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老板能處。
隨便找了一家餐館，韓爽和陳耀相對而坐。
“喝酒嗎？”
韓爽搖搖頭。
陳耀也不相勸，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的那首卷珠簾我聽了，很讓人驚豔，很難想象是一個上大二的學生完成地作品。”
韓爽一直夾菜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些隻是開場白，等陳耀吐出核心信息再回應也不遲。
“我知道你們音樂生地愛好，私下經常寫一些歌進行交流，來換取彼此創造的經驗。我很想知道，你藏了多少首作品？”
韓爽自然聽出這是陳耀地試探。
他應該也不相信這首卷珠簾是自己創作地，所以用這種方法試一下自己地根底，以便估算對自己的簽約待遇。
能理解。
韓爽咽下嘴裏的菜，說道：“還有很多，質量和卷珠簾比起來隻高不低，你要是想買的話，我可以打包給你，一首二十萬，怎麽樣？”
陳耀嗬嗬一笑。
他自然認為韓爽在瞎扯，那首卷珠簾的質量雖然很高，甚至超過了金牌作曲人的水平。
但這樣的作品半年能出來一首就不錯了，他怎麽可能有很多。
相反，陳耀覺得韓爽的這番話，應該是對自己試探產生的抵觸。
年輕人，有些狂啊！
陳耀覺得有必要殺殺他的銳氣。
說道：“這樣的，我手上有一個歌曲單子，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韓爽眼前一亮，既然是單子，那肯定有報酬。
“你說。”
“前段時間我們公司接了一個競爭單，是永樂娛樂旗下藝人黃涵的一個單子，黃菡你知道吧？”
韓爽點點頭，剛提到黃菡，腦海裏立馬就彈出了一段關於她的記憶。
黃菡是永樂的一名天後，曾經蟬聯兩季年終音樂榜的冠軍，走的是苦情歌路線，前兩年比較火，是各大音樂榜單的常客，這兩年不知道怎麽回事，狀態有所下滑。
雖然出歌量少了，但也時常出現在公眾麵前，經常給電視劇演唱主題曲。
陳耀接著道：“這筆競爭單的單價是八十五萬，如果你能拿出一首完整的作品，並讓黃菡工作室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二十五萬酬金。”
韓爽不解道：“黃天後可是永樂的藝人，她私自下單，永樂不生氣？”
陳耀嗬嗬一笑：“黃菡雖然屬於永樂，但有著很大的自由，她能開工作室就是一個證明。這裏麵涉及很多東西，就算告訴你，你一時也理解不了。
你隻需完成讓她滿意的作品就行了。”
韓爽再問：“黃天後想要什麽類型的歌曲？”
“這正是這筆競爭單的難接之處，她什麽都沒有說。”
韓爽皺眉：“什麽都沒說？那怎麽寫？”
陳耀玩味道：“這就看你的本事了，怎麽樣？有興趣接嗎？”
哼！
你不是狂妄嗎？還一首歌收我二十萬！
現在我給你二十五萬，前提是，你得有能耐拿走！
韓爽沉吟兩秒，隨即抬頭：“行，這筆單子我接了，需要幾天交付？”
他的想法很簡單，前世那麽多經典歌曲，隻要自己用點心，肯定能找到讓黃菡心動的一首！
陳耀眉頭一皺，暗下鼻嗤一聲。
還特麽狂呢！
這筆競爭單很多公司都接了，出手創作的不乏一些金牌作曲人。
可都夭折了，至今還沒有一首能讓黃天後滿意，你一個大二的學生能有什麽閱曆？也能猜到天後的心思？
暗下雖然鄙夷，嘴上卻說道：“你半個月之內寫好就行，到時交給我。”
年輕人，休要囂張跋扈！
等你耗費無數心血的作品被黃菡退回來，就知道什麽叫挫折了！
這隻算一個插曲，是陳耀見韓爽太狂故意給他設置的一個難題。
目的在於殺殺他的銳氣，反正也沒指望他能成功。
又吃了一會飯後，陳耀又道：“你應該猜到了我找你的目的吧？”
韓爽反問：“那首卷珠簾？”
“聰明！”
“隻有歌？”
陳耀沉吟兩秒：“如果你想加入我們星耀的話，我還是很歡迎的。”
韓爽徑直問道：“工資多少？”
陳耀咳嗽一聲，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讓你以作曲人的身份加入進來。”
韓爽嗬嗬一笑：“我問的就是作曲人的工資啊！”
不用陳耀含蓄的表達，韓爽也明白了一個事實。
自己的身高或許真不適合當一個拋頭露麵的歌星。
一米七三，這個高度也不算矮了，可在這個文娛極其發達的世界裏，最不缺的就是身材挺拔的靚仔。
再說，別的公司藝人都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一塊站在舞台上的話，僅在身高上就矮了一截。
藝人也代表著公司，老板自然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除非這個人的唱功極其出色！出色到讓人們忘記他的身高。
很顯然，韓爽沒有這樣的嗓子。
好在他對歌星也不感冒，在這個世界裏，作曲人的地位遠比歌手高多了！
既然自己有神級作曲功能，幹嘛還自降身份當歌星呢？
當一個幕後指揮員他不香嗎？
……
確定韓爽沒有當歌星的意願後，接下來的談話就順暢多了。
