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誰才是受害者?

飯店裏的保安都衝了出來,把劍拔弩張的兩人隔開。

警察也很快趕來,電話裏說是有人鬥毆,其中一方還使用凳子摔打對方,這已經上升到了持械鬥毆的程度。

弄不好要出真事的……

“誰報的警,怎麽回事?”

幾名警察走了進來,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碎裂的紅酒瓶,還有摔斷了一條腿的木凳,以及……躺在地上不住痛苦呻吟的油膩男。

“這人誰打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啊,現在還敢持械傷人!”警官威嚴的目光在四周掃了掃,這番場景讓他下意識就以為這油膩男才是受害者。

大堂經理趕緊走過來說明情況。

徐知木則是和幾個服務員坐在另一邊,酒店裏倒是備的有一些醫用品。

柳凝清包紮好了手指,此刻正在細心的為徐知木後背擦跌打酒。

旁邊的幾個服務員看著徐知木明顯發青的傷痕,還有他菱角分明的斜方肌和腹肌,歎息的同時又忍不住一直偷看。

畢竟一個長的又高又帥身材又好,還能為了一個服務員挺身而出的帥哥,這才是女生心裏完美的男朋友模板。

“警官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他們打碎了我的酒,還出手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油膩男惡人先告狀。

但是警察已經聽完了大堂經理的講述,得知了全部的經過,看向一邊坐在凳子上正在上藥,麵色平靜的少年,心裏微微吃驚。

這小子才多大歲數,凳子都砸斷了一條腿,這小子沒有失去行動能力不說,竟然還一腳就把一個中年男人給踢的躺在地上站不起來。

而且他也查看了一些中年油膩男的傷勢,剛才一腳正好踢在他的兩扇肋骨邊緣。

因為骨骼力量分散,所以他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但那一腳的力量卻是實打實的進入體內,最起碼這半個月他胸口都別想好受。

通俗點來說這就是內傷,送到醫院也查不出個什麽,隻能慢慢養。

這需要很大的力量和技巧性……

警官來到徐知木麵前,嚴肅問他:“地上那人是你踢的?”

柳凝清給她擦藥的手明顯一頓,那雙眼睛裏都是不知所措和焦急,周圍的服務員也紛紛為徐知木打抱不平。

“警官,這都是那個人先動的手,他還想對我們鹹豬手,這位小哥是見義勇為!”

警察臉皮一抽,這打人的在地上躺著站不起來,挨打的倒是麵色平靜的坐在凳子上。

這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警官打斷了她們,隻是沉聲問徐知木:“你們不用替他回答,你就告訴我這人是不是你打的。”

徐知木抬頭看著他,麵色平靜的點頭:“是我。”

“那好,你們兩個都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官對著身後的人點點頭,分別去控製油膩男和徐知木。

“你們不要抓他,這件事都怪我……要不然你們抓我吧。”柳凝清這個時候擋在徐知木身前,她的聲音很輕柔,但此刻卻堅定異常。

“請你讓開不要妨礙公務,結果怎麽樣,跟我們走一趟自然出就明白了。”她的話被警察厲聲打斷。

柳凝清身體一顫,隻是倔強的擋在徐知木麵前。

“沒事,我跟他們走一趟。”徐知木站起身,擦了點跌打酒,這會背後火熱熱的,已經不是特別疼了。

他來到柳凝清的麵前,這還是這一輩子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兩人目光對視中,徐知木露出了絲絲笑意,隻要能見到她,這點痛算得了什麽。

“你為什麽……”柳凝清感覺好奇怪,她又看到了對方這種眼神,這種好像是上輩子兩人相識了的感覺。

可當她回過神來,徐知木已經跟著那些人離開了。

她跑到門口,大堂經理攔住了她。

“小柳,你跟我來一下吧。”大堂經理心裏微微歎氣,出了這麽大的事,無論服務員有沒有責任,肯定要有一個人頂罪的,不然酒店沒法對外麵交代。

雖然她很喜歡這個平時沉默寡言,幹活又認真的小姑娘,但是她手下還有很多人跟著她吃飯,她不能為了一個人把酒店的規定給得罪了。

柳凝清已經知道她麵臨的是什麽了,不過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她隻想知道那個他的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少年究竟有沒有事……

“小柳,別要怪阿姨,我手下還管著這麽多人,規矩不能破,這是你這幾天的工錢……”大堂經理從抽屜裏拿出幾張,又從自己包裏拿出兩張,一共六七百塊錢遞到了柳凝清手裏。

“阿姨,這太多了。”柳凝清沒有接,她一天的工錢一百塊錢都不到,自己一共才來三四天,又失手打碎了這麽貴的酒,她甚至是做好了賠錢的打算了……

“拿著吧,那瓶酒的就算是賠你的工傷費,這是阿姨一點心意別嫌少啊。”大堂經理把錢硬塞進了柳凝清的口袋裏。

柳凝清站著沉默了一會,對著大堂經理鞠了一躬,低著頭離開了。

等柳凝清走遠,大堂經理才歎了一口氣,從懷裏取出了一個信封,裏麵裝著兩千多塊錢。

這是之前徐知木偷偷遞給她的,正好抵了那摔碎的酒錢。

“到底是什麽人……”大堂經理這也是第一次見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不僅出手闊綽而且心思還如此縝密的。

不僅讓柳凝清渡過了難關,也不會讓她得知此事而心生愧疚,這種心思可不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

公安j裏,徐知木坐在審訊室,麵前就是帶他來的警察。

“姓名。”

“徐知木”

“年齡?”

“十八。”

“哪人?”

“鄭城。”

“你家人呢?”

“我一個人來的。”

警察微微一頓,這鄭城也算是國內一線城市了,看他這個樣子也就是一個學生,一個人跨越三四百公裏來到這麽一個小縣城做什麽?

“身份證帶了沒有?”

“有。”徐知木把身份證遞了過去,看著上麵的信息,警察這才徹底信了:“看你這年紀應該是高中生吧,一個人來這幹什麽?”

“旅遊。”

徐知木一個字都沒有多說,全程冷靜的根本就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學生。

警察也來了點興趣:“你們之間的事我們也看過監控了,從法律上講你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當然也可以根據傷勢你們私下進行和解或者繼續上訴。”

“我都行,隻要能早點離開這裏。”徐知木點點頭,他背後的傷其實不算太嚴重,過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倒是那個油膩男,自己那一腳下去,他至少要胸悶氣短上半個月。

看著徐知木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其中看起來最老的一名警察笑道:“年輕人有血性是好事,但是現在是法製社會,以後有什麽問題還是盡量不要用武力解決……還有,看你踢人那一腳,自己是練過?”

徐知木搖搖頭,他並沒有練過什麽拳腳,隻是他對於身體力量的控製已經達到一般人達不到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