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收拾殘局
整個戰鬥過程維持了將近一個小時。
在壓倒性的人數優勢和戰鬥力優勢下，即使是岩隱和雲隱兩大忍村的暗部精銳也不是對手。
耗時最多的倒是圍攻這個不知名的人柱力。
隨著人柱力身死，其身上的尾獸痕跡也逐漸退散，露出了原本俊俏的麵容。
放眼四周，一眾宇智波忍軍正和召回的朔茂部下一起清掃戰場。
“德光君……”旗木朔茂走上前來，帶著些莫名的情緒問道：“為何一定要殺死這個人柱力？”
“朔茂上忍，如果我們把這個人柱力活抓回去的話……”宇智波德光直起身來，“村子裏會怎樣處理他？會把他留在我們宇智波一族還是將其押到暗部的研究所呢？”
“……基本都是在暗部研究所度過餘生了。”旗木朔茂沉吟一會，“人柱力的身份太特殊了，村子即使將他收容下來，也絕不對泄露他的身份。”
“是啊。”宇智波德光感歎道，“尾獸分配政策是柱間大人製定的五大國平衡政策的重要一環，破壞不得呀。”
“那……這和殺死他有什麽關係嗎？”旗木朔茂還是有點不解，“即使是帶回村子的研究所，對村子……”
旗木朔茂突然卡了一下，明白了過來。
“看來朔茂上忍你已經明白了呢。”宇智波德光幽幽說道，“有時候，村子的利益和宇智波一族利益並不一定一致，對於我們一族而言，不主動損害村子的利益就是最大的克製了；但村子的行為，有時候卻是在無時無刻地損害著宇智波一族乃至大部分忍族的利益。”
旗木朔茂隻能搖頭歎息。
“速速收拾戰場，要抓緊時間撤離了。”宇智波德光朝著忙碌的眾人嚷道，“別忘了把我的劍鞘撿回來。”
“還有，俊樹君。”宇智波德光又掉頭望向日向俊樹，“周圍有發現瀧忍的蹤跡嗎？”
“並沒有，方圓五公裏之內沒有其他的忍者的身影。”瞪著白眼掃描四周的日向俊樹搖了搖頭。
“岩隱和雲隱也算是找了個好地方。”宇智波德光微微點頭，“讓他們死在這裏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想他們大概率也沒想到會死在這裏吧。”旗木朔茂有些啼笑皆非。
“那不關我事。”宇智波德光不以為然地說，“我隻負責送他們去死。”
“不過，這次由於緊急情況，把任務目標都殺光了，算不算任務失敗的？”宇智波德光突然想到了些什麽，“村子會不會對朔茂上忍你有所責難？”
“應該不會。”旗木朔茂搖了搖頭，“光是土影助理和雷影秘書兩條人命，就是一個了不得的功勞了，再加上擊殺人柱力的記錄，相較之下情報已經不重要了。”
“是嗎？”宇智波德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德光少君，戰場已收拾完畢。”一名宇智波暗衛忍者瞬身來到宇智波德光身邊，單膝下跪奏報道，“請您下令吧。”
“我部戰損情況如何？”宇智波德光問道。
“上忍輕傷五員，均是人柱力所致，經醫療忍者治療後已不影響行動。”暗衛忍者稟報道，“中忍戰死七員，重傷一員，輕傷二十一員，所有傷員均已經醫療忍者救治，暫無生命危險。”
“戰死七人……”宇智波德光有些惆悵。
雖然深知身經戰場難免有所損傷，但每次聽到傷亡數字時，內心始終是不好受的。
畢竟，就算平日裏再生疏，戰死的人員終究都是他的族人，打斷骨頭連著筋、通過七大姑八大姨總能搭上關係的血脈族人。
“德光少君，死在戰場是宇智波的宿命！”暗衛忍者勸慰道，“為戰爭而死，如同曇花般在戰鬥中綻放凋零，對我等宇智波而言這就是最好的結局，您不必自責。”
“唉……”宇智波德光一時之間更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朔茂上忍，你看我們如何撤退比較好？”收拾下悲秋傷懷的心情，宇智波德光向旗木朔茂征詢意見。
“嗯……”旗木朔茂想了一下，“我們從土之國邊境邊遠地區撤退如何？”
“沒問題。”宇智波德光一口應下，“不過得麻煩朔茂上忍你指引下路線。”
