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黑暗中的密議
寇可為，我複亦為；寇可往，我複亦往！
宇智波德光從來都沒有坐等別人來打的習慣，無論是草之國對上岩隱，還是如今對上砂隱，他都沒有絲毫慣著他們的意思。
隻要實力允許，他就沒有絲毫綏靖妥協的意思。
主動出擊將敵人悉數殲滅，自然就沒有防守上的問題了。
恰好，旗木朔茂作為一名原教旨‘火之意誌’的信徒，恰好也是這樣的性格。
在西部邊境防禦部隊大營詳細做好忍軍出戰的部署之後，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便立即返回機動部隊臨時駐地，開始籌集物資做戰前準備，同時向在草之國大名府駐守的德光赤備隊發出調令。
西部邊境防禦部隊也開始主動收縮布防區域，集結力量做好出擊準備。
秋道取風在做好戰前部署之後，立即動身返回雨之國的派遣軍大營，協調作戰事宜。
川之國和雨之國將形成兩個戰區，其中川之國方向主攻，由旗木朔茂擔任作戰指揮；雨之國方向的作戰目標以牽製為主，但先於川之國方向先發動小規模佯攻以吸引砂隱的兵力，由秋道取風親自坐鎮。
同時，一封作戰計劃備忘錄也送回了木葉，呈交到三代目猿飛日斬的麵前。
“主動進攻……宇智波……忍族私軍……”
這些代表著麻煩的詞語交織在一起，讓猿飛日斬尤為頭痛。
但此時骰子已經擲下，隻能繼續前進。
如果強行製止戰事，不僅會和擔任派遣軍總大將的老同學秋道取風鬧得很不愉快，後續要是傳出去，他身為火影也少不了要背上一個怯戰的罵名。
**了好一會煙鬥之後，三代目猿飛日斬決定去醫院看看還在接受治療的老友誌村團藏，並問問他的意見。
……
木葉醫院，特護樓層。
即使此時正處於戰時狀態，木葉醫院早已人滿為患，但最高級的單人特護病房仍然預留了不少房間以備不時之急。
這不，就已經有一位木葉高層已經順利入住了。
“團藏，好點了沒？”
猿飛日斬身著便服，拎著一袋水果來到團藏的病房。
寬敞明亮的特護病房中，團藏躺在病**，臉色蒼白，身旁是一大堆不明覺厲的高級儀器正在監控身體情況。
“少了一隻手一條腿，能好到哪裏去？”
團藏的話語充滿了怨氣。
猿飛日斬也不在意團藏的語氣，揮手斥退病房內擔任護衛的根部忍者，將帶來的水果放在桌上，並隨手拿出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不是已經接回來了嗎？”
他的右手和右腿被半藏斬斷，隨後斷肢被麾下的根部忍者拚死撿回，但在接回時出了問題。
由於團藏重傷後，大蛇丸、自來也、綱手三人上前迎戰山椒魚半藏，而團藏則因傷勢嚴重必須接受緊急手術治療，而負責手術的醫療忍者在根部忍者的脅迫之下，一時慌忙忘了檢查斷肢的狀態，沒發現斷肢中帶有山椒魚半藏的毒素，接肢之後方才發現不對。
當毒素開始自斷肢向全身蔓延時，綱手方才回營，經檢查後，為了緩解毒素的影響，隻能再次切斷右手右腿，進行毒素隔離化解。
但這麽來回一折騰，團藏本就飽受摧殘的斷肢就出了大問題，雖然祛除毒素危害之後順利接回，但來回折騰之後，斷肢的活性也出了大問題，仍然存在著很大的壞死風險，尤其是在雨之國的潮濕環境。
沒辦法，隻好緊急送回醫療環境更好的木葉醫院進行術後養護。
“那又如何？還不如斷了算了。”
團藏麵如死灰，“便是死了，也比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要好！”
他的肢體狀態如何，經過這幾天的臥床治療養護，他自己其實也心知肚明。
不敢奢望能恢複如初，便是能正常行走取物都已是彌天大幸。
肢體殘疾，對於忍者來說就是最大的打擊，尤其是失去的還是慣用的右手和一條腿。
對於一名忍者來說，實力就是安身立命之本。
注定實力大減的團藏，腦海中滿是自己因實力暴跌導致失去權力之後的淒慘場麵。
“……會沒事的，主任醫師都說了，隻要你配合治療，還是有很大的希望的。”猿飛日斬的語氣也有些悲痛，畢竟是他的老友，又是一個異常好用的工具，看到如今這副意氣消沉的模樣，內心實在不好受。
除了團藏，還能有誰繼續背負木葉的黑暗呢？
