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咄咄逼人
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率領忍軍返村的行軍速度並不快。
蓋因與霧隱、根部戰後，麾下忍軍多有負傷，即便是經過緊急包紮治療之後仍難以全速前進，此外還需要等待各支邊境部隊的回信。
雖然旗木朔茂並不願意在此時逼迫三代目退位，也不支持擴大清洗範圍，但他也不介意借此削弱火影威權，擴大上忍班的話語權。
對於旗木朔茂的想法，宇智波德光也表示了支持，雖然未能就此完全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擴大上忍班權力對上忍人數最多的宇智波一族也有好處。
而且，在此項做出讓步之後，旗木朔茂也表示將支持警務部在改製和職責確權方麵的述求。
同時，宇智波德光還暗中讓麾下的族人通過忍貓向家族傳信，讓其做好應對火影可能失心瘋發難的準備。
……
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在距離木葉二十公裏之外停了下來，麾下一眾宇智波忍軍和機動部隊也隨行就地駐紮。
駐紮正好處於木葉的警戒圈之內城防打擊圈之外。
作為木葉近畿之地，出現異常的忍軍聚集自然也很快就被結界班和來往執行任務的忍者發覺，並迅速將情報呈遞到火影辦公室。
“都談談吧，給朔茂和宇智波開什麽條件？”
得到情報的三代目猿飛日斬頓覺身心疲憊，好友身死不能快意恩仇不說，還得想辦法去擦屁股收拾殘局，這讓他這個火影感到異常憋屈。
“此事為根部違令擅自行動，與村子無關……”
轉寢小春小聲說道。
“不可能的……”
三代目猿飛日斬還沒出聲，水戶門炎就否定了這個說法：“旗木朔茂也許還能糊弄過去，但宇智波的話……”
轉寢小春聞言，也是默然不語。
猿飛日斬大口大口抽著悶煙。
火影辦公室隨即變得死寂。
“日斬，我去和他們談談吧……”
過了一會，水戶門炎主動請纓，出聲打破僵局。
“……辛苦你了。”
思索了一會，三代目猿飛日斬長歎一口氣，同意由水戶門炎前往村外的忍軍駐地和宇智波德光兩人交涉。
“底線你是知道的，具體我就不幹涉了……”三代目猿飛日斬磕了磕煙鬥，緩緩說道：“村子不能亂，其他都好談……”
“……我明白的。”水戶門炎點頭應諾，“隻是根部那邊……”
“新之助應該也處理好了……”再次填充好煙鬥，猿飛日斬隨手一劃點燃煙絲，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濃厚的煙霧將麵目遮罩在陰霾之後。
這時，又有一名暗部敲門入內，遞上了一張便條。
三代目猿飛日斬看了一眼，便遞給兩位顧問。
“警務部已經全員收縮回到宇智波族地和漩渦族地了……”
兩位顧問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估計忍族們此時也大概知道了吧……”
“事不宜遲，我這便去……”水戶門炎起身準備離去。
這時，又有暗部入內傳遞消息。
“西北邊境防禦部隊和北部邊境防禦部隊的主官都擅自率部回來了，和宇智波德光及旗木朔茂在同一處紮營……”
三代目猿飛日斬看到情報之後，再也無法保持麵無表情的狀態。
隨即又有暗部來報，稱忍族緊急正在召回族人。
壞消息簡直是接踵而至！
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屯兵在外，還有兩支邊境部隊在沒有得到火影詔令的情況下擅自返回，以及警務部的宇智波忍者突然在街麵消失……
這一切，忍族的頭目們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村子可能要出一些問題了。
“我先去和朔茂他們談談吧……”
水戶門炎立刻起身開門離去。
木葉東部的高牆之上，一群忍族頭腦人物聚集在一起，眺望著遠處宇智波忍軍及邊境部隊的動靜。
在布置好家族事務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是湊到一起互相分享情報，順便觀察宇智波的一舉一動。
“水戶門長老出來了……”
月光家的老族長眼睛的餘光注意到火影大樓走出的人影，立即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低聲說道。
