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嫁禍?

與此同時,‘傷勢嚴重’的杜笙已經回到家裏。

因擔心他會遭到後續伏擊,刀疤全、哈皮陳等人都留守了下來。

這讓杜笙哭笑不得,但有些事暫時不能聲張。

還好飛機及時趕回來,有這位內應打掩護,他才得以溜出來。

從窗戶旁回到樓道,杜笙沒有下樓,因為下方也有小弟鎮守。

他快速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一柄槍、兩個彈夾、一柄匕刃、穿戴的白銀褂甲……

確認沒有遺留,這才往樓上走去。

來到樓頂後,一個飛身助跑,杜笙憑借《單手跨欄》的優越性,直接躍掛在隔壁護欄上。

一撐,一翻,便上了閣樓。

他沒有停下動作,如法炮製又往旁邊躍進幾棟樓。

期間甚至隨手將晾在閣樓旁的外套與棒球帽順走。

來到樓下,此刻杜笙已經出現在隔壁街道,連裝扮都變了。

而角落處,早就停放著一輛摩托車。

他戴上頭盔,取出鑰匙啟動,直奔北角而去。

受傷是個很好的掩護,加之剛結束首次和談,正常還會有一次。

所以今晚動手,誰都意料不到!

更不可能懷疑到自己頭上。

要是做得隱蔽一點,甚至能將鍋甩幹淨!

至於江湖規矩不動熱武器,嗬嗬……

隻要沒露蹤影,沒人看到,誰知道是自己幹的?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鼎真夜總會附近。

杜笙還特意挑選在撤退路線的後門,將帽簷壓低,然後翻牆穿巷而過。

不得不說,單手跨欄這個技能絕對被小瞧了。

最起碼今晚,它必須算首功!

夜總會前門一般都有鎮場子的人,所以杜笙繞到後門排水管處。

他單手一撐,雙足連點,抓、握、掛、撐攀爬動作猶如教科書一樣,

沒有借助任何工具,瞬間便攀上二樓,沒有驚動任何人。

就算是世界上頂級的攀岩高手看到這一幕,肯定都會忍不住讚上一聲。

杜笙來到二樓走廊,混在顧客群中正常行走。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有樂隊駐場,客流還是挺多的。

二樓大多是卡座,抬眼可以看到一樓舞池與歌舞表演。

此刻隨著火爆音樂震耳欲聾,不少人正在勁歌熱舞。

而像杜笙這樣打扮異類,壓低帽簷的人也有不少。

這個年代,正是奇裝異服盛行的時候。

杜笙打量一眼周圍,的確有不少穿著學生服的培酒女生。

至於是不是牆上宣傳的大學生,這個以後有機會再驗證。

他靠在光線黯淡的地方行走,搜尋著丁益蟹是否在場。

結果隻是掃了一眼,便發現了蹤影。

這廝不愧是混不吝,身上帶傷都還出來鬼混。

此刻正在左側包廂放浪形骸,不但左擁右抱,還口出狂言罵罵咧咧。

至於罵誰,杜笙掏了掏耳朵,選擇了屏蔽。

這裏畢竟是忠青社的地盤,即使丁益蟹被剝奪頭銜也沒人敢輕視,身邊小弟不少。

其中除了之前見過的牛威、阿萊等人,連新投靠過去的謿州幇牛濤也在。

杜笙也不著急,現場人太多,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還好不用等多久,丁益蟹就搖搖晃晃站起,還單手摟著牛濤的細腰。

“益哥,放水不帶小妹,帶男人是什麽懆作?”

“哈哈,你們這些俗人不懂!”

“當然是換換口味啦!”

“……”

丁益蟹不管外人打趣,大搖大擺摟著小白臉模樣的牛濤走向衛生間,

期間不僅肆無忌憚挑逗對方,還伸手抄穀底,惹得牛濤嗔笑不斷。

杜笙看得直搖頭。

難怪這廝得性病,簡直是葷素不忌啊。

他懶得看這穢眼一幕,率先來到衛生間。

“瑪德!看什麽,都給勞資滾!”

丁益蟹似乎受不了別人異樣眼光,還沒來到衛生間,就遠遠大吼怒喝。

一些打算放水的顧客,直接被他趕了出來。

隨後,就聽得哐當一聲,衛生間大門被關上。

杜笙都不知道怎麽說好,幫著清場這是嫌死得不夠快?

而且隔間都不進,直接在外麵汙言穢語起來。

‘看來連槍都用不著了,可以換另一套嫁禍方案。’

杜笙心中感歎,動作可不慢。

“嘭!”

開門後不等對方反應,一腳便踹翻兩人。

噗呲!

隨後匕刃一刺一抽,丁益蟹與牛濤連反抗都做不到,心髒爆開一朵血花倒地。

臨走前,還迅速將倆人的耳朵割了扔進糞坑。

狂人每次滅人滿門時,都會將仇家的左耳割來泡酒。

如此血腥怪癖的嗜好,在江湖上根本不是秘密。

由於外麵音樂太吵,將慘叫聲掩蓋了大半。

外麵守著的小弟反應慢了半拍,大驚著飛快踹門衝進來,卻隻看到一抹身影從窗戶躍出去。

杜笙在騎車返程途中,找了個僻靜地方將外套、棒球帽、手套等脫下燒掉,匕刃扔進江裏,這才重新上路。

回到家,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杜笙綁回繃帶,又成了一名傷員。

說起來,《戰地救護》堂堂一個急救技能用在這裏,的確有點屈才了。

“飛機,東莞哥醒了沒,坤哥似有急事找!”

