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小孩開大車
跟蹤這事，程明還是第一次做，盡管他的外表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初中生，但內心其實是一個三十歲的大叔。
論心理年齡，沈筱比他還小一些。
沈筱是南明市的二本大學南明學院的大四學生，還差一個多月畢業，在老爸的公司裏當了三個月的實習生，在快要轉正的時候辭職了。
沈筱穿著較為成熟的黑色套裙，腰肢纖細，飄散的長發垂在背後，套裙罩著的臀部，半透明的黑絲包裹著修長而勻稱的大腿，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的肉色。
程明和沈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拿起相機拍拍城中村的房子。
雖然剛才拍到了關鍵性的證據，如果可以的話，程明想搜集更多的證據，一波摁死葉斌鬆，讓他再起不能。
沈筱回了家，煙囪冒出炊煙，半小時後，她提著一個竹籃子走出家門。
程明跟著沈筱坐上公交車，一路搖晃，在南明市第一醫院站下車。
醫院？這是來給醫院的人送飯。
到了人來人往的醫院，程明就能更加大膽地跟蹤沈筱。
沈筱上樓之後進入一間普通病房，病房裏一共有三個病人。
一個是摔斷了腿的小屁孩，左腿綁著石膏吊著，一個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不知道是三高，還是其他老人疾病。
最後一位是眉清目秀的少女，穿著病號服，背靠著床頭，側頭眺望窗外風景，膝蓋上放著一本書，臉型消瘦，眉目間與沈筱有幾分相似。
沈筱果然坐在這位少女身旁，從竹籃子裏端出簡單的飯菜放在病床的移動餐桌上。
沈筱夾起飯菜送至少女嘴邊，少女緊抿著嘴，鬧別扭似地把頭偏向一旁。
程明好奇地走進病房，由於是三人的病房，不認識他的人都以為他是來看望別人的。
程明看到了護理床頭卡的病人信息，名字叫沈溪，診斷是先天性心髒病。
聽起來怪嚇人的，畢竟是心髒病，這病好像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有一些先天性心髒病還有自愈的可能。
現在的醫療水平也能夠治愈這個病，並非不治之症，手術費差不多在幾萬塊到是十幾萬塊左右。
但南明市的醫院是沒做這個手術的能力，等到省城。
甚至其他發達地區的醫院，沈筱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小溪，多少吃一點吧。”
“姐，我不住院了，我的身體沒病。”
“你的身體怎麽沒病，你都暈倒多少次了。”沈筱板起臉說道。
“我以後注意一點就行了。”
“心髒有問題，光注意有用嗎？還好，你這病不是很嚴重，隻要去省裏的醫院做個手術就行了。”
“但是要花很多錢。”
“錢的事情，姐姐我會想辦法的，你安心養病就好……”
程明聽得差不多了就悄悄離開病房，看到沈溪這個名字和先天性心髒病，程明記得前世沈筱死後，有記者對她的父親采訪，他的一個小女兒沈溪於兩年前自殺，而大女兒死後，老伴也因為刺激過大血栓引起的血管性癡呆，腦子時好時壞，時清醒時糊塗，一家四口就隻剩下他一個正常人。
程明不知道沈筱的妹妹是什麽時候自殺，隻模糊記得是今年。
但今年的範圍也太廣了，也許是明天，也可能是年底。
身為重生者，不應該洞悉一切嗎？卻要麵對如此不確定的因素。
可想而知，沈筱必然受到了妹妹自殺的打擊。
從而墮落，自暴自棄，出賣自己的姿色當情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沈筱提著竹籃子走出病房，眼眸低垂，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鬱，壓根沒發現放肆地打量著她的程明。
程明繼續跟著沈筱坐上公交，回到城中村，走進小巷子裏，程明落腳時刻意發出很大的聲音，想要引起沈筱的注意，時間不等人，越快解決沈筱這邊的事情最好不過。
沈筱回頭望了程明幾眼，發現是剛才在病房裏看到的學生。
沈筱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問道：“小同學，你找我有事嗎？”
還好是一個色小鬼，要是猥瑣的大叔，她估計早就拔腿跑或者報警了。
“我是程宏遠的兒子程明，大姐姐你和我爸爸是什麽關係？”程明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和葉斌鬆葉叔叔又是什麽關係呢？”
沈筱沒說話，神色中卻有一絲慌張。
程明步步緊逼，繼續說道：“我剛才看到你從他的車上下來了。”
“我看到你和我爸拍的那些照片了，是有人授意你這麽做的吧？”
“這個人是不是葉斌鬆？”
“你妹妹的病做手術要花很多錢吧？”
程明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沈筱有些喘不過氣來。
程明每前進一步，沈筱便後退一步，最後沈筱退無可退，背靠著牆壁。
啪嗒——
程明的雙手撐在牆壁上，把沈筱關在自己的懷中。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滑稽，程明比沈筱矮了差不多一個頭，腦袋剛到沈筱的胸部，鼻尖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把腦袋塞到沈筱飽滿的胸裏，享受洶湧的波濤，這一波是假小孩開大車。
雖然心中冒出些許旖旎的想法，但程明並未忘記正事。
“大姐姐是不是因為這筆錢才和葉斌鬆狼狽為奸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小弟弟，你別再亂說話，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沈筱推開程明的手臂，朝家的方向走去，語氣微顫。
程明的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知道沈筱動搖了，自己那麽多猜測少說對了一半。
“大姐姐的妹妹每天住院也要花錢吧？為什麽不直接去省裏的大醫院？錢不夠嗎？還差多少？這個應該不是什麽秘密，能跟我說嗎？”
“還差十二萬。”
十二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場病壓倒一個家庭不是開玩笑的。
“心髒的手術應該很貴吧？”
“至少要三十萬，東拚西湊了十八萬，但這筆錢每天都在花，唉……”
“葉斌鬆借了多少錢給你？”程明隨口問道。
“兩萬塊……”
沈筱連忙閉嘴，差點就被這孩子給套出話來了。
“沈筱姐在我爸公司不是幹得好好的嗎？都快轉正了，為什麽要幹出這種事情，正常幹的話，工資也不算低吧？”
當然，要在短期內湊出妹妹的醫療費還是夠嗆的。
“葉斌鬆隻借兩萬塊給沈筱姐，害你丟了工作，還拿剩下的十二萬吊著你？說下次一定借給你，再讓你幫他做各種髒活累活？這值得嗎？”
這種猜測應該比較符合實際，用金錢玩弄畢業女大學生於股掌之間，慣用伎倆了。
“哪有什麽值不值得，光是活著就已經拚盡全力。”
沈筱到了家門口，開鎖進屋，連忙把兩扇木門關上，拉上門栓，生怕程明跟著進去。
程明將雙手置於嘴旁，大吼道：“沈筱姐，我會找我爸媽拿十二萬塊救你妹妹。不，十四萬，順便把那兩萬塊還給葉斌鬆，和這個家夥撇清關係。但你到時候也要跟我爸媽解釋清楚，還我爸一個清白。”
上了年紀的木門合不攏，中間留下一小道縫隙，程明透過門縫看到沈筱坐在門前的台階上，雙手掩麵，似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