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禍水東引
譬如目前約莫600人手，不提什麽湯藥費、打點費、出場費等，
單單每個月的基本餉糧就是一大筆。
要不是杜笙很會來錢，且對於那些場所經營頗有新穎和大膽的建議。
譬如酒吧經營一改傳統，並對外放出風聲：
“隻要帶著穿吊帶裙的美女來我們酒吧與夜總會消費的，一律六折！
穿絲襪免費，倘若是情趣款，還另送一打啤酒！”
夜場想要有人氣，美女必不可少，特別是穿著清涼的。
除此之外，還有營銷、酒托、氣氛組……
自從前世這些噱頭打出來後，原本因為禁掉散貨而損失的客流量，居然有進一步提升的可能。
否則，開支早就維持不住平衡了。
“咦，這麽快回來？我還以為你要學坤哥消完火才肯下床呢！”
杜笙剛回到北角，就被姚文泰嘿笑著拉到包廂。
刀疤全也算是參與者，進來後關上了門。
“昨晚沒什麽大事發生吧？”
杜笙對他的打趣不以為意笑笑，在包廂落座，隨手拿起一瓶飲料擰開。
“都被你算中了，哪還有什麽事？”
姚文泰搓搓手，言語間卻還有點興奮：
“倒是大眯那邊，問題大了！”
“哦？”
杜笙這才略略意外抬頭，詫異道：
“難道他被差佬拘回去不成？”
昨晚要到觀塘談判，為了防止突**況發生，他和靚坤提完此事後，便幹脆讓姚文泰到自己地盤照看一下。
當然，姚文泰在北角本身也有一條街，而且還與被大眯搶去的地盤相鄰，幫杜笙也是幫他自己。
杜笙為了給靚坤出口氣做個交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從謿州幇收繳到的兩枚土製手雷交給了姚文泰。
昨晚大眯為何沒有遲遲發起進攻，原因就在於此。
刀疤全聽得抓耳撓腮，雖然他已經從小弟們興奮談論中得知一鱗半爪，但詳情不知道啊。
“泰哥，能不能別吊人胃口了，快點說吧！”
姚文泰嘿笑一聲，頗為自得道：
“說起來你們不信，昨晚大眯已經召集了三百多人馬，打算分三路插旗進來。”
“要不是多得阿笙給的那兩枚跳蛋，直接被我炸了老家，隻怕真的守不住！”
為了確保不出錯，加之保密起見，昨晚還是他親自出馬。
結果就是大眯的行動硬生生被打斷，暴跳如雷到處抓拿可疑人士一無所獲不說，還被警方以懷疑窩藏非法爆炸物為由拘了回去……
如此有牌麵的事卻無法宣揚，他早就憋壞了。
此刻在參與者麵前要是還不狠狠誇耀幾句，那他真的要瘋！
刀疤全很清楚跳蛋是哪裏來的，畢竟是他經手的東西呢，此刻又驚又歎看著杜笙：
“竟然連手雷都用了，難怪昨晚警車呼叫到天亮！”
他雖然覺得這樣做有違江湖規矩，但隻要不漏馬腳，對方也隻能跳腳大罵。
何況昨晚如此生死關頭，換作是他也會不計代價這麽做。
刀疤全隻是驚詫杜笙如此膽大妄為。
直接炸對方夜總會，而且還是兩家！
盡管專往角落扔，沒有造成什麽人員傷亡，但行為過於刑了。
一旦被警方鎖定，隻怕在座三人大概率都得進去。
杜笙與姚文泰兩位不用說，那跳蛋是他從謿州幇倉庫收繳來的，而且也參與了。
要是刀疤全知道昨晚杜笙還讓飛機去燒了山雞價值幾百萬的貨，那不得驚跌下巴？
這真是寧得罪閻王，莫得罪東莞仔！
而且報複完全不隔夜，堪稱肆意妄為。
姚文泰忽然想起什麽，有些奇怪道：
“對了，昨晚差佬居然來得很及時，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這說起來真的有點神奇，他剛炸完大批差佬就到場了。
當時以為漏了風聲，差點將他嚇尿。
杜笙神色從容，若無其事道：
“或許是差佬剛好掃場或巡檢，巧合碰上了吧。”
他自然不會將這種事說出來。
當中不但涉及與方潔霞的私隱，正如刀疤全所說的那般，這件事很刑。
他不想自找麻煩。
至於為何要知會方潔霞有關大眯的場私藏爆詐物，那算是一種惡趣味了。
既讓大眯動彈不得，解除己方的威脅，又能禍水東引。
至於引去哪？
那就得看大飛配不配合了。
不過就算大飛不配合，杜笙也有辦法讓其‘配合’。
要怪隻怪對方弱點露出太早，他不想抓住都不行。
姚文泰撓撓頭，想不出所以然，幹脆懶得想，打著哈欠站起：
“昨晚太興奮了睡不著，我得去補個覺，走了。”