“沒問題。”旗木朔茂自然也是一口應下，“就算得麻煩你讓日向上忍幫忙偵察沿途的情況。”
“這個沒問題。”宇智波德光喚來日向俊樹，“俊樹君，帶回撤軍時，朔茂上忍準備從土之國邊境潛回，屆時沿途需要你照看一下，免得和岩隱的巡邏部隊撞上。”
“遵命，此事皆在下分內的職分。”雖同樣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但日向俊樹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旗木朔茂掏出地圖，在地圖上進行路線作業，並向一幹忍軍隊長們講解沿途撤退時和越境時的注意要點。
聽罷，宇智波德光也不得不佩服旗木朔茂的縝密謀劃。從先遣探路隊到護送傷員的中軍再到押後的精銳部隊，旗木朔茂均一一分配任務，做到了在最大化散開陣型減少發現概率的同時各部又能相互聯係有效支援，這是一門技術活。
“德光君，都安排妥當了，你下令吧。”旗木朔茂安排好忍軍撤退事務後，轉頭向宇智波德光說道。
宇智波德光微微點頭，再給旗木朔茂的優點再加上一條：不逾越有邊界感懂自我約束。
這是一個堪稱完美的木葉忍者模板。
任何一個上位者都想擁有如旗木朔茂這樣完美的部下。
“諸君，依令撤退吧！”宇智波德光下令道。
“嗖嗖嗖嗖嗖……”
話語一下，一道道身影瞬身而起，向遠方的土之國方向激射離去。
“德光君，為什麽你對村子的提防之心這麽重呢？”歸途中，旗木朔茂有些猶豫地問道，“你這麽年輕，按理說……”
“因為我是忍族的子弟呀，宇智波不僅僅是宇智波，更是村子中最大的忍族。”宇智波德光毫不猶豫地回答，“對於忍族而言，提防村權對族權的侵奪和幹擾都是天生的本能。”
“族權……”旗木朔茂對宇智波德光所說的詞匯感到一絲惆悵。
這是一個真正將火之意誌貫徹為個人信條的男人。
宇智波德光對旗木朔茂的人品抱有相當高的信任和敬意，但這不妨礙他一向秉承的對村子的提防。
“朔茂上忍，村子的曆史才三十幾年，而忍族大都有數百年近千年曆史了。”宇智波德光繼續說道，“如宇智波、日向、千手這樣的忍族，都是超過千年曆史的，在長達千年的曆史中，忍族經曆過血雨腥風、傾覆險境數不勝數，但也都挺過來了，想讓忍族改變，可是沒那麽容易的。”
旗木朔茂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內心還是免不了惆悵歎氣。
“我沒想到的是，如德光君你這般年輕的一代，都將家族置於村子之上。”旗木朔茂歎了口氣，“家族固然重要，但村子難道不重要嗎？”
“村子固然重要，但家族更重要。”宇智波德光模仿著旗木朔茂的話回答道，“哪怕是如我等對火影一係抱有極大成見的宇智波一族，不也傾盡全力為村子而戰麽？”
“為村子而戰的同時，吐槽下村子某些失了智的奇葩操作也不為過吧？”宇智波德光繼續發表觀點，“要是再細說，到底誰才能代表村子？是已經瀕近絕嗣的千手一族？是正在當政的猿飛四人？是宇智波？是日向？是忍族？還是平民忍族？”
“代表忍村的，是忍村中的每一個人。”宇智波德光不待旗木朔茂回應，繼續自顧說道，“忍族也是村子的一份子，忍族有怨氣，火影大人有嚐試過排解嗎？占村子忍者人數最多的是平民忍者，他們的聲音，村子又在乎過嗎？”
旗木朔茂答不上來。
他是一名赤誠的忍者，戰功累累聲名顯赫，經曆過指揮過的忍者不勝其數，自然不會不知道木葉內部各群體的小心思和潛伏著的各種矛盾。
但那又如何？
他旗木朔茂再強大，也不是火影，也沒有改變這一切的權力。
“比如說我們宇智波一族組織的警務部預備訓練學堂，無論從師資力量還是教導內容，都遠遠超過村子的忍者學校，這又是為什麽？”宇智波德光一鼓作氣，繼續嘴炮，“因為我們宇智波一族真正地對學堂的學員們開放了諸類D級以上忍術的學習，隻要預備訓練學堂的學員足夠努力且有天賦，那麽它可以學習多個五屬性的C級查克拉忍術，這也代表著預備訓練學堂畢業的學生們，實力遠超過在村子的忍者學校裏玩忍者遊戲的下忍們。”
