚴懲,這李黑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時間,周圍都是大快人心之語。

恨不得李銘,李黑子兩人在通往刑場的道路上。

李銘對周圍的嘈雜不放於心,淡然的走向春風堂,哪怕到此時,他依舊不慌。

春風堂上,蘇陽坐在高堂,頭頂一牌匾【青天】。

“把罪犯李銘,李黑子二人押上堂來。”

門外兩人被帶進大殿中。

春風堂外。

劉雨柔看向主位道:“爺爺,那位就是春風街掌兵使,蘇陽嗎?”

劉從善雖然沒有見過蘇陽,但此時能夠坐在主位上的,也就隻有蘇陽。

“嗯。”

“好年輕,而且好生俊俏。”

……

“大夏曆,455年間,六月七日,領家丁以低於市麵十倍價格收購17戶良田,不願者打斷雙腿,強行按壓契約,根據調查,皆由李銘指使,李黑子所為。”

“大夏曆,455年間,七月十日,低價購買春風街,7號商鋪,掌櫃不願,其子次日被丟入河中,經調查,皆由李銘指使,李黑子所為。”

“大夏曆,455年間,十一月十三日,以武力手段控製平頂山采藥人,低價收購他們手中藥材,不服者全部失蹤,根據調查,皆由李銘指使,李黑子所為。”

“大夏曆,456年間……”

“大夏曆,456年間……”

“啪!”

最後蘇陽一拍醒木,低喝道:“總共十七個案件,你都有參與,且是主謀,你可服?”

李銘眯著眼睛,淡定道:“我抗議,這些我都沒做過。”

蘇陽淡然道:“抗議無效,這些事情證據確鑿。”

李銘心中怒氣上湧,額頭青筋暴起,首次破了心中那份淡然。

“公堂外,可還有冤情,有者可敲鼓進來狀告,本官今日必給含冤者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