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做老大的沒有必要什麽都會
“有名字嗎。”
“叫我小命就好。”
小命苦笑了一下後,望著那柄細長的妖刀無奈道:“我如果拒絕會怎麽樣。”
“下次別問這麽無聊得問題。”
“為什麽叫小命,你沒姓嗎?”陳蠱好奇的望向小命。
“有。”小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尷尬道:“但是我的大名太難聽了。”
沒等陳蠱問話,他自顧自的再次說了起來:“我大名叫李逆天改命。”
“啥玩意兒?”陳蠱愣了一下,滿臉茫然的望著麵前這個胸前戴著極其誇張吊墜的年輕人懵逼道:“李逆天改命?這他媽是什麽狗屁名字。”
“你父親是不是叫李望子成龍?”
“不是。”小命臉色有點不是很好看,微微有點低落繼續道:“我剛出世的時候,就是夭折體質,算命的告訴我父親,起這個名字,可以長壽一點,便起了這麽個名字。”
“但因為太難聽了,所以我一般都是讓人叫我命哥的。”
隨後他看見阿蛇那迅速陰沉下來的神情,急忙補充道:“當然在這裏隻有蠱哥,大家叫我小命就好了。”
“什麽命哥不命哥的,都是虛名。”
“夭折體質?”陳蠱來了點興趣,望著小命那微微蒼白的臉頰疑惑道:“這是種什麽體質?”
就連杜老也滿臉詫異的盯著小命。
在丹宗裏,他隻是個最底層的黃級煉丹師,每日像在流水線上一般完成上麵發下來的煉丹任務。
而小命則是三長老的孫子,雖然同為黃級煉丹師,但那待遇可是天壤之別。
平時根本不會有接觸,自然不知道這個在外人麵前風光無限的年輕人竟然是夭折體質。
小命沉默了一會兒後,低下頭緩緩道:“夭折體質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年少會夭折的體質。”
“而我出世後,在第一次發生意外後,便被檢查出是夭折體質,無法根愈,隻能漸緩。”
“每過十天半個月,我的身體便會裂開一道大口子,鮮血止不住的往出湧。”
“而且傷口出現的位置完全隨機。”
“傷口的尺寸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在變大,小的時候傷口還是半截指頭那麽長,到現在為止傷口已經有小腿那麽長了。”
“待傷口增長到一定程度,形成致命傷無法愈合的時候,我也就死了。”
“這就是夭折體質。”
陳蠱沉默了一會兒,微微皺起眉頭:“每隔十天半個月,身體會自動裂開一道傷口,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不知道。”小命麵色異常平靜的搖了下頭:“宗主親自查看過我的身體,查看完之後告訴我父親,趁年輕再生一個吧。”
“無救,隻能等死!”
一旁的阿蛇望著這個神情異常平靜的年輕人,眼底微微閃過一絲不忍。
本來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個仗著自家長輩囂張跋扈的年輕人,現在看來倒是個將死之人。
最重要的是,那種看著自己慢慢被死亡所吞噬的感覺,會令人絕望到無法呼吸。
能在這種壓力下,繼續煉丹,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可以說品性相當難得了。
大部分人在得知自己必死的時候,都會做出一些平時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死亡的壓力足以摧毀大部分人。
陳蠱盯著這個年輕人沉默著,沒有講話。
他現在知道,為什麽剛才劃破這個年輕人脖頸時,這個年輕人處理的那麽嫻熟了。
每隔十天半個月都要給自己包紮一次,能不嫻熟嗎。
他停頓了一會兒。
認真盯著小命打量了一會兒,咧嘴笑了起來輕聲道:“跟了我,我替你解決。”
小命愣了一會兒,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陳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這是在收買人心嗎?
可這個餅畫的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連丹宗宗主看過之後都搖頭歎氣的夭折體質,這個人憑什麽敢說他可以解決。
要想收買人心,不如送兩妞來的實在點。
“那個...我現在是應該表示感激嗎?”
陳蠱忍不住的被逗笑:“怎麽,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那個蠱哥你會煉丹嗎?”
“不會。”
“醫術呢?”
“也不會。”
“識相呢?”
“更不會。”
“聞氣呢?”
“聞所未聞。”
小命徹底懵在原地,下意識的喃喃道:“那蠱哥你會啥。”
“我會砍人。”
望著小命那懵逼的神情,陳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做老大的沒必要什麽都會,那樣太累了,也太蠢了。”
“比如我不是武者,但我身邊有很多武者。”
“我不會煉丹,但現在我有不少煉丹師。”
“我更不會做飯,但我現在有三個做飯味道極棒的廚子。”
“你說的那些什麽醫術識相聞氣我確實都不會,但隻要我會砍人,這些人我都可以抓回來。”
“做老大的,不需要懂太多,隻要會砍人就好了。”
小命茫然的掃了眼四周,旁邊那些麻袋開始有了微弱的動靜,應該是被打暈的煉丹師漸漸地蘇醒了過來。
“可是會砍人能醫治好我的夭折體質嗎。”
“當然能。”
陳蠱忍不住的咧嘴再次笑了起來,他突然感覺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
“我們青龍幫,唯一宗旨你知道是什麽嗎?”
“那就是不信命!”
“命數這種東西,在我們這裏比牛糞還低賤。”
“我身邊的這群武者,在幾天之前,還是一個偏僻城池最底層收保護費的幫派。”
“但我想他們現在全部變成了武者,並且武者天賦遠超常人。”
“如果按照正常人生軌跡,他們會成為武者嗎?”
“不會!”
“無論他們的命是什麽,我都幫他們改了命!”
“所以,隻要不信命,命數就約束不了你。”
小命神情茫然的望著眼前這個麵容清秀的男人,忍不住的思緒泛起波瀾。
雖然類似的話,他聽很多人講過。
但他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動容過。
因為其他人都隻是說著車軲轆般的話來安慰他,而麵前這個人身上是真的有那種不信命的氣息。
就如同一把剛開刃的鋒劍,佇立在地上。
隻待時機一到,便破開雲霄。
斬開這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