在過來醫院之前，猿飛日斬已經無數次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思來想去，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團藏並沒有因為猿飛日斬的安慰而臉色稍緩，仍然是一動不動臉色蒼白一副垂死模樣，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同樣蒼白的天花板。
“這次，畢竟是你大意了……”
猿飛日斬毫不客氣地批評道，“身為派遣軍總大將，不想著坐鎮中樞指揮忍軍，反而像個上忍一樣衝在陣前，你以為你是扉間老師啊！”
“即使是扉間老師，也抵擋不住金角銀角部隊的圍攻！”
“再說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實力也早就開始衰退了吧！何苦再和那些年輕人一樣好勇鬥狠呢！”
一連串的斥責，教訓臥床不起的團藏。
“你過來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團藏仍舊冷冰冰地說道，語氣充滿了陰鬱的重重死氣。
“我讓取風接替了總大將的位置！”
猿飛日斬削好了果皮，狠狠咬了一口，“你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吧？”
由於團藏對根部忍者的控製是基於舌禍根絕之印的禁錮作用，所以不用擔心現有的部下的忠誠問題，同時也可以臥床遙控獲得他想要的情報。
“我知道，但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團藏的語氣稍稍有了一些生氣，眼珠子也轉向了猿飛日斬，“當初我們讓他壯年‘歸隱’，但即使這麽多年過來，他的怨恨應該還沒消除吧……”
“你的顧慮我也明白，而且我也想過了……”猿飛日斬也直視團藏的雙眼，“畢竟他也是同處一門的師兄弟……”
“所以呢？”
“我本想著，取風去擔任派遣軍總大將總比那些忍族的人要好，而且事前還裁減了派遣軍的忍軍人數……”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但沒想到，他那麽快就和宇智波勾結在一起了……”
“宇智波……”
一聽到這個名頭，團藏的臉色變得白中帶黑。
“他的心裏還是有怨恨，不然也不會這樣賭氣……”
猿飛日斬歎了口氣。
過去遺留下來的積怨，看來還是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散去。
“豬鹿蝶對此有沒有什麽想法？”
“在職的豬鹿蝶忍者對取風都有些意見……”猿飛日斬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但三族內部的守舊派，尤其是那些失去權勢的長老就……”
“日斬！聽我的，迅速處理掉他們！”
團藏又氣又急，說完話後又開始激烈咳嗽起來。
醫療儀器開始“滴滴”響個不停，醫療忍者連忙衝進來進行緊急幹預，待平複之後方才離去。
但對於團藏的建議，猿飛日斬並沒有表態。
“日斬，你還是太心軟了……”團藏緩緩閉上了眼睛，“這會害死你的……”
“大勢不允許……”猿飛日斬也感到有些疲憊，“而且，朔茂看來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那就找機會清除掉他的族人！”團藏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如此，必定會有更多的忍族倒向他們的！”
“團藏，你還是沒變……”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糾結這個！”
聞言，團藏更是氣急敗壞，“不壓製住那些邪惡的宇智波，必定後患無窮！”
猿飛日斬默然不語。
“不要以為那些忍族就一定討厭宇智波，要知道他們都是忍族！”團藏繼續堅持他的觀點，“忍族都是蛀蟲和牆頭草，在宇智波建立警務部學堂時，就已經有些忍族動搖了！再不下狠手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怎麽處理？”猿飛日斬的臉色同樣陰沉，“衝進他們的族地，將他們抓出來公開斬首？你是想明天就在村子掀起內戰嗎？”
