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心
上忍陣亡後，按照木葉的撫恤金製度，對方的家庭可以領取一百萬兩。
千夜在這基礎上主動漲了一倍，然而這些錢永遠無法撫平老婦人喪子絕後的悲痛。
更別說，對方還出言婉拒了。
薄薄的卡片握在手中像是一塊石頭，很沉重。
宇智波火倉小聲詢問：“家主，還要繼續拜訪嗎？”
千夜將銀行卡收放好，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抿緊嘴唇：“繼續。”
他要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這裏的人，不是一個符號。
對敵人，可以將他們視為一串數字。
可是對於自己人，他要有溫度。
蓋因為，他現在是火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木葉內的許多家庭。
不止是宇智波一族，其他忍族，乃至平民忍者都是這樣。
拜訪完所有家庭，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沒有表示出對千夜的憤恨。
甚至，不少家庭結構如宇智波八代家的，都表示不需要這筆撫恤金。
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千夜能夠用好這筆錢，讓宇智波一族變得更好。
‘我會的！’
千夜回到家裏，瘋狂爆肝，用這種方法來緩解心裏的壓力。
時間快速流逝，天色漸晚。
精疲力竭的千夜停止了修煉。
眼前彈出透明的屏幕，一條條數據滾過：
【影分身之術LV2→LV3：18／1000】
【三身術LV2→LV3：6／1000】
【鋼拳LV2→LV3：38／1000】
【奈落見之術LV2→LV3：70／1000】
【霞從者之術LV2→LV3：55／1000】
【結印LV2→LV3：34／1000】
【投擲術LV2→LV3：49／1000】
之前這七個隻差臨門一腳就能升級的技能，經過一下午的爆肝，全部跨入了LV3。
千夜看了眼麵板，發現還停留在LV2的技能，隻剩下鳳仙火之術和龍火之術這兩個火遁忍術了。
至於LV1的寫作……
不提也罷！
洗了個熱水澡，千夜換上黑色的衣服，動身前往南賀神社。
今天，他將正式接任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之位，並為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族人們追悼祭奠。
……
南賀神社前烏壓壓的一片。
天空也是陰沉沉的，不知從哪飄來的烏雲低垂著。
狂風嗚嗚呼嘯，大雨將至。
大家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手裏拿著一束白色的**。
白色的**，寄含了對逝者的追思和悼念，也象征著逝者的高潔品格。
千夜走到臨時搭建起來的靈堂內，目光掃視著沉默的人群。
“我們做到了。”
千夜在所有逝者，所有生者的注視下，沉默了三秒，開口說道：“是的，我們做到了。”
“我們，”千夜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於昨天，親手拿回了失去的45年！”
“我們用我們的雙手，成功地拿回了我們的生存空間，拿回了我們的尊嚴，拿回了我們的驕傲！拿回了我們的榮耀！！”
“但，我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戰爭，總是要流血犧牲的，我這樣告訴自己。”
千夜臉頰的肌肉咬緊：“可是，當我得知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徹底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的家人後，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大家。”
他再度沉默了數秒，一向能說會道的他這會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喉嚨間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堵住了。
千夜隻能躬身道歉：“對不起！是我讓你們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對不起！”
轟隆隆！
濃稠的黑色烏雲中電閃雷鳴。
大雨傾盆而至，豆大的雨水嘩啦啦的落下，天地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一個年邁的老婦人大聲道。
烏壓壓的人群紛紛側目看著說話的這個老婦人。
是宇智波八代的母親。
宇智波稻火和鐵火想要上前阻攔，可想起千夜來之前囑咐過，待會不管誰要打罵他，都不要阻止。
兄弟倆對視一眼，心情複雜難言，最後隻得選擇撇過頭去。
她頂著傾盆大雨，步履蹣跚的走到千夜的身前，雙手托在千夜的雙肩上，用盡所有力氣將他托起，再次重複道：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雨水順著她臉上的皺紋滑落，她嘴角扯動，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千夜驚訝的看著這位老婦人，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不管這位老婦人要打他還是罵他，他都會忍著。
因為宇智波八代是為了他才死的。
為了他的計劃能順利執行，宇智波八代選擇自願留下斷後。
為了他的計劃不會被猿飛日斬他們提前獲知，毅然決然的選擇引爆身上的所有起爆符，屍骨無存。
不止是宇智波八代，還有其他選擇留下來斷後的忍者亦是如此。
還有那些隨著他一聲令下，奮不顧身上前廝殺的忍者們，亦是如此。
可是，千夜沒想到老婦人居然不是來打罵他的，反而上來安慰他。
千夜回過神來，連忙脫下外套，想要給她擋一下雨水。
這位年邁的老婦人輕輕搖頭，示意千夜自己不需要，她轉過身來，大聲說道：
“宇智波千夜沒有虧欠我們什麽。
相反，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們一族估計已經被猿飛日斬他們給滅族了。”
可惜聲音在磅礴大雨的遮擋下，隻有站在最前麵的人能夠聽起。
老婦人走近人群，千夜連忙舉著衣服跟上，隻聽見她廢力的說道：
“今天中午的時候，這個孩子不安的站在我家門前，他還想用錢讓我‘原諒’他。”
“我當時心裏想說，做夢！然後我把門給關上了！”
說著，老婦人露出了很慈祥的笑容：“可是，我的孩子在我做好午飯以後，像以前一樣趕回來了。
他很著急地問我：‘媽媽，千夜君的計劃成功了嗎？’”
“我點了點頭，給他說成功了，他看上去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老婦人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繼續往前，人群自發的往兩側分開。
她接著說道：
“我們失去了尊嚴、失去了驕傲、失去了榮耀，失去了生存空間，我們失去了很多很多。”
“是宇智波千夜帶領我們拿回了這些曾經屬於我們的一切！”
“我的孩子死了，但是他死的很光榮，我知道他一定是笑著離開的！”
“所以。”老婦人廢力的挺直了腰杆，一雙猩紅的寫輪眼在雨幕中睜開：
“如果有誰要怪罪宇智波千夜這個孩子，就先過我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