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己也有當靠山的一天?

金州城。

梁家奴仆回來以後,把齋飯器具還給盛德樓,而他們閑聊的內容,也被梁勝聽的一清二楚。

嗯?

此次鄭萬春一人下山,梁英卻還留在金山寺,其中還牽扯到自己,以致梁英說什麽他也想抄寫佛經求個心靜?

這話誰會信,騙鬼呢?

恐怕金山寺上下現在也是滿心疑慮,再加上縣衙對金山寺奇怪的態度,讓梁勝不禁有些驚疑不定。

不會又要鬧出什麽大事吧?

自己和金州城是不是八字不合,自己穿越短短幾十年,就接二連三遇到這麽多大事。

最可恨的是,自己每次敬而遠之,還是會有人想來搞自己這個老實人,想想都好氣啊!

想到這,梁勝不由越發鬱悶,便想去宜春樓勾欄聽曲,打發心中苦悶,可是一出門便轉頭回家。

自己現在就是個“老不死”,還去個屁的宜春樓。

……

縣衙。

鄭萬春回到縣衙以後,直奔內堂找到夏知秋,稟報這一次金山寺之行的結果。

“縣尊,今天屬下粗略查看了一下寺中沙彌比丘僧,並未找到疑似那位的存在。

不過梁英卻已經找了一個理由,在金山寺長住,咱們是不是派個人過去照顧他的起居?”

聽完鄭萬春的講述,夏知秋卻是搖了搖手,“不用,梁英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除非他覺得他已經有能力逃出我的掌控,才有可能產生二心,現在無須在意。”

不過這時他看鄭萬春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感覺略有些奇怪,“怎麽,你還有其他問題?”

鄭萬春直接點點頭,“縣尊,以前還未注意,這次金山寺之行,我發現他們有些不簡單。

接待我們的玄難大師雖然極力隱藏,但依舊還是瞞不過我的感知,他已然是後天八重境高手。”

“哦?”

“如此高手,金州城卻從未耳聞,其中怕是有什麽問題,再加上疑似那位流落金山寺,我怕其中會有什麽意外。”

夏知秋聽到這,事關那位,終於變得嚴肅起來,“這的確應該好好查查,我聽說金山寺中玄字輩高僧可有好幾個。

萬春,找個機會去金山寺試探一下,看看其他玄字輩高僧是不是也是武道上品高手。”

“是,大人。”

等到鄭萬春領命離開,夏知秋這時候在書桌鋪開宣紙,研磨下筆,寫完一個靜字後,才長舒一口氣。

自己終究還是心亂了。

本來在解決高家之後,夏知秋就已經可以離任金州,他此番作為已經可以說是滿分考卷。

但是,夏知秋之後卻再度留在金州城,一度蹉跎二十多年,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既然注定要留在金州城多年,夏知秋就不再滿足金州城內三足鼎立的局麵。

本來他的計劃是逐步削弱梁武兩家,沒想到中間無生邪教亂入棋局,反倒成為了他手中的棋子。

夏知秋這番作為,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得不讓人感歎夏縣尊多智如妖。

不過,此刻他離開金州城終於有了眉目,因為那位終於有了線索,隻要找到對方,那麽自己就可以回到京城,和貴人交差。

那時的他便是真正載譽歸去,到時京都也會有他一席之地,再加上有貴人相助,踏足先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裏,夏知秋眼神變得炙熱至極,所以不管金山寺是否藏龍臥虎,隻要消息確認,那他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金山寺要麽俯首稱臣,要麽就留下一個存在過的傳說,他可不會有什麽方外之人不可殺的念頭。

夏知秋想到這,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此刻看了一眼窗外,夕陽西下,金光灑在金州城,確如其名,金光熠熠。

但是這裏終究不是他的歸宿,大炎京都,那才是大好男兒大展宏圖所在,豈能在這龍戲淺灘?

快了快了,自己終於看到離開這的希望了。

……

梁勝宅院。

傍晚時分,張榮俊父子突然帶著厚禮登門拜訪,梁勝對此自然是大門洞開。

不過他心裏卻在考慮,他們帶著厚禮上門,怕是真的遇到了大麻煩,自己也看情況,再決定怎麽解決。

若是幹係太大,自己怕也是無能為力,隻能說一聲抱歉,自己可不能因為張榮俊就放下自己的原則。

少惹事,好活命,這才是人生至理名言。

可是等到張榮俊父子落座之後,他們卻是連連感謝,這不禁讓梁勝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怎麽就突然感謝自己呢?

可是聽完張榮俊的講述,梁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一生“廢物”的自己,竟然也會有成為別人靠山的一天。

事情說起來也很簡單,張榮俊多年經商,眼光何其老道,他選中的茶樓自然是地理位置極佳,生意肯定是財源滾滾。

可是這麽好的地方,自然不會隻有他一人看中,等到茶樓出售的消息一出來,金州城也有人盯上了它。

不過對方也很謹慎,在查清楚張榮俊父子乃是多年走商,今年才回來定居頤養天年的普通商賈,不禁起了歪心眼。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張家遠遠算不上地頭蛇,這樣一來,對方變相強買強賣,想讓張家把茶樓讓給他。

所以才有了今日張家管家慌裏慌張讓張榮俊回去主持大局的情況,而雙方見麵一開始,對方就咄咄逼人。

張榮俊父子對此當然是怒火中燒,但是這麽多年他們一直在外漂泊,在金州城他們的確已經是無水浮萍。

所以麵對如此不講理的局麵,張榮俊還是準備低頭做小,忍氣吞聲,願意拿出一些錢財擺平此事。

可是對方卻依舊是步步緊逼,表明隻要茶樓,這情況張榮俊怎麽可能接受?

張家早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常駐金州,不再四方為家,這茶樓就是他們以後傳承的根基,怎麽可能輕易讓出去?

對方見此冷笑一聲,索性直接蠻橫不講理,不多時,背後出現密密麻麻的地痞流氓。

看到這,張榮俊父子當場就臉色蒼白,對方原來是有備而來,根本就沒有想著講道理。

恰在此時,有兩個捕快巡邏路過此地,他們立刻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可接下來的情況讓他更為絕望,因為對方竟然像什麽也沒看到,直接擦身而過。

張榮俊看到這哪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中悲憤之下,忍不住仰天長歎。

“天不容我張家啊,此後想定居金州,怕是無望啊!”

對麵之人見此情況不禁得意冷笑,張榮俊此時是也心灰意冷,轉頭對管事說道:“老張,準備一些厚禮,明日我們向勝哥兒辭行,此後與他把酒言歡度過餘生,終究成了奢望。”

就在這時,轉角處已經準備離開的兩個捕快,聽到張榮俊這句話,腳步突然一頓。

勝哥兒?

鬼使神差之下,那捕快回頭突然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盛德樓梁家勝老爺嗎?”

張榮俊聞言一愣,接著連連點頭,“兩位差爺,正是梁家勝哥兒,我們乃是故交,剛剛我們還在盛德樓敘舊。”

話音剛落,兩個捕快竟然揚起了笑臉,轉身返回,讓張榮俊有些受寵若驚。

事情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