旗木朔茂無話可說。
一眾忍軍在叢林裏跳躍前進，悄無聲息地往目的地撤離。
一時間，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都不說話，隻是全力趕路。
過了一會，旗木朔茂主動開口攀談：“德光君，如果你是火影的話，你會嚐試怎麽做？”
“我？”宇智波德光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由於年齡太小，且話語權不足，宇智波德光在家族所表現的現象都是一個沉默寡言、但又確有天賦的天才少年現象。包括提議設立警務部預備訓練學堂、研發炎遁模式等，都是一時興起，沒有多少個人的規劃。
“我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火影二字對我來說太遙遠了。”宇智波德光想了一會，回答說道，“從我的臥室窗戶望出去，能看到的隻是警務部大樓，所以，我隻考慮過警務部的事情。”
“警務部一直以來確實做的不錯。”旗木朔茂並沒有對宇智波德光的意向評頭論足，而是客觀地評價警務部的工作成果。
“隻是作風一貫的粗暴了點。”宇智波德光也毫不在意地點評道。
旗木朔茂聞言，望向了宇智波德光，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對於對方的心跡，兩人都了然於心，自不用再繼續多言。
……
“應該還要十年。”旗木朔茂貌似沒頭沒尾地說道。
“差不多，前提是你得活到十年以後。”宇智波德光也若有所指地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德光君你的功勞不小呢。”旗木朔茂換了一個話題，“你有想過得到些什麽樣的獎賞嗎？”
“嗯……也沒有什麽特別需要的。”宇智波德光想了一下，“大概率是紀錄為特殊功勳但不對外宣布，然後給些錢之類的吧。”
“你不想看看封印之書上的忍術嗎？”旗木朔茂有些奇怪地問道。
“朔茂上忍，你覺得有可能嗎？”宇智波德光挑了挑眉頭，回應道，“就封印之術上的所謂秘術，火影一係舍得讓宇智波一族去看目錄嗎？”
“嗯～應該不至於。”旗木朔茂同樣挑了挑眉頭，“比如說封印之書中的第一個忍術就是多重影分身之術，這可也是禁術之一呢。”
“朔茂上忍，你看過封印之術的內容嗎？”宇智波德光有些奇怪。
“之前因功勳累計，火影大人也曾打算讓我從封印之術中多挑選幾個相性相近的秘術。”旗木朔茂回應道，“隻不過我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那不符合我的忍道。”旗木朔茂昂然回答，“我隻相信憑著我的手中刀和秘傳刀法，同樣也能達到忍者的巔峰成就。”
“因純粹而無畏且強大……”宇智波德光為之而感歎，“隻能說，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木葉白牙’呢。”
“哈哈，德光君說笑了。”旗木朔茂謙虛地回應，“我才疏學淺，隻好打磨手中之刀了。不像德光君，在擊殺二尾人柱力是所使用的那一股力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屬於血繼限界的力量吧。”
“一個半成品而已，隻是因緣際會機緣巧合摸索到了一點崛起的苗頭。”宇智波德光對此自然連連謙虛，“目前還是單純的查克拉融合，具體在忍術上的應用還需要家族內部其他能學會查克拉融合的前輩們提供的訣要。”
“那也是精彩絕豔了呢，要知道這可是自創血繼力量……”
森林裏，兩人的聲音在回響著，伴隨著忍軍的撤去，地上冒出一個黑色的豬籠草型生命體，怔怔地望著宇智波德光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