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薅羊群的羊毛
批發市場的老板是個帶著大金鏈子小手表的胖子，長得肥頭大耳，半截袖下麵的肚子鼓鼓囊囊的，滿臉橫肉，胳膊上紋著大片的紋身，目光顧盼之間帶著凶狠。
黃毛恭敬地叫了一聲“姐夫”，然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
老板雙腳大皮鞋直接疊在桌子上，抽了一口雪茄，斜眼盯著李天陽道：“小兄弟，首付定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日子你不來提貨，貨歸我，定金也得歸我，這行的規矩就是這樣。不然你想這麽貨壓我手裏我可能會虧一大筆，你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老板你也有你的擔心，放心三十天後我帶著尾款來取，要是不成定金貨物都歸你，但是你要保證質量。”李天陽表情有些戰戰兢兢，仿佛被大哥的氣場震懾到了，趕緊點頭。
“質量你放心，我做這行二十年，別的不敢說品質上沒出過問題，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老板一看李天陽這麽上道，眼珠一轉，“小兄弟你開度假村，還需要很多蔬菜瓜果招待顧客吧？我這裏還有很多有機無公害的，要不要也定一批？放心絕對保真，標簽合格證都有。”
“你先把家禽家畜的定金交了，然後給我打個水果蔬菜賒賬的欠條，等你來結算尾款的時候一起給我就行。”老板循循善誘。
黃毛也在旁邊扇風：“我姐夫這人心善，要不是看你小兄弟是個幹事業的人，都不帶幫你的，兄弟你偷著樂去吧，上哪找這好事啊！”
李天陽一愣，忽然想起上輩子一個新聞。中海某個高端連鎖超市倒閉，導致某農產品批發市場的供應商血虧一筆，那些水果蔬菜質量是真的好，都是有機無公害的農產品。
超市倒閉後，供應商都半賣半送的全城甩貨，李天陽還買過幾斤，味道真不錯。
直到最後，那批瓜果蔬菜最後還剩下許多沒賣出去腐爛堆積如山，想必那個新聞就是說的血虧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社會大哥吧。
李天陽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感覺無比親切，本來是想薅一波羊毛，沒想到你還送我個羊群！
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李天陽說道：“行，我家正好有一個白酒廠倉庫帶冷藏的，給我來一百噸，不二百噸瓜果蔬菜！”
黃毛和老板對視一眼，喜上眉梢。
雙方最後議定，家畜水產定金三十萬一個月後湊齊來取，有機水果蔬菜打條，市場方麵提供運輸車，晚上就開始送貨。
簽完合同雙方都很滿意，李天陽跟二人親切握手，並保證三十天後帶著尾款結賬，然後離開。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李天陽剛出批發市場的大樓，一股熱浪撲來，天氣比之前更熱了幾分，連忙跑上車一看，今天白天氣溫能到38度，晚上氣溫也有32度。
“大學城夜市都是下午就開始出攤，這麽熱的天應該沒什麽人去吃夜市吧，看來得去薅一波羊毛了。”
忙活了大半天，李天陽早就餓了，掉頭殺往中海大學城夜市。
重生之前，李天陽上學時候就經常來吃些路邊攤解解饞，忙活了大半天，現在早就餓了，找了一家熟悉海鮮燒烤攤，點了一些小龍蝦生蠔。
瞄了一眼長達一公裏的夜市，老板們三三兩兩的在攤位上閑著，因為天氣過熱，基本沒什麽顧客，有些男老板直接光著膀子對著電風扇吹。
不一會，老板做好了麻辣小龍蝦，端了過來，瞟了一眼停在路邊的奔馳大g，表情有些羨慕：“天陽，好一陣沒來了，開這車是發大財了？”
“小賺，最近開了個白酒廠。周叔，最近生意怎麽樣？我看怎麽沒人？”
攤主姓周，曾經在海鮮酒店當過廚師，手藝不錯。因為是熟客的原因，李天陽和周老板關係不錯。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周叔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拿來一個電風扇對著李天陽開吹，歎氣道：“別提了，這高溫都半個月了，聽說還要升溫，這麽熱的天出門的人都少，誰還回來夜市，去也是去人家帶空調房的餐廳啊。”
“這幾天別說顧客了，夜市管理員都不怎麽來了。你知道我們這是整年交的攤位費，現在這個鬼天氣，別說賺錢了，天天都在虧。每天就能來幾桌顧客，還要上各種新鮮的食材，晚上用不了就餿了隻能扔掉，整個夜市現在家家都在虧，都看得我心疼。”
周叔拉開了話匣子，瘋狂吐苦水。
帶著一次性手套的李天陽拔了幾個小龍蝦一股腦丟進嘴裏，猛灌幾口冰鎮的雪碧，肚子裏有了點底，這才開口：“周叔，我那個白酒廠最近打算給工人們辦個聚會啥的，平時大餐啥的吃夠了，要不把這個夜市包了，給員工們來一次路邊攤大餐？”
周老板驚道：“小李你確定？”
“有這個想法，但是我定的量大，你們要給我打五折！”李天陽也不客氣直接說出預期價格。
像這種路邊攤夜市，利潤不止翻倍，一杯檸檬水幾毛錢的成本？冰沙那東西需要什麽成本？
“五折？這有點太高了吧...”周老板有些猶豫，五折有得賺，隻是不多罷了，如果量太小沒必要忙活一場，他思量片刻問道：“你定多少錢的餐？太少估計沒幾家同意。”
李天陽伸出手掌晃了晃五根手指：“五十萬，整條小吃街均攤，所有品類的小吃我都要，並且包配送到我的工廠，可以的話我現在給你打錢，你負責幫我聯係，今晚之前全部做完給我送到！”
“嘶！”周老板倒吸一口涼氣，他見過有錢人在夜市消費幾百上千的，沒見過在夜市一口氣消費五十萬的，憑借對李天陽的了解，他覺得八成這是真的。
“你等一下，我們夜市有個群，我跟大夥商量一下。”
周老板轉身就去取手機。
李天陽也不著急繼續垂著電風扇，吃著生蠔，現在這個鬼天氣熱得要死，夜市不開張起碼有半個月了，哪怕五折這些老板也有最起碼一成利潤。
中海大學城夜市上百家店鋪，每家分下來都有五千塊的訂單，收入最起碼五百塊錢，閑著也是閑著李天陽不怕他們不答應，至於那一成的利潤，權當是這些食物的加工費罷了，他並不覺得自己虧。
幾分鍾後，老周去而複返，喜道：“大夥同意，但是要你先打錢，立刻就開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