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做客
韓信遠遠地如盲人摸象，聽得糊塗，不過想來是沒有危險，剛才他們倒是被驟然響起的慘叫聲給嚇了一跳。
最後，韓信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拉過路邊一個老大爺問道：“大爺，你們大夥人在看什麽熱鬧呢。”
老人抬頭看了看韓信一夥人，先是被典韋凶惡的表情給嚇了一跳，然後看看韓信，再看看活潑可愛的黃敘。
猜想沒有危險，才回道：“後生，這是在閹豬呢？上麵說了，閹割了的豬肉吃著不臊，到時有人來收，臊不臊，我不知道，反正大爺我這輩子還沒吃過肉哩。”
“老大爺，現在大乾當政，日子一天天會好起來，以後，天天肉吃不停，您要保重身子，多活幾年才是。”
韓信頓了頓，視線飄散，隨意地又問道：“老大爺，你知不知道，閹割雄豬是誰出的主義呢？”
韓信問完，豎起耳邊，心情忐忑地聽取答案。
話說這給豬閹割還是他當初隨口說的，現在的時代還不流行吃豬肉，一來上層人氏嫌棄豬肉下賤，而耕牛珍貴，如非必要也不吃，他們吃的大都是羊肉，二來，沒有閹割過的豬肉，吃著有騷味。
這養豬的知識，韓信記得他是無意中在中央電視台的致富經中看過，那天對著手下人隨口這麽一說，想不到，手下的人，把他的話當成了金口律令。
糟糕的是，如果這種消息傳開，底下億萬百姓不記得他韓信做過什麽具體貢獻，等下一說起他來就是：
哦，我們陛下啊，就是那個發明了割豬崽雞雞的陛下，硬是要的，瞧瞧這桌上的肉，都是來自陛下，沒有陛下，我們老百姓，哪吃得起豬肉啊。
好在，老人回道說：“小老漢聽村長說，前段時間，有畜牧站的衙役過來，發的什麽養殖宣傳這樣說的。”
聞言，韓信長舒一口氣。
看完熱鬧，辭別小村莊後，韓信帶著黃敘等人繼續南下，過江夏，經柴桑，這一日，來到了鄱陽湖附近。
浩瀚的鄱陽湖一眼望不到邊，天連水尾水連天，湖麵上點綴著幾艘白帆漁船，風中傳遞著船夫和船娘對唱著江南的方言小調。
看著美麗的風景，韓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帶有青草芳香的水汽，說道：“大夥就在這歇會腳吧。”
“是，少爺。”眾人下馬，讓馬隨意在湖邊的草地上吃草，恢複氣力。
“好漂亮，典滿一起來玩。”黃敘一個蹦噠，躍下馬背，拉著滿臉不情願的典滿，脫掉小馬靴，就歡快地跑到湖邊戲水。
麵對著秀麗的風景，韓信絞盡腦汁，想吟出一首應景的詩詞，想了半天還是沒法原創，至於剽竊，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他是不敢的，怕以後見到詩詞的作者尷尬。
“哎，草包草包，腹中空空啊。”韓信暗自感歎一句，想像曹操那樣，能文能武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時至正午，遠方的漁船緩緩駛來，船夫提著魚簍上了岸，也不怕生，朗聲道：“小官人，哪裏人氏，在此將歇。”
韓信微笑道：“小子南陽人氏，出外遊學，大叔可勻幾尾魚來吃。”
“好說，好說，恰是秋魚肥美時節，正可招待小官人，一起去寒舍吃幾口酒。”
“多不好意思啊。”韓信見船夫好客，推辭幾句，想著正要去這附近有人煙的地方，私訪這揚州南邊的風情，就順著答應了，“那就叨擾大叔了。”
船夫挑著魚簍，赤著腳走在前麵，韓信等人收拾好馬匹，沿著黃泥小徑一路跟在後麵。
韓信和船夫平行而走，邊走邊隨意打探道：“大叔，這平日裏作何營生。”
“哪裏做的了營生，家中兩畝薄田，碰上災年難養活一家人，好在村莊靠近大湖，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閑時打幾尾魚添補家用。”
“怎麽還是兩畝薄田，如今南方不是盡歸大乾了嗎，上麵沒有過來分田嗎？”韓信疑惑得道，他可是下命讓人下去重新丈量土地，讓每口之家按人頭，分給五畝土地的。
難道政策還沒實施到這裏來？
在韓信想來，反正南方地廣人稀，多的是土地，隻差人口，如果以後人口多了，就往外擴散，去征服西域，中亞，歐洲這些地方。
還不夠的話，就去其他位麵重複這樣的過程，在韓信想來，隨著傳送門帶給人體神奇效應的消息擴散開來，未來伴隨著必然是連綿的戰爭。
到時人口就算不減少，也很難快速增長，所以他對分給百姓田地的做法很讚同，而且這也不是無償分給他們的。
這樣分給百姓的田地，如果種植的時候，百姓租用國家提供的道具，收成的時候，國家收六成，百姓分得四成。
如果百姓沒有用到國家提供的工具，收成的時候，雙方就平分五成。
正想著，隻聽船夫回答道：“說起這個，小官人來的巧了，今日過後，小老兒和村民都要趕往北方一段時間，如果小官人明日到此，就無人招待了。”
韓信奇怪地問道：“哦，這是為何？”
“小老兒也不知道呢？這不是新朝在窮折騰嘛？”
“什麽。”韓信大吃一驚，“難道官府強迫你們遷移不成。”
韓信話音剛落，船夫連連擺手，驚慌道：“小官人誤會了，官府沒有強迫我等，隻是……哎。”
“大叔不妨說來聽聽，小子家裏在大乾能說上幾句話，如果有擾民的事發生，小子一定稟告上去，讓上麵的人給大叔和村民一個交代。”
“小官人不知道，新來的太守大人，一上任就家家戶戶通知說發放田畝，小老兒和村裏的人，當時就想啊，哪個官府會這麽好，會給我們老百姓發地哦，不會是要死命地讓我們種地，然後把收成都拿走吧。”
“那些官差衙役好說歹說不會，現在整個南方，大乾治下的荊州，揚州，全部在丈量土地，給老百姓發放土地，說不會騙人，騙人不怕給老百姓造反給推翻嗎？”
“小老兒和村裏的人一想也對，想想是最多出把力給種個一年地，如果假的，來年就不給官府白幹了，如果是真的，那就老天保佑大乾皇帝了。”說道這裏，船夫唏噓不已，眼中也滿是期待，希望這樣的好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