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不是人
“腋下長毛有什麽好奇怪啊，沒有腋毛的人才奇怪吧？”
“但是很醜的吧？我看好多女明星的腋下都光禿禿的，而我卻黑乎乎的，你還一直在盯著我這裏看……”
“呃。”程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是啊，他那麽光明正大地猛盯著林靜怡看，確實有點過分了。
但事到如今，程明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捉弄你，想看你做出害羞的表情，他的狗頭都會被靜靜捶爆的。
“女明星那是出於工作需要才剃毛的，我們普通人留著就是了，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到腋窩。”
“可我每次上完體育課，腋下都是汗臭味，這該不會是狐臭那種病吧？以前沒腋毛的時候都不會臭。”
“你想太多了，有點汗味是正常，人本來就會新陳代謝。更何況是激烈運動，除非剛洗完澡。否則我們身上不會有多幹淨的，隻要及時洗澡換衣服，那味道不是一直存在的話就沒事。”
“這樣啊……”
“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程明奪過林靜怡懷中的衣服，往她的腦袋上套，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究了，太糟糕了。
林靜怡穿好衣服，程明朝她伸出手說道：“我們下樓吧，該回家了。”
林靜怡也不避諱和矜持，自然而然牽住了程明的手。
程明一手扶著欄杆，林靜怡一手扶著牆，有驚無險地回到一樓。
上樓下樓大概花了五六分鍾，脫衣服、穿衣服大概花了快十分鍾，時間真是不耐用啊。
程明從樓梯下牽出自行車，林靜怡從背後喊道：“小明，等一下，你的衣服好髒，沾了灰塵和雜草。”
“畢竟衣服剛才掉在地板上了。”
“我來幫你把灰塵拍掉。”
“不用了吧？反正回家之後也要換衣服。”
晚上出門前已經洗過澡了，回家再換一身髒衣服出來，估計會被老媽胖揍一頓。要是老媽已經睡了，明天晚上才發現髒衣服，後天就沒校服換了。
回去洗個衣服，或者明天再穿一天吧，再穿一天好了。
“不行，都是因為我拿錯衣服才惹出這麽多麻煩事情，不讓我幹些什麽，我的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那就拜托你了。”
“就交給我吧！”
林靜怡的小手輕拍著程明的後背。
“小明，你的屁股也髒了。”
“誒？”
程明的臀部被重重地拍了幾下。
“後麵這樣就行了吧……”
“小明，你的衣領也折了。”
林靜怡走至程明跟前，踮起腳尖，把衣領撫平。
“靜靜，你的校服也沒有穿好啊！”
“哪裏哪裏？”
林靜怡對此渾然不知。
“你的衣擺都塞到褲子裏去了，校褲好像也穿反了。”
若是有人從旁經過，把他們當成剛辦完事的小情侶也不是沒有可能。
“什麽？”
林靜怡低頭一看，自己的大腿處有很明顯的輪廓痕跡，正是程明的屁股形狀。
現如今再脫褲子換一麵穿不太現實，運動服款式的校褲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正麵和反麵的差別不大。
林靜怡隨便整了下衣裳，問道：“怎麽樣？我現在沒有衣冠不整的地方了吧？”
“這裏和這裏。”程明指著林靜怡的後衣領和後背說道。
“到底是哪裏和哪裏啊！我完全不知道你來幫我。”
林靜怡張開雙臂，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沒有鏡子，程明和林靜怡就互相為對方整理著衣冠。
林靜怡使勁地拍著大腿上的灰塵，發出啪啪的響聲。
要是她沒穿反褲子，程明肯定會借拍灰的名頭好好地疼愛她一番。
“啊，弄不幹淨了。”
“好啦，就先這樣了，再不回家會被罵慘的。反正是褲子，大晚上也沒人觀察你。”程明抓住林靜怡的手說道。
她的小手紅撲撲的，看著都疼。
兩人牽著自行車離開小巷，林靜怡越想越就糾結，還是沒放過剛才的話題，不依不饒地說道：“腋毛真的不能剃掉嗎？張佳佳就把腋毛也剃掉了。”
“什麽？她這麽潮，思想這麽超前。”
畢竟這年頭女孩子在外頭都穿得蠻保守的，露腿的都少，更不用說穿汗衫和吊帶裙的，大街上穿裙子雖然不算少，但敢穿那種暴露的超短裙和超短褲幾乎隻有站街女。
“她有一個堂姐在國外念書，把腋毛剃掉了。”
“哦，留學生啊，歐美人普遍是會把腋毛剃掉的，她們那邊的體味可能更重一些，有剃腋毛的習慣，她們認為剃掉腋毛，能夠保持腋窩幹淨，衛生、涼爽，張佳佳堂姐估計是入鄉隨俗。”
“難道不是這樣嗎？剃掉就幹淨了，還不會有味道。”
“唔，不剃的好處肯定也有啊，幫助排汗，減少皮膚之間的摩擦，免得破皮。”
“小明你覺得我要不要剃掉？”
“別剃，千萬別剃，至少別自己一個剃，很危險的，真想剃的話，你得讓你媽幫忙。”程明苦口婆心地說道。
程明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脫毛膏那玩意。
但電動脫毛刀應該是沒有，用刮毛刀可能會弄傷自己。
“張佳佳以後有她後悔的，剃掉之後也會再長出來的。所以現在剃了也沒啥用，除非是你用露腋下給別人看的時候再剃，你現在要露腋下給別人看嗎？”
“才要露腋下給別人看啊！”
林靜怡突然暴躁地朝程明吼了一句。
活了兩世的程明雖然搞不懂林靜怡為什麽突然生氣了，但他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再說話，等林靜怡氣消了就好。
一路無話，來到岔路口，林靜怡騎上自行車說道：“那我接下來走這邊。”
“路上小心，到家之後給我打個電話吧？或者用qq發一個消息給我。”
“嗯，今晚發生的事情別跟其他人說，爸爸媽媽也不可以，當做我們的秘密。”
“好。”
程明一口應下，這確實不是能跟人說的事情。
“小明，你不是人，哼！”
林靜怡留下莫名其妙的話，腳踩踏板，絕塵而去。
怎麽突然罵人了啊？我怎麽就不是人了？
程明一臉茫然地撓著臉頰。
算了，不管了，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