“那就把他們丟到戰場送死！”
“沒有那些人的同意，你能征召不在冊的忍族忍者上戰場？”
猿飛日斬掏出煙鬥，不顧臥床不起的團藏，填充煙葉點燃後狠狠抽了一口：“越是危急的時候，越需要定力麵對！團藏，你在地下呆得太久了，都已經忘記太陽下的規矩了！”
“規矩……”團藏陰冷的雙眼死死盯著猿飛日斬，“你今天過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他之所以隱於黑暗之中，成為深埋於地下的根，好事不幹壞事做絕，不都是為了輔助日斬這個火影麽？
“取風決定對砂隱發起進攻……”猿飛日斬從袖裏掏出一份已經拆封的信函，遞給團藏。
團藏艱難地抬起左手，取出其中的文件。
“宇智波那個小崽子……早知道就豁出去殺了他！”
團藏認真地看完了信件，覺得身心異常疲憊，“兩百多中忍以上的私軍，都是那個嘴上無毛的邪惡崽子的直領……”
“有沒有什麽想法？”
猿飛日斬猛抽著煙鬥，吐出一團團濃鬱的煙霧。
“告訴大蛇丸，佯攻之後以支援的名義撤回雨之國前線的忍軍，然後慢慢向川之國移動。”
這就相當於向砂隱表明本部隻是作為掩護的佯攻，砂隱兄弟趕緊去川之國宰了宇智波德光那個混球！
而且忍軍向川之國調動，還能在川之國方麵的忍軍和砂隱忍軍拚得差不多之後摘桃子，可謂是一舉兩得。
猿飛日斬微微歎了一口氣。
團藏的計謀既簡單又狠毒，但代價極可能是將整個西部邊境防禦部隊全陷進去，這讓他有點難以下決心。
團藏看了一眼猿飛日斬的糾結神情，再次閉上了眼睛假寐，“不用現在下決定，回去你好好想想吧……”
團藏也知道這個老朋友身為火影，早就習慣了在陽光下的麵具，是不會那麽快就決定采納自己的意見的。
但無所謂，反正最後猿飛日斬還是會這樣去執行；現在隻不過是故作姿態而已。
“你好好休息……”猿飛日斬糾結了一會，起身準備離去。
“嗯……”
團藏輕哼一聲表示回應。
“放心……根部還是你的……”就在準備擰動門鎖離去之時，猿飛日斬停下來腳步，頭也不回說道，“隻是倒是你要增加根部的訓練人數，暗部擴充需要足夠的人手。”
說完，便開門離去。
團藏聞言，原本蒼白的臉頓時有了一些血色。
望著依舊蒼白的天花板，頓時覺得這個時間又變得多姿多彩了。
……
忍界一場隱蔽且黑暗的地下溶洞。
一隻渾身慘白之色、背部生滿倒刺的詭異人型生物，一路搞怪地嬉笑奔跑。
一路上，還有許許多多的類似白色人型生物在四處遊**。
“噫！你們在研究什麽大便！”
奔跑中的白色人型生物突然發現一堆類似的一群白色人型生物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圈，並不時發出一陣陣怪叫。
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白色人型生物連忙擠上去看熱鬧。
好不容易擠進去之後，卻發現隻是人群之中隻是躺著幾具鼻青眼腫的同類。
“咦？這有什麽奇怪的？”
白色人型生物感到非常奇怪。
周圍的其他白色人型生物七手八腳將其扯進包圍圈之中，不由分說就將其按著地上暴揍一頓。
然後他就變得和躺在中間的那些鼻青眼腫的同類一樣了。
組成包圍圈的七手八腳繼續發出一陣陣怪叫。
“嘿！你今天不是出去了嗎？有沒有找到好玩的大便？”
有一隻白色人型生物認出了這個剛回來就挨揍的倒黴鬼同類。
“哎喲喲！”
躺在地上搞怪亂叫的白色人型生物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我有情報要報告斑大人啊！！！”
“哎呀呀！！！”
組成包圍圈的白色人型生物一哄而散。
鼻青眼腫的白色人型生物趕緊掙紮起身，繼續望黑暗中走去。
直到來到一處空間異常開闊的溶洞之中。
“斑大人！小的有重大情報回稟！”
黑暗中，一顆奇形怪狀的樹下，一具冒死枯屍的老者慢慢抬起頭顱。
“白絕……希望你這次的情報不再是奇怪的大便……不然我就把你變成大便！”
老者的雙眼，在黑暗的空間中閃爍著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