“去哪裏？”
“不是去宇智波的族地就是村外的駐地！”
“宇智波到底在搞什麽！”
一位和宇智波有舊怨的高樹一族的長老出聲抱怨道。
此言一出，頓時高牆之上鴉雀無聲。
“不至於吧……”高樹家的長老也有些氣短，訥訥說道。
“應該不至於……”
奈良家的家主想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以宇智波的性格，如果真的打算……的話，也不會就這樣屯駐在外。”
雖然他也沒有直說，但高樹長老和奈良家主的話語中蘊藏的意思，在場各忍族的頭人長老都心知肚明。
畢竟宇智波之心，木葉皆知。
在二代目千手扉間執掌木葉之時，宇智波一族由於還有一個宇智波鏡的存在，所以和村子尚有溝通交流，但猿飛日斬就任火影之後，村子高層和宇智波一族的關係就從此逐漸滑落深淵。
雖然同為忍族，但木葉各忍族並不怎麽願意和宇智波打交道，也不會幫宇智波辯白幾句。
和安分守己的日向一族不同，宇智波一族表現出來的侵略性讓人不得不警惕。
而且宇智波一族的實力太強了，要是真的讓一族擁有和實力相匹配的地位，那麽其他忍族的利益必定會遭受侵蝕。
所以，在過去各忍族都是持一種坐山觀虎鬥的態度坐視火影一係和宇智波對掐。
雖然在宇智波德光屢立戰功之後，在忍族高層的暗示下也有少部分旁係的族人向宇智波一族靠攏，但那隻是習慣性的分散投資，無論是忍族高層還是火影一係對此都沒有多大所謂。
“話說……怎麽沒有看到團藏大人呢？”
犬塚家主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拍腦袋脫口而出：“這種時候不應該少了他啊！”
各忍族高層也是精神一振。
是呀！團藏呢！
出了名的宇智波死對頭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不出現，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嘿！日向家的大人，你看到團藏了嗎？”
一位性子急的忍族頭人向日向族長問道。
日向族長沒有像往常一樣辯解自己以及族人不會在村子裏開啟白眼，而是直接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雖然日向族長也沒有其他的特別情報來源，但在得到消息來到高牆之前，他已經在家開啟白眼觀察了一陣子，看看村子是否有異動。
而唯一發現的異常，就是根部基地的結界已經消失了。
雖然由於瞳力之限未能穿透土壤窺視根部基地的實景，但結合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的表現以及警務部的異常，身為老謀深算的一族之族，他自然也能猜到幾分背後的真相。
“龍馬留在家族的蟲巢，昨天突然暴走了……”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油女族長突然出聲，爆出了一個大瓜。
眾人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油女族長居然也在此處。
“蟲巢暴走……難道龍馬戰死了嗎？”
山中族長試探問道。
油女族長默默點頭。
這下事情可就大了……
油女龍馬不僅是油女一族有數的強者，更是團藏的左右手，他的身死之故聯想到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共同屯兵窺視村子，以及顧問長老水戶門炎主動出村溝通……雖然都沒有明說，但大家身為資深謎語人，自然也能將真相推演出來。
“朔茂君居然真的和宇智波混到一塊了……”
過了好一會，山中族長才有意無意地感歎道。
一眾忍族高層恍若未覺，自顧看著水戶門炎走向宇智波忍軍駐地的身影。
“從此便是多事之秋……”
奈良家主無奈地搖了搖頭。
……
對於水戶門炎的到來，宇智波德光也沒有故意裝勢作腔，而是讓人帶其直入駐地中樞。
“火影大人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旗木朔茂請水戶門炎坐下，宇智波德光單刀直入。
“根部解散，並從此不再設置對內的忍者組織。”
水戶門炎給出了第一個條件。
“不夠！遠遠不夠！”