“是這樣的，在我們夏國，作曲人分為三級，金牌、銀牌和銅牌。
如果你到我們公司上班的話，考慮到你還在上學，我可以特許你一個星期之上兩天班，不過底薪隻有一千塊錢。”
“銅牌作曲人的底薪是多少？”
“四千八。”
韓爽明白了，他沒有掛級，也就是說，這算星耀的臨時工。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這些，畢竟一個星期之上兩天班。
韓爽莫名又問了一句：“曲爹屬於什麽級別？”
陳耀一愣，笑道：“那隻是一個敬稱，地位淩駕於金牌作曲人之上，整個中州，曲爹也沒有多少，隻存在一些大公司裏。”
韓爽很想告訴他，你養的起，因為我就是啊！
不過這句話太狂了，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陳耀接著道：“雖然底薪隻有一千，但你可以通過接單獲取分成酬勞，我們公司的接單數量還是很可觀的，平均每人每月都有兩單，隻要成功，月入過萬就不是問題。
你要是覺得還行的話，這個星期就可以去公司報道。”
韓爽點點頭：“行。”
這太行了，就算一點業績都沒有，一個月也能拿到一千塊，比他以前寫小說拿的全勤還高，還不耽誤上課，何樂不為呢？
“每個作曲人都配有電腦吧？”
陳耀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是自然的。”
這個韓爽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年齡雖然不大，但渾身卻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場，尤其是目光，沉穩中透著篤定，仿佛經過了歲月的沉澱。
可有時候又覺得他說的話，問的問題特別幼稚。
這種極端的反差讓陳耀有些不解。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大學生嘛！思維總是很跳躍。
“好，這件事情解決了，那我們談談歌曲。你那首歌雖然質量很好，但你沒有名氣，這一點不否認吧？”
韓爽點頭。
“熠輝給了你五萬塊買斷價，我自然不能比他小氣，怎麽說以後你也是我的員工了。這樣，我給你七萬！”
韓爽眉頭一皺，誰說熠輝給我五萬？吳大海明明說的是七萬好不好？
到底誰在說謊？
想了一下，韓爽問道：“我能知道你買斷歌曲後，用來幹什麽嗎？給旗下藝人發布單曲？還是塞進專輯當主打歌？”
陳耀搖搖頭：“都不是，我準備用來參加下個月份的彩鈴爭霸賽。”
這老板倒也實誠，問什麽就說什麽。
韓爽對他的好感又提升了一丟丟。
“我能問一下……什麽是彩鈴爭霸賽嗎？”
“這你都不知道？”
“平時忙於學業，不太關心音樂圈的事。”
陳耀喝了一口酒，緩緩解釋道：“在我們中州，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彩鈴爭霸賽，算是各大音樂公司和通信公司的一個合作，我們出歌，他們負責宣傳，下載的費用按比例分成，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韓爽好奇問道：“個人也可以參加嗎？”
“按理說可以，不過這幾年各大公司卷的厲害，誰也不敢保證參賽的歌曲一定盈利，因為還要給通訊公司上繳費用，不瞞你說，去年我買了一首歌，參賽後下載量少了可憐，最後虧了十多萬。
今年三月份又參賽了，結果還是虧……”
韓爽眉頭微皺，這老板咋啥話都往外說？
喝多了還是性情本就如此？
不過韓爽對他的感觀非常好，身為一個公司老板，一點架子都沒有。
想了一下，韓爽說道：“這樣吧，我不要這七萬塊錢，你就按彩鈴下載的收益給我一定的分成就行。”
他也不傻，這首【卷珠簾】這麽驚豔，肯定能取得好成績啊！
就算分成低一些恐怕也會超過七萬塊錢。
陳耀一愣，接著說道：“你這樣做風險很大的，收了七萬塊錢，就算賠錢我也不會找你要，可你要分成的話，很可能最後的收益還沒有七萬。”
韓爽又想了一下，道：“要不這樣吧，要是最後收益沒七萬的話，你就還給我七萬。如果超過七萬了，就按分成合同來。”
自從和磚頭簽訂保底合同後，韓爽算是記住裏麵的合約條款了。
陳耀再次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小兄弟，你這算盤打得很精明嘛！”
韓爽聳聳肩，神情有些傷感：“可我媽總說我不會做生意。”
陳耀冥思了一分鍾，最後說道：“行！我答應你了，把號碼給我，回頭我擬一份合同，我們電話聯係。”
歸根結底，還是這首【卷珠簾】的質量讓陳耀做出了讓步。
韓爽攤攤手：“我沒有手機。”
……
回宿舍的路上，韓爽把玩著一款新手機。
這個陳耀還真有意思！
知道我沒有手機，竟然給我買了一個！
雖然是提前預支工資，但也算有心了。
嗯，這老板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