這時,就聽到吹水達在外麵不時詢問,火燒眉毛一樣。

因為守在門邊的飛機一直沉默,又不讓人進去,他不急才怪。

還好被杜笙故意支開的張丹丹與阿彤還不知情,否則這會兒已經隱瞞不住了。

“進來吧。”

杜笙心下好笑,但聲音透出虛弱,沒好氣罵了一句:

“吹水達,你特麽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幹什麽?”

吹水達訕訕一聲,跑了上前:

“東莞哥,真不是我故意要打擾你休息。”

“隻是剛剛坤哥那邊傳來消息,說忠青社丁益蟹遇害,讓我們提高警惕加強戒備什麽的。”

“臥槽!死了?”

杜笙滿臉錯愕,聲音不由拔高幾分:

“今晚不是正在談判嗎,怎麽死的?”

吹水達猶豫了一下,道:

“坤哥罵罵咧咧說忠青社不想賠,幹脆殺了丁益蟹嫁禍給狂人,以此反咬一口!”

杜笙:“……”

靚坤不愧是靚坤,腦洞真大。

對方打電話來,這個不出所料。

隻可惜,誰也想不到下手的人是他。

包括靚坤,也沒懷疑過杜笙。

反而認定丁孝蟹想要玩人死債消的把戲。

原本打困頓的刀疤全,一下子清醒過來,追問道:

“現在什麽情況?”

吹水達交友廣泛,得知不少內幕,咂咂嘴巴道:

“聽說丁益蟹與牛濤在夜總會被人捅死了,左耳朵全被割去,道上的人都說是狂人做的。”

“忠青社那邊很多人都叫囂著要跟我們開戰,丁孝蟹快壓不住了。”

杜笙自然希望忠青社亂起來,但關鍵還得看靚坤那邊,問道:

“坤哥怎麽說?”

吹水達道:

“坤哥肯定不會受這種冤枉氣,正在大肆召集人手,今晚很可能要打一場。”

刀疤全躍躍欲試:

“東莞哥,如果總堂同意開戰,我們這邊也要出人吧?”

“蔣先生估計會默認,但不會給予多少支持,最後還是得靠我們。”

杜笙對總堂不抱希望,靚坤也沒指望其他堂口會支援,想了想道:

“戰場大概率就在觀塘與北角,我們這邊也不可避免。

這樣吧,你、飛機、吉祥各自抽調八十人手過來,先防守為主。”

“鯉魚門、三家村、馬環村周邊那些場所與店鋪,這兩天晚上暫停營業,等看看情況再說。”

一旦打起來,忠青社肯定先砸場子,然後趁機搶地盤。

而鯉魚門、三家村、馬環村太近北角,遭受威脅肯定最大。

至於靚坤那邊,肯定不會認慫,也必然打著插旗想法。

不過靚坤的目標,很可能瞄準忠青社大本營。

按照杜笙的預估,打起來幾千人大戰應該不至於,但幾百人混戰還是有可能的。

而主力肯定是靚坤出,他這邊要顧及防守,多半是打輔助位。

這正符合杜笙想法,反正不管怎麽打,錢是靚坤出的。

而自己還是個‘傷員’,這兩天都不大可能上場,正好在後麵撿漏!

另外不管兩邊誰勝誰負,對他來說都是一片大好。

要是靚坤身邊人掛得七七八八,他就有機會摸進核心圈。

甚至展望一下話事人位置。

要是忠青社死傷慘重的話,也有利於他擴大規模。

他也不貪,地盤擴大小半圈,一隻腳揷進北角就行。

至於技能碎片這些,自然多多益善。

不然他費心費力挑起這場鬥爭,是為了什麽。

另一邊,北角。

“查到具體線索沒有?”

丁孝蟹看似平靜,但飽含怒火的目光似利劍,看向現場幾位心腹。

兩個兄弟接連橫死,哪怕他再冷靜,憤怒的火焰仍在不斷積壓,似火山即將爆發。

丁旺蟹、黎勇、肥雄、雉雞等人眼中都迸射出仇恨火花,但遲遲搜刮不出對手,這讓他們無比屈憋。

最終還是脾氣火爆的牛威拍桌怒道:

“依我看,根本不用再查,直接找靚坤要人就是!”

他是丁益蟹的心腹,曾經還被杜笙差點搞死,早就想打回去出一口惡氣了。

肥雄也點頭,雙眼跳動著怒火。

“靚坤以為我們不敢打,這是在變相施壓!”

“現在所有罪證都指向狂人,對方如此猖狂,擺明就是不將我們放在眼內!”

“不錯,讓靚坤交出狂人,給益哥報仇,否則就開打!”

“靚坤不代表洪興,何況我們還有東星撐腰,怕它個毛啊……”

一時間,不少人都喧鬧起來,憤怒叫囂。

上次丁利蟹被杜笙砍死,技不如人地盤被搶他們無話可說。

但這次都欺上門來了,要是還無動於衷,他們忠青社以後不用混了。

丁孝蟹目光陰沉不定,伸手一壓:

“你們先去召集人馬,晚上12點過後要是靚坤還不給說法,那就打!”

……