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時也，命也，運也
張振送醫診斷後，一個壞消息傳來，情況不樂觀，手術後得要住院，恢複快的話三個月，恢複慢得小半年去了。
這可怎麽辦？
張振的男二號戲份不少，關鍵是新僵這邊主要是拍他，那麽多人和機器，等是不能等的，因為耗不起，但如果先去拍其他的戲，後麵再回來這裏，一來二去同樣費錢，而且要重新申請。
李鞍開會討論之後，決定換人。
那麽問題來了，換誰？而且是要在一周之內談好並到達這裏進行拍攝。
李鞍先是跟原先定的另外幾個演員通了電話，可不是已經接了戲，就是無法在要求時間內趕來。
這個時候，袁合平找到了他，在得知仍沒有找到演員後，便向他推薦了呂布。
“你的徒弟？”
“對，就是前天與我一起去取景地的那個小年輕。”
“哦，他呀。”
袁合平淡淡一笑，道：“他剛剛演了我導的古龍小說改編的一部劇，也是男二號，長相身材你見過的，他出身武術隊，身手非常好，吊鋼絲、馬術、各種拳腳兵器都不在話下，至於演技，你可以試試他。”
李鞍回憶了一下，比張振高，比張振帥，皮膚偏淺小麥色，身體壯而不胖，感覺可以，思忖片刻，回道：“行，那就讓他來試下戲看看，如果合適，我會考慮。”
半個小時後，劇組駐紮地外的一片空地。
呂布換了戲服，戴了假發，搖身一變成了帶有異域風情的美男子。
李鞍為張振設計的羅小虎，形象偏粗獷，而呂布更像原著中的羅小虎，外表英俊，身材魁梧。
“八爺，李導，那我開始了。”
“開始吧。”
呂布翻身上馬，兩手一拽韁繩，馬瞬間起揚，片刻後，他一夾馬肚，“駕”的一聲驅馬狂奔而出。
馬背上的他，有著莫名的氣勢，英姿颯爽。
等他回來，袁合平微笑著問：“李導，需要驗驗他的功夫嗎？”
李鞍擺手道：“既然是袁導的徒弟，功夫自然不會差。”
說著，他望向下馬了的呂布，雖然看著沒有年齡小的那種稚嫩感，但是他依舊想要粗獷一點的羅小虎，便問道：“你可以留胡子嗎？”
呂布點頭道：“可以。”
李鞍得到回答，接著沉思良久，才對袁合平說：“就他了。”
袁合平有些意外，問道：“不看他的演技了？”
李鞍笑笑道：“這個沒關係。”
其實，女二號章籽怡也算新人。
而且她並不是玉嬌龍的第一人選，起初李鞍最為中意的是舒其，但因為他要求嚴格，主要演員必須提前進組苦練打戲，接受魔鬼訓練，而且中途不能軋戲，進組就要心無旁騖，當時舒其正當紅，她的經紀人覺得接演這部戲的性價比比較低，權衡之下最後拒絕了，所以一直在劇組刻苦訓練充當備胎的章籽怡才有機會得到這個角色。
反正都是新人的演技，指導兩個跟指導一個差別不大。
就這樣，呂布又撿了個漏。
好像這兩次出演男二號，都是因為“馬”。
難不成，赤兔在助我？
不管怎樣，有戲演是好事。
……
……
回到住處。
張縉第一時間湊過來，頗為激動的問道：“怎麽樣？成了嗎？”
他方才看到呂布換了戲服在李鞍和袁合平麵前，還騎馬跑了一圈，都不用猜，肯定是在試戲。
呂布晃了晃手裏的文件袋，微笑著說：“拿到了一個角色。”
張縉驚呼道：“牛啊！”
要知道，《小李飛刀》不管從哪方麵，可是都不能跟《臥虎藏龍》相比的。
後者投資1500萬美元，國際大導演李鞍執導，要在好萊塢上映。
隻要能出演，哪怕是一個小角色，都受益良多。
呂布的運氣真是絕了。
羨慕之餘，張縉又八卦道：“對了，給了你多少的片酬？肯定比《小李飛刀》的4000塊錢多吧？”
呂布沒有說話，隻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張縉“啊”了一聲，道：“3000呀。”
這麽低的片酬？雖然拍電視劇所用的時間要比電影長，但好歹是好萊塢大片啊。
而且呂布也是演過男二號了的，又是袁合平的徒弟。
難道是因為這次接到的角色是個小配角？
就在他瞎猜之際，呂布開口了，笑著說：“多加一個零。”
張縉登時驚呼道：“3萬？臥滴媽喲。”
這激動得重慶話都出來了。
要知道，呂布從6、70塊錢片酬到4000塊錢片酬隻用了三個多月時間，現在又是三個多月，再給翻了差不多十倍。
簡直恐怖如斯。
呂布卻十分淡定，聳聳肩道：“乍一聽是很多，可對比原來的演員張振，那是少之又少。”
張振91年出道，首部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就提名第28屆寶島省電影金馬獎最佳男主角，後麵又發行了個人首張音樂專輯《一走了之》，出演文藝片《春光乍泄》，早已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片酬自然不是他能比的。
3萬塊錢對於《臥虎藏龍》的男二號來說，是低了，但李鞍認為這個價非常合理。
因為，在他心裏張振仍是最優人選，退而求其次是不得已而為之，同意呂布出演更是在送袁合平一個人情。
呂布也懂這個行業的規矩，名氣就是錢。
所以現在隻要有戲找他，不管角色大小，就一個字——接！
有錢賺，又能提升演技，為什麽不呢？
至於片酬，等到知名度上去了，自然會跟著漲。
……
……
隨著太陽的升起，溫度慢慢升高了。
張振的意外受傷耽擱了三天，而這期間，章籽怡有持續在練習馬術和打戲，呂布又不需要練這兩項，所以並未影響整體進度。
上午，李鞍搞了一個劇本圍讀，對即將要拍的戲份進行梳理，拍攝流程安排得很細致。
這裏就不得不提，好萊塢製作電影與國內製作電影的區別了。
好萊塢大部分電影在製作所采用的項目架構是，美術指導與攝影指導配合導演，構成核心的藝術創作團隊，執行製片人、製片主任服務於製片人，構成主要的管理團隊。
國內則是，出品人作為資方代表，追求利潤的最大化，導演作為整個製作團隊的核心，維護著電影的品質，監製或製片在目前的國內電影市場，往往承擔的是一個平衡多方利益和服務的角色。
反正無論是“製片人中心製”，還是“導演中心製”，都各有利弊。
在這個臨時布置的小型會議室裏，有一個人引起了呂布的注意，就是即將會與之演對手戲的章籽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