宇智波德光搖頭拒絕：“因為團藏的陷害，在和霧隱的戰鬥中，我族戰死五十多名精英，如此血海深仇豈是一個解散根部能夠彌補的！”
“你待如何？”
水戶門炎垂下眼眸，淡淡說道。
“警務預備學校培訓之忍者，根據其個人意願，如願為村子效力的，需予以認證並登記，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攔！”
“村子可以承認警務預備學校頒發的下忍登記，但往後的晉升必須由村子進行考核！”
宇智波德光考慮了一下，選擇同意，不過又補充道：“由警務預備學校培訓合格的忍者，可在其等級之前加稱警務部名號，如警務部下忍等。”
“可以！”
水戶門炎覺得這樣反而可以更好區分出警務部陣營的人員，於是便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宇智波德光心裏暗笑，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還不知道身份政治的威力。
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饒：“警務部改製方案不得阻撓，且從此之後不得幹涉警務部執行公務！”
“不可能！”
水戶門炎勃然大怒，起身怒吼：“警務部亦是木葉諸部之一，難道火影大人沒有管理統轄之權嗎！要是如此，那不如立刻開戰！”
“水戶門先生，請回吧！”宇智波德光殺氣騰騰地亮出了寫輪眼。
“兩位息怒……”旗木朔茂連忙出聲打圓場，“不如兩位各退一步吧，同為木葉忍者，沒必要鬧得這麽僵……”
水戶門炎和宇智波德光都冷哼一聲，都默然旗木朔茂的調解。
“……警務部本次改製村子也應予以支持，且暗部也不得以其他理由阻撓警務部執行公務，但警務部畢竟還是村子諸部之一，自然應當接受火影大人的統轄……”旗木朔茂給出了他的意見，“兩位認為如何？”
“警務部改製之事可以予以承認。”水戶門炎思索片刻，便表態同意。
“暗部不得幹涉警務部工作即可。”宇智波德光也不鹹不淡地答道。
兩人都沒有反駁對方的話，也算在這個條件上達成了一致。
“另外，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晉升不得再暗中設限，凡是三勾玉族人皆應授予上忍職級。”
“上忍是村子的指揮層，不是單純依靠實力進行評價的！”水戶門炎皺著眉頭拒絕了宇智波德光這個要求，“除了實力之外，上忍必須具備更強大的領導力和更硬的心理素質，絕不能隨意授予！”
“那我要求警務部可以授予上忍職級！”
“但僅限於覺醒三勾玉宇智波族人！”水戶門炎也給出了一個限製性條件。
“可以！”
宇智波德光很幹脆地答應了。
由於雙方的出發點各有不同，所以關注的點各有不同。
水戶門炎考慮的是宇智波的上忍數量過多是否會影響到村子各部的權力分配及任務份額的分割，在三勾玉宇智波族人的上忍職級加上一個‘警務部’的前綴也可以鉗製宇智波對其他部門的侵蝕。
而宇智波德光則是為了在上忍班之中獲得更多的投票權，同時也方便給不在冊的精英族人一個身份。
“朔茂君……”宇智波德光向旗木朔茂示意，表示自己沒有其他條件了。
“水戶門顧問，為了避免今後再出現如同本次根部獨走的事件……”
旗木朔茂認真斟酌著措辭：“我認為村子各部務必在短期內分別明確具體職權，並由上忍班監督各部在具體執行中是否有侵權……”
水戶門炎沉默不語。
“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旗木朔茂再次誠懇地說道。
“我代火影大人同意了……”
最終，水戶門炎同意了旗木朔茂的條件。
如此一來，一場可能引起內戰，傾覆木葉的風波就這樣在利益交換中暫時被按了下去。
雖然答應的談判條件沒有完全超出火影的授權，但水戶門炎的內心還是非常忐忑。
他也估不準這一次讓步之後，火影一係的威權還能維持幾分。
但至少，從此宇智波一族基本上算是掙脫了枷鎖，再加上上忍班又得到了木葉諸部的監察之權……
木葉，從此進入多事之秋……
水戶門炎內心暗自歎息，在擬好文書並進行簽署之後便直接離去。
而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則率領德光赤備隊、機動部隊以及邊境部隊從正門回到了忠誠的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