杜笙笑笑，算是盛了對方的好意。
接下來與東星社遲早有一戰，這點債自然還得起，也就不放在心上。
不過這次動用手雷情況挺嚴重，O記正在大肆搜查和掃場，這幾天估計雙方都無法動作。
還好杜笙這邊早就將違法品全清掉，受到牽連不大。
大眯那邊就慘了。
不但人被關進去起碼48小時，連新上手的場子都被幾輛警車進駐，本身還賣糖丸，嘖嘖！
要不是實在被盯得緊，還被O記時不時掃場，杜笙怎麽可能隻會幸災樂禍？
早就想方徹法將大眯清出北角了。
刀疤全見姚文泰走遠，笑著道：
“東莞哥，你之前不是說搞個拳館嗎，在這邊不遠處正好有一家要出讓的。”
“哦？”
杜笙訝異抬頭，想到暫時沒什麽事，幹脆站起來道：
“走，去看看。”
經曆了前世的各種爆炸信息，他自然清楚拳館與武術館的重要性。
譬如最近這段時間的插旗與踩場，手下的戰鬥力便是主要成敗因素。
而他作為紅棍，自身能打雖然比較關鍵，但總不能每次身先士卒吧。
所以，提升手下實力就得擺上日程。
說起來，一般規模比較大的社団話事人，通常都會設有3個場館。
即武術館、拳擊館和茅山館。
前世某雙花紅棍陳某在回憶錄說，自己最風光的日子，就是在尖沙咀開拳館收徒。
這不僅代表江湖地位水漲船高，連帶隱性收入與名氣也會上揚！
而且，開設拳館和武術館，也能為字頭培養更多的打手，提高字頭成員的戰鬥力。
由此可見，拳館和武術館完全就是一個字頭的戰鬥訓練營。
它不但能培養打手，還能訓練一些職業拳手。
特別是後者，在某些時候還相當重要。
譬如社団間一旦發生衝突，事態嚴重無法收場，雙方既不肯妥協，又不願意繼續打下去。
這時候，雙方多半就會舉辦一場擂台賽，各自挑選最厲害的拳手參加。
分出勝負後，輸的一方必須妥協。
這是江湖默認的規則，還沒人敢違背。
因此，香江字頭很重視拳館和武術館，當年那位雙花紅棍也替字頭打過不少比賽，這才有資格開館收徒。
至於茅山館，又叫神打館。
在梁稼輝、烏鴉哥、邱淑楨主演的《人皮燈籠》裏，烏鴉哥飾演的雄爺就會‘神打’。
當然，杜笙知道所謂神打都是騙人的。
字頭之所以安設這種館子，就是通過所謂的‘請神上身’刀槍不入的方式，來訓練手下的膽量。
倘若說武館是提高手下戰鬥力的話，那麽茅山館就是為了增加士氣，打架時不會產生畏懼害怕。
杜笙對茅山館沒什麽興趣，主要心思都放在武館與拳館上。
他雖然還不是話事人，但有備無患嘛。
自從上次大規模招兵買馬後，他就讓刀疤全、吹水達等人留意哪裏有出讓的武館與拳館。
要是實在不行，都打算自己打造一家了。
不想這會兒居然有驚喜。
“東莞哥，前麵轉角就到。”
十分鍾後，隨著刀疤全的帶領，一行人穿過兩條街，來到一家名為‘鴻泰’的拳館。
這家拳館看起來比較殘舊，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木製牌匾，除此外再也沒有其他虛浮充門麵的裝飾。
整間拳館約莫三百平方左右，入門就是訓練場，但倘大的場地並沒有學員在。
隻有一名三十八九年紀，穿著彈力背心的中年男人在那搬著東西。
看他那行動不太便捷的樣子，大概率是有傷在身。
杜笙看得有些感慨，要不是來時聽刀疤全介紹，打死他都不相信眼前這位陳兆振館主居然是李曉龍親傳弟子黃靳鳴的三代嫡傳。
作為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截拳道傳人，更將李曉龍成名絕技‘勾漏手’學了大半的成名武師，十年前憑借一根雙截棍就為‘忠信和’打下三條街的紅棍，如今居然會落魄到這種境地。
杜笙瞥了一眼陳兆振的左腿，據說當時遭到兄弟出賣，被敵方幾十人圍住砍斷了腿。
僥幸撿回一條命後，他心灰意冷退出‘忠信和’，念及黃靳鳴返回唐山前的叮囑，於是將存下來的積蓄在北角開了這家拳館。
如今‘忠信和’字頭早已成為曆史，而截拳道因為李曉龍去世得太早，在搏擊場上未能打出成績，加之沒有什麽宣傳，導致願意學的人並不多。
更何況陳兆振斷了腿，不提人們信不信他有真本事，能不能教好都是問題。
以至於這家拳館日漸式微，